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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寶貝感冒,她好了些,不料自個兒被傳染了,所以請了兩天假在家休息。呵呵,現在好多了,急忙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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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時(早上五點到七點,正點是六點)剛到,在外間睡著的春兒便被窸窸窣窣的聲音驚醒,立即起身,轉過屏風,原是晚秋已經起床了。
「二小姐,還早著呢,您不多休息一會兒?」春兒忙說。昨夜丑時晚秋練功完畢,收拾妥當,到寅時才得以睡下。
「練功之人,睡一個時辰便足夠了。」晚秋一邊梳理著頭髮,一邊說,「這幾日,讓大家受累了,我很是過意不去呢!」
春兒愣了愣,道:「這是屬下的職責。」
晚秋看了看鏡中人,先在額前留了些垂發,然後將頭頂的頭髮分作兩股,結成髮辮,扭成環鬟,垂於兩邊,再於髻中引出一小綹頭髮,編成小辮兒,垂於胸前,餘下的頭髮便任意飄灑在背後。
「春兒姐姐,麻煩你將這些珠花插上去好嗎?」晚秋左右敲了敲,覺得好不錯,在匣子找了些細碎的珠花。
春兒忙上前,說:「以後這些事情便交給春兒來做吧,在林家堡,少堡主特意請人教授了一些手藝,比如女紅、廚藝等等,對這些髮式我也是比較熟悉的。」
晚秋一聽,嘟起嘴道:「姐姐不早說,還以為駱駝除了交你們武功和做生意,便沒時間學其他的呢!」
「少堡主說,懂得算賬、學會買賣,不過是為了賺得生計所需,但家庭卻是最重要的。所以,他們要求姐妹們還得學些日常必需的東西,這樣才能……」春兒羞澀地一笑,便打住了話。
晚秋笑道:「你不說我也知道。嘻嘻,姐姐不必害羞嘛,若是有中意的人,便告訴我,我做紅娘牽紅線搭鵲橋!」
「二小姐取笑了!」春兒的臉騰起兩團紅雲,「屬下們的任務是保護好公子爺和兩位小姐!」
晚秋抓住她的手,正色道:「姐姐,以後我定會還你們自由身。最多五年,不,三年!到時,你們願去哪裡便去哪裡,願做什麼便做什麼!」
春兒驚惶地跪拜道:「屬下永遠追隨公子、小姐!」
「哎!這是幹什麼?我是當真的。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人生也如此,合久必分。」晚秋一把將她拉起來,說,「再說,以後我也要嫁人呀,難不成你要跟著嫁過去?我可不願自己的夫君左擁右抱,我要專寵,獨寵!」
「不是,屬下不是這個意思!」春兒忙擺著手,臉更紅了。
晚秋瞧她急得,笑道:「好啦,我逗你玩呢!不過,你有意中人一定要告訴我喲!」自顧穿上長袍子便出門。
春兒忙跟上去。
天仍是黑茫茫的,春兒提了盞宮燈。
晚秋一打開門,就看到吳棻倚靠在門前假寐。聽到聲響,立即睜眼站好。
「這幾日耗費不少內力,你怎沒去好好休息?」晚秋詫異地問。
「屬下不礙事!」吳棻低下頭,躬身道。
「不礙事!」晚秋一聽,提高了聲音,狠狠地道,「如若你當自己是下屬,便應該聽從命令。現在,我命令你,立即回房休息,好好休息!待你再次出現在我面前時,必須是一個精精神神、完完全全的你!」
「只是……」
「不要再說了!」晚秋火了,「難道你敢違令!」
春兒忙道:「你便去休息吧,二小姐都生氣了!」
晚秋摸摸自己的臉,呵呵,好像擰起眉頭了喲!不成,不成,駱駝說常皺眉會長皺紋的。她輕輕吁了口氣,柔聲道:「我已知你的心意,但你若未完全康復,怎麼保護好我?你若不放心,這樓閣裡還有幾間房,你挑一間用吧!」
吳棻這才惴惴不安地道聲「是」,目送二人離去後,選了晚秋隔壁的房間。這樣,如有動靜,他也可知。躺在寬大溫暖的床上,他有些不習慣。什麼原因,他不知道,只是好像從前沒有這樣舒適過,從來也沒有這樣關心過自己。輾轉反側多時,方才睡著。
這會兒,大多數人都仍在熟睡,因為這幾日都很勞累,特別是文博他們。太子見晚秋無礙,便和慕容浩一同回宮覆命去了,逍遙王等人便留在公主府。
遠遠的,前面有人走過來。定睛一看,原是小玉和心兒。待走進,看清是晚秋,二人忙站在一旁,道了個萬福。
「小姐不多睡會兒?」小玉問。
晚秋記得她現在應該在客棧忙裝修的,定是不放心自己的主子,便笑道:「小玉姐姐是怕你的主子在我這兒受委屈吧?」
小玉知她是說玩笑話,抿嘴一笑,說:「奴婢哪敢,是受我家主子召喚而來,或是擔心奴婢不會做事,沒依著小姐的意思進行裝修吧!」
晚秋笑盈盈地走過去,輕輕地擰了擰她的臉蛋,嗔道:「你倒會說話,不放心便不放心吧,怕旁人笑話了,便囉囉嗦嗦這些,倒讓我無話可說了。」
小玉嘻嘻一笑:「小姐說什麼便是什麼,奴婢不敢駁嘴!」
「你這小妮子!」晚秋小嘴一撇,回頭對春兒說,「你瞧瞧,她這張嘴就這麼伶俐。你們也在少堡主身邊待了兩年,怎麼就沒學半點?」
「小姐莫不是生氣了?」小玉湊到晚秋面前,「嘖嘖」兩聲,道,「原來小姐生氣也是這麼美的,連奴婢看了也心疼得很呢,何況是我家主子?」
晚秋臉一紅,伸出手來便去撕她的嘴,一邊叫道:「讓我瞧瞧,你嘴裡長的是什麼?」小玉急忙跑到心兒和春兒身後躲藏。幾人扭成一團。
「你們在做什麼?」正鬧著,突然有個冷冷的聲音上空傳來。小玉等人不由打了個寒顫,趕忙停了下來。春兒等人用宮燈一照,楚流雲那張如霜凍的臉出現在眼前。
「冰柱子,原是你呀!」晚秋拍拍胸口,責道,「你怎麼像個幽靈似的,不聲不響地,想嚇死我呀!」
楚流雲不禁好笑,說,「我不是先問了麼,不過是動作快了些罷了。」
「那你,是從哪裡跑出來的?」晚秋一向以為自己也算口舌厲害的,但到了楚流雲面前便沒轍,因為他是軟硬不吃,無論你說什麼做什麼,他都是那麼冷冰冰的,那麼淡淡然然,叫人摸不清他究竟在想些什麼。此外,自己還得時時刻刻提醒自己,千萬不要胡思亂想,千萬不要在心裡說他的壞話,不然他不過略略一用心,便被他瞧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哎,好沒勁喲!
