「我是……白玉秋?」晚秋看著眼前這位丰神俊美的男子,問。
夙清夜唇邊隱約顯出一抹笑意。可以不認識那張絕美的面容,但那雙眼睛,卻是至死不忘的。靈動,無邪,如來至天池的聖潔蓮花,一塵不染。
「是,你姓白,閨名玉秋。」他道。聲音雖仍是冷漠淡然,但在子痕耳裡卻如春風般柔情,飛快地偷瞟一眼,趕緊垂下頭。
「那麼,你是如何認得我的?哦,我的意思是,你與我是如何相識的?」晚秋問,指了指門口的子寒,「他說,我們有什麼約定,還說你每天都看著我的畫像。那麼,我們是什麼關係呢?難道是……不會的,怎會呢?你貴為王爺,而我不過是一名普通的民間女子,怎會與你有何瓜葛?若是沒有關係,他至小隨身佩戴的匕首怎又會交給我?……」聲音越來越弱,最後,已是獨自低喃。
看到晚秋又陷入苦思,看到她蹙起遠山黛眉,夙清夜忍不住伸出手來,輕輕扶住她的肩,道:「既然想不起便不要勉強。」
晚秋揚起無奈的笑容,抱歉地道:「真是對不起,我仍然沒能想起。王爺……」
夙清夜忙道:「不要叫我王爺!」
晚秋有些躊躇了。
「在你面前,我不是什麼王爺,只是夙清夜。」夙清夜道。
「那麼,我可以叫你『清夜』麼?」晚秋輕輕地笑道。見夙清夜忙不迭地點頭,立即笑逐顏開,拍了拍手,道:「我就覺得『王爺』叫著好生分,就似我是你府裡的女婢似的!」
夙清夜不禁被那抹明媚的笑容吸引,呆呆地望了片刻才醒悟過來,不禁紅了臉。而晚秋被那毫無遮掩的目光羞得垂下了頭。
子痕早已偷偷避開,還小心翼翼地掩上門,吩咐侍衛們後退到十步開外。心中暗暗欣喜不已。
屋內,悄然無聲。晚秋覺得很是窘迫,伸手去拿桌上的茶壺,不料,卻觸摸到一隻手,一驚,忙縮回。
夙清夜輕咳一聲,吶吶地道:「這茶有些涼了,我讓人重沏一壺來!」說完,提著茶壺就走。
晚秋不禁「撲哧」一笑。夙清夜逃得更快,惹得晚秋在後嬌笑不已。
子痕正在浮想聯翩,卻聽門「砰」的一聲打開,夙清夜一臉狼狽地出來,忙湊上前去。「王爺……」
夙清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厲聲道:「趕緊沏一壺頂級竹尖兒,令人速速準備馬車回京!」
子痕忙應聲。
「等等!封鎖消息,相關人等,或是收監,或是處置,若她的行蹤洩露一絲出現,哼,小心你的項上人頭!」夙清夜喝道。
子痕忙稱「是」。
正欲下去,不料夙清夜又道:「此去京城一路顛簸,馬車要舒坦,多備書籍、零嘴或其它消遣之物。」
子痕垂手聽令。見他遲遲未動身,夙清夜眉一揚,怒道:「怎還不下去!」
子痕急忙退身幾步,轉身,下去做安排。
在院中站了一會兒,夙清夜仔細想了想,發現自己仍是疏忽了許多事,不禁懊惱。子寒倒也機靈,忙問:「主子有何吩咐?」
「去,尋幾個手藝好的繡娘,替玉秋小姐做幾身衣裳!嗯,她喜歡淡雅一些的!」夙清夜道,「買幾匣珠花首飾,請玉秋小姐挑一挑。」
把身邊的人一個個派了出去,夙清夜這才冷靜下來,想到自己的言行,不禁羞惱,恨不得找一個地縫穿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