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靈精怪之公主待嫁 第七卷  迷霧重重 第一百三十二章  夙清夜拜訪
    「主子,奴才打聽到一些消息。」子痕小心翼翼地稟告。

    夙清夜抬抬眼,示意說下去。

    子痕暗暗歎了口氣。主子歷來便是如此寡言,除了面對白小姐。不知是幸還是不幸。他心中忐忑不安。

    他輕輕吸了口氣,緩緩道來:「奴才去鄂丞相府裡打聽了,只說是尋駱公子的,門房便說,前幾日駱公子便搬走了,因白小姐說在達官貴人家中住不慣。聽門房說,這駱公子連同白小姐、易公子、曾公子和允公子均非本地人,確如紫兒姑娘所說是來遊山玩水的。只是,那駱公子並非鄂丞相的遠親,而是與鄂丞相有救命之恩,所以才得以盛情款待。至於駱公子的來由,那門房也不知。據說,出手大方,想來家境殷實。另外幾位公子更是說不清了……」

    夙清夜輕哼一聲。

    子痕忙道:「白小姐是一世外高人的傳人,學得好醫術,但武功平常,與駱公子等人是多年知交,常一同結伴遊玩,並未婚配。那叫吳棻和春兒的,連其他三人,是白小姐救治過的病人,後便追隨左右。西山見過的其他侍從,各自是幾位公子帶來的。」

    「他們去了哪裡?」夙清夜打斷他的話。

    「奴才已經打聽清楚,他們在城東一處偏僻的宅子,原也是鄂丞相的產業,但久已無人居住,有些落敗。」子痕躬身道,「駱公子好似很不情願,但白小姐看來喜歡,便付了鄂丞相租金,稍稍修葺一番便搬進去住了。」

    她果然是喜清靜之人。夙清夜暗道。不喜權貴,不畏權貴,不貪權貴,真乃奇女子。心中不由有一絲歡悅,但隨即又不安。

    門楣上,只書有一「雅」字。而這裡確是清幽靜雅,古木掩映,門前不遠處是一條潺潺溪水。

    夙清夜不免又躊躇起來。子痕等人在身後靜靜地候著,從未見過主子如此猶豫不決。

    「罷了!」夙清夜長歎一聲,躍上馬背。

    「蘇公子請留步!」

    夙清夜扭頭一看,原是春兒。

    「蘇公子既然已經來了,何不進去坐坐?」春兒笑道,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主子,您不是說要向白小姐當面致謝的麼?」子痕忍不住道。若真是轉身離去,或許主子更要失望了吧。

    夙清夜微微頷首,下了馬。春兒朝內喚了聲,便有幾人出來將馬牽往馬廄,夙清夜認得,是前次見過的侍從。隨著春兒向內走,園子不大,但小橋流水假山亭台件件不少,格局別緻。少頃,但聞陣陣清脆的笑聲。轉過一迴廊,便是後園子。

    「小駱,再蕩高一些,再高一些!」

    夙清夜眼前一亮,見晚秋身著一色的水藍衣裙,不著脂粉,無一髮飾,發分數股,結寰於頂,兩縷青絲垂於胸前,餘者盡用藍色絲線綁在身後。整個裝束雖不華麗,但更顯飄逸淡雅,像極了本人的性情。大樹下,懸掛兩條彩繩,設成鞦韆,此刻,她正在半空中飄蕩,忽高忽低,欲入天際。而她眼中,漾著明媚的笑。

    晚秋料定夙清夜定會尋到此處,所以才趕緊做了安排,但也未料到他此刻會來。

    「下來閒處從容立,疑是天宮謫降仙。」夙清夜不知不覺地低吟道。

    「小秋兒,下來了吧,有客人來了!」林洛慢慢將速度減緩。這斷袖來得真不是時候,正玩得興頭上。因為想著或許夙清夜會表明身份正式拜訪西楚,晚秋便讓益西和珍王爺暫時迴避,以免被他察覺。