楚流雲眼風一掃,小玉忙低頭道:「小姐,楚閣主,奴婢還要去聽候主子的吩咐,奴婢告辭了!」
心兒也屈膝告退:「屬下領小玉姐姐前去!」也急急走來了。
春兒想不出理由,不安地舉著宮燈。在林家堡兩年,江湖事兒也聽得多了,這流雲閣閣主楚流雲之大名早是如雷貫耳,昨夜見到,遠遠地便感到一股莫名的壓力。那「義劍」雲風雖也是一副冷漠的模樣,不過是對旁人,但見了二小姐,還不化作一腔柔情。而他卻不同,給人一種霸氣,壓抑得人無法抬頭,讓人不自主地便膜拜在地。這究竟是什麼人呢?春兒低低地垂著頭。
晚秋秀眉一皺,撅嘴道:「都怪你啦,我們正在玩呢,你把她們都嚇走了!你賠你賠!」搖著楚流雲的手臂,像個撒嬌的孩子。
楚流雲心裡一顫,雖面上還是冷若冰霜,但言語不由放輕柔了,問:「那好,你說要我賠什麼?」
晚秋歪著腦袋一想,道:「那就賠我的好心情吧!」
賠好心情?真是前所未聞。楚流雲嘴唇一牽,竟然展露了一絲笑意。晚秋正好抬頭看著他,不禁呆了片刻,喃喃道:「呀,原來你會笑耶!笑起來真是好看,差點比過益西!」
楚流雲眼中一道寒光閃過,整張臉更是冷了下來,輕輕扯過手臂,道:「你的好心情我是賠不了的,選別的吧!」不再看她,只冷冷地瞧著遠處的黑暗。
晚秋一怔,有些沮喪,不知他怎麼就生氣了。一把搶過春兒手中的宮燈,說:「既然你賠不起,我就走了!免得惹你心煩!」逕自向膳房走去。
一邊大步走,一邊嘴裡嘀咕著:「真是個冰柱子,一句話不對勁便板著那張冷冰冰的臉,知道人家最不愛看的就是這幅模樣。人家其實好害怕的,有這麼多事等著做,就怕做不好了,辜負了娘親他們……哦,對啦,春兒……」
她突然一轉身,撞到一個硬硬的東西,一看,嚇得趕緊跳開:「你,怎麼是你?」
楚流雲故意摸了摸胸口,說:「你把我撞疼了。」
晚秋撫著額頭,覺得好疼:「你真是冰柱子呀,怎麼全身都是硬邦邦的,難不成長的都是石頭!」
「你怎麼知道我身上長的都是石頭?你看到過?」楚流雲立即意識到說得過於輕佻了些,冷哼一聲,說,「你不是叫我賠你好心情麼,我正等著秋兒小姐的吩咐呢!」
晚秋側著腦袋看了看後面,沒有人,問:「春兒呢?到哪裡去了?」
楚流雲道:「我讓她做別的事去了。」
「哦!」晚秋突然一摸頭,說,「那早膳怎麼辦?我一個人能做那麼多飯菜麼?這幾日師姐他們太辛苦了,我就想著讓他們多睡一會兒,趕早起來做一頓豐盛的早膳犒勞犒勞他們。」她急得在原地轉了一圈,便準備去找春兒,因為先前聽說說過,駱駝讓她們學過廚藝。
「讓我幫你好麼?」楚流雲將她拉住。
晚秋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驚異地看著他,他點了點頭。
「你會?」她簡直不敢相信。
他眉頭一挑,說:「試試看吧!」
晚秋知他是個言出必行的人,也只得暗歎了一口氣,自認倒霉,垂頭喪氣地領著他到了膳房。
「呵呵!」晚秋轉眼又眉開眼笑。楚流雲覺得有些奇怪,但又不想用分神術去看個明白。
「正好,我要熬很多人的粥,得有個力氣好的人。」晚秋圍著他轉了轉,伸手摸摸他的胳膊,連聲道,「嘖嘖,好結實的臂膀,可算派上用場了!」
楚流雲有些鬱悶,敢情這身肌肉只適合熬粥呀?
「還有,你還得燒火喲,我可忙不過來!」
聽聽,她還讓我去燒火?!真正是大膽!不過,等等,先前不是咱自告奮勇地說要幫忙的麼?罷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