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夙清夜那言,原是西楚誣陷了安陽似的。「狡辯!」林洛冷哼一聲。
晚秋笑道,「蘇公子有親戚身居要職,想來是聽說了一些原委。但玉秋見那鄂丞相也是忠君愛國之人,不會無中生有引起兩國爭端吧!」
「就是,雖然那鄂老頭我不感興趣,但他為人還是清楚的。此外,眾所周知,你安陽經常派兵在邊境騷擾西楚百姓,燒殺搶掠無所不幹,旁人或是謊報軍情,但這些年是大世子慕容蕭親自率兵把守邊關,難道他稟告的事也有假?」林洛道。
夙清夜沉吟。安陽的兵權在自己手裡,這邊關的事兒也一直是親自過問的,應該是西楚屢屢侵犯安陽,鬧得邊境不寧,百姓流散。但是,見他二人不像說假,難道另有隱情?便道:「二位所言,與在下瞭解到的情況有些不符。我安陽國主登基不足十年,正需要內外穩定休養生息,以鞏固國力,怎會無故侵犯他國給自己找麻煩呢?再則,我安陽人均知,當今國主英明神武、親民愛民,時刻以民生大眾為念,怎忍心讓百姓受戰亂之苦?」
「這麼說,其間當真有內情?」晚秋與林洛相互一顧。
「或許,是有人想挑起兩國爭端,好坐山觀虎鬥,乘機渾水摸魚漁翁得利呢!」晚秋遲疑地道。
夙清夜肯定地點點頭:「正是,在下也是如此想。」
「哎!」晚秋歎了口氣,道,「你我這是在瞎操心。若真如你我分析的一般,安陽應該派人來說明情況,或者西楚也派出使者前去調和,這樣,大家消除了誤會,兩國和平共處,百姓也能安居樂業,該是多好啊!」
她扭頭對林洛道:「小駱,要麼你去給那鄂丞相說說,看他能否向國主諫言。」
林洛撇撇嘴:「你倒是想得輕鬆。雖說與他有些淵源,但這是朝政之事,我向他提合適麼?若事情並非今兒說的那般簡單,莫說不能化解兩國糾紛,說不定還連累了不少人呢。反正啦,我既非西楚人也非安陽人,他們鬧不鬧的與我何干?」
「你呀,老是這副德行!」晚秋搖搖頭,無奈地道,「這樣也無法了,若蘇公子有親戚在貴國朝中行走,能在國主面前說上話,那便好了。哎!」
夙清夜心中一動,道:「玉秋小姐放心,在下雖不才,但家中卻有人在朝中為官,偶爾也能面聖,說不得真能讓國主派大臣出使西楚,讓兩國化干戈為玉帛永結友鄰邦交。」其實,他也迫切想查明實情,還安陽一個清白。
晚秋眼中一喜,樂道:「如此甚好!那麼,玉秋代兩國百姓先行謝過蘇公子了!」
見她那雙盈盈秋水此刻滿含笑意,燦若星子,不由沉淪。但不過片刻,夙清夜便猛地醒悟過來,尷尬地咳嗽一聲,暗自道聲「僥倖」,虧得自己戴了帷帽,不然如此直直地盯著她看,她定是要惱了吧。「在下慚愧,還未曾做什麼倒先領了玉秋小姐的『謝』字。」他道,忍不住又凝視著那璀璨的雙眸。
「閣下是否太過唐突!」在旁一直未作聲的雲風突然冷冷地道。
夙清夜一凜,立刻知道所指為何,忙收回專注的目光。而林洛也環抱著臂斜睨著他,眼中是毫不掩飾的譏諷。
只有晚秋迷迷糊糊懵懵懂懂地道:「好像他也沒說錯什麼呀。」
「他的確沒說錯什麼。」林洛輕笑。可是,那黑色紗幔下透出的眼神讓人不舒服。雲風也點點頭。兩人互望一眼,心道,這人不是短袖麼,難道還是男女通吃不成?如此想著,一身寒毛豎起來。好可怕!
晚秋好奇地看著這幾人。夙清夜暗窘。
知道晚秋對此一向遲鈍,林洛與雲風也不想讓她知道心中的懷疑。林洛端起茶,喝了一口,將杯重重一擱,怒道:「來人,這茶水早涼了,怎還不換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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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夙清夜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