    晚秋有些掃興,撅著嘴嘀咕道:「人家還沒玩夠呢!」

    夙清夜也有些遺憾,這幅美景被自己打破了。歉意地道:「玉秋小姐請繼續玩,在下聽說幾位暫住此處,順道來瞧瞧,不料打攪了小姐。」

    「哪裡,蘇公子是稀客,莫怪玉秋待客不周才是!」晚秋笑盈盈地道,令春兒上茶設座。

    「蘇公子能尋到這裡,定是去丞相府問過了吧。」林洛似笑非笑,神色有些疏遠。

    夙清夜淡淡地道:「在下是特來感謝玉秋小姐的。」因了帷帽的遮掩,目光一直默默地注視著晚秋。

    晚秋端起茶,美美地喝了一口,淺笑道:「蘇公子沒怪玉秋自作主張便好。前兒小駱他們還一個勁兒地埋怨,說我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就硬塞一副藥讓人吃,若是那人多心,還以為我有歹意,即便沒有惡意也是有企圖。想想也是,以後自個兒還是注意些的好。」

    「怎會?玉秋小姐菩薩心腸,在下感激都不及,怎會疑心?」夙清夜道,心中似有千言,卻不知該說些什麼,暗自惱怒自己嘴笨拙。張了張嘴,又沉默。

    「不知蘇公子要在西楚待多久?」晚秋問。

    「這個,在下還未決定。」這話倒是實言。此次前來,只因聽聞西楚國主將逍遙王爺的義女封為長公主,授予莫大權利,還先後引來了林家堡少堡主、「義劍」雲風、「天下第一才子」寧南國珍王爺、流雲閣閣主楚流雲和「天下第一美男子」雪域國益西王子。其餘倒也罷了,但林家堡財力天下無敵,流雲閣神秘莫測,尤其是龍門少主竟然也現身於此,公然表明態度,讓天下人均知龍門是站在長公主一邊,自然也是站在西楚一方。論財力安陽國鬥不過林家堡,論實力安陽國在龍門眼中更是不足一提。所以,夙清御坐不住了,再三思索,夙清夜決定親往西楚一探,好做打算。

    林洛側目瞧了瞧他,道:「聽說正月十五西楚國主將為長公主殿下舉行盛大的笄禮,到時不少國家都將派出使臣前來祝賀,閣下若沒要事,倒是可以等到那時,如此才不枉西楚一行。」

    「哦?那麼不是很熱鬧?」夙清夜道,「想來,到時益西王子、楚閣主等人都會出現吧?」

    「這個自然。」林洛笑著,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有什麼好玩的,還不是只見滿街的人頭,真是無趣極了!」晚秋道。前陣子,宮裡便說,要乘著她行笄禮之機好好熱鬧一番,一來表示對長公主的重視,二是沖淡孩童失蹤帶來的陰影和恐慌。「不過,蘇公子既然來了,還是看看熱鬧才走吧!」

    夙清夜正想如此,問:「玉秋小姐也會待到那時麼?」若她走了,這西楚之行便少了許多生氣。

    晚秋有些詫異地點點頭。林洛與雲風暗暗皺了皺眉,若非知道他是斷袖,真要以為他對晚秋起了心。

    「小駱,先前你說有很多使臣要來,不知安陽國是否也會派來?」晚秋突然問。

    夙清夜的手頓了頓。

    「我想不會吧,因為兩國邊境不是常有爭端麼?好像我還無意中聽得鄂丞相說,那安陽國丞相王道余與西楚原右丞相陳寅相互勾結,企圖推翻西楚皇朝,幸被察覺,鄂丞相也差點兒牽涉其中呢!」林洛道。

    「咦,你怎知道得如此清楚?」晚秋疑惑地問。

    林洛笑道:「誰有功夫理會這些事兒,還不是那鄂老頭兒喝醉了酒說的。他也知道我這性子,天不管地不顧,只想著過自己的逍遙日子。再說,我也非西楚人,這西楚的事兒更懶得聽了。若非小秋兒提到,我才不願說。」

    「這麼說,你安陽國定不會派人來了。」晚秋望向夙清夜道,搖搖頭,「蘇公子,玉秋就不明白了,你安陽國好好地過自己的日子,幹嘛要在他國挑起戰爭呢?想吞併西楚麼?那還不是讓兩國的老百姓受苦受難!這權利與慾望真是可怕,當權者為了一己之私,讓那麼多兵士白白戰死沙場,讓那麼多家庭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到頭來得到了什麼呢?坐在高高的寶座上,難道就沒看到地上堆積的纍纍白骨,沒看到河裡流淌的滾滾鮮血。」

    夙清夜心頭一怔,半響,才幽幽地道:「玉秋小姐之言,讓在下震撼。但是,對駱公子的話,在下不敢完全苟同。你們說安陽企圖推翻西楚皇朝,難道不會是西楚派人與安陽要臣勾結企圖造成安陽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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