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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小寶貝生病了,發燒,所以一直在家照顧。大家都知道喲,現在甲流感來勢兇猛,真是擔憂!原本要好了,今日突然又嚴重了些。看來,只有請兩天假了。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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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兒不禁也驚呼起來。
湯池內,平端出現個個漩渦,就像下面有暗潮湧動。
怎麼辦?大夥兒你看我我看你。林洛和龍無吟運功片刻,已恢復一些,站在池邊憂慮萬分。
敏兒著急地道:「龍叔,秋兒有危險!」
龍無吟回頭一看,叫道:「敏兒,一個姑娘家怎麼也跟進來了?快出去!」
敏兒這才想起有些不妥,忙退了出去。龍無吟隨在後面一邊走,一邊問:「楚流雲還沒來?」
「嘎——嘎!」此時,突然傳來幾聲尖銳凌厲的叫聲。
敏兒和龍無吟一振,連忙跑出門來。仰頭一看,見到上空有一隻白色的巨雕在盤旋。
龍無吟急得直跺腳:「他怎麼還不下來?楚流雲在搞什麼鬼?現在還有閒心看風景不成?」
敏兒一尋思,道聲「糟糕」,說:「一定是府裡布下的陣法礙了他的眼,他無法降落!」
龍無吟這才明悟過來,道:「那就讓他到外面去找個地兒降吧,只怕要耽誤時間了!」
敏兒忙揮動著手裡的絲帕,用千里傳音說:「楚流雲,這兒有重重陣法,你便另尋地方下來吧!」
楚流雲道:「我已經看到了,其它陣法倒沒什麼,只是你們現在這個地方是何陣,我一時半會兒破解不了。」
敏兒鬆了口氣,忙令四季等人撤陣。隨即,白雕急速俯衝下來,激起一陣小旋風,引得院中的樹木瑟瑟發抖。快著地時,雕雙翼一收,便穩穩地站在敏兒面前,足有一人之高。它偏了偏腦袋,得意地瞧著敏兒,伸出尖硬的灰色巨嘴輕輕地碰了碰敏兒。一個身著紫衣的男子跳了下來,有些倦色,但毫不影響他的神俊。
敏兒摸了摸雕兒,安慰道:「現在有要事,你先去休息會兒。」喚人將雕兒帶去吃食。
「楚流雲,你可來了,再不來,文博他們就抵擋不住了!」龍無吟抓住紫衣男子便往屋內拉。
「秋兒現在如何?」從未見龍無吟如此慌張過,楚流雲知道定是到了極為危險的時刻。
阿彌陀佛,他終於趕來了!敏兒向天空合十拜了拜。
楚流雲到得裡間,見湯池中的水急速地旋轉著,形成一個大大的漩渦,已經看不清裡面的情形。他忙拿出一玉笛,悠揚、委婉的笛聲立刻在空中蕩漾,像一根根無形的針,穿透了漩渦。漸漸地,漩渦的旋轉之勢緩和下來,慢慢恢復平靜。大家驚訝地看著面前的這一幕。
再看文博三人,面色慘白,豆大的汗珠順著面頰滑落下來。
楚流雲眉尖輕蹙,放下玉笛,道:「這樣不行,我得去看看秋兒到底陷入什麼夢魘之間!」
啊!林洛一聽,忙說:「不行,不行!」
楚流雲冷冷地瞧了一眼,道:「楚某是說,進入秋兒的夢中去看看。」
林洛這才舒了口氣,但嘴上仍是不服輸:「你早說嘛!」
逍遙王等人已知此人便是楚流雲無疑了,忙拱手道:「有勞楚閣主了!」
楚流雲冷言道:「秋兒之事便是楚某之事,何須他人多言!」說著,已經側身讓開,不予理會。好狂妄!慕容浩和太子心道。
「呵呵,他就是這樣,請勿見怪!」林洛忙陪笑道。
楚流雲橫了他一眼,面若寒冰,冷哼一聲,將笛一收。林洛不禁打了個哆嗦,離他幾步,訕訕地笑了笑。
楚流雲逕自盤腿坐下,眼睛注視著池中央,眼光凌厲異常,讓人心悸不已。漸漸地,雙眸漸變成詭異的紫色。眾人屏住呼吸,一眼不眨地緊盯著他。龍無吟和林洛更是緊張異常,因為他們知道,平日楚流雲施展「分神術」從不若今日慎重,簡直是隨心所欲,讓人毫不察覺。正因如此,旁人才格外忌憚。你想呀,自己心底的想法,有時連自個兒也辨不清,卻被人看得透透徹徹,簡直比被人剝去了衣裳還令人尷尬和苦惱。
慢慢地,楚流雲進入了夢境。
這是哪裡,伸手不見五指,到處瀰漫著濃濃的煙霧。
「秋兒——秋兒!」他大聲呼喚著。
「流雲,是你麼?」遠處傳來秋兒的聲音,透出幾分慵懶。
順著聲音,楚流雲連忙跑去。行了多時,迷霧漸漸淡去。秋兒正癡癡地看著一棵數丈高的花樹。那樹枝椏上綴滿大似玉盤、潔白如玉的花朵,在滿樹碧葉的襯托下,如瑞雪覆蓋,流光溢彩,璀璨晶瑩。微風拂過,陣陣清馨香味直入心脾,令人神往。
「這是瓊花。」秋兒喃喃道。她此時一襲白衣,靜靜地站立著,好似要與樹合為一體。楚流雲不由有些恍惚,覺得秋兒便是那瓊花仙子,風姿綽約,清秀淡雅。
「千點真珠擎素蕊,一環明月破香葩。」秋兒嫣然一笑,道,「當真是落入人間的仙葩呀!」
楚流雲走上前,道:「『看瓊花樂盡隋終,殉死節香銷烈見。』這花也是有情有義的,所以才博得世人的讚歎。」握住她的手,只覺異常冰涼,忙放在胸口。
秋兒只作略略掙扎,便安靜地靠在他懷中,說:「寵辱莫驚,閒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隨天外雲卷雲舒。生固欣然,死亦無憾;花落還開,水流不斷;我兮何有,誰歟安息?明月清風,不勞尋覓。」
「是呀,我們應該寵辱不驚,拋開貪慾。但是,你真能與『鷗鳧共浴,鹿豕同眠』麼?身處俗世,便身負重責,當有所為,有所不為,學會辨別,學會取捨。所謂的閒和靜,更應是一種心態,無論是身處何地,都應保持的一種心態。而不是避開紅塵,躲到無人可及之地,獨自享受著這份恬靜和安逸,卻全然不顧那些為你而受到煎熬的人。那便是一種私慾!」楚流雲道。
秋兒抬起一雙疑惑的眼:「我真的自私麼?」
楚流雲慎重地點點頭。
「但是……我真的感到好無奈。師傅、外祖父的囑咐,娘親的遺言,對我來說,如千斤重擔。還有,你們……」
「還有,我們對你也造成了困擾,所以你便想逃避?」
「我很難抉擇呀!」
楚流雲細細地凝視著她的眼睛,道:「那便,隨著你的心走吧!無論你如何抉擇,我都會支持你,只要是你的真心。」
「隨心走?」
「是的,總有一天,你會看清楚自己的心。知道什麼才是最重要的,什麼才是你最值得珍惜的,什麼才是你最想得到的。那時,你便緊緊地抓住它,什麼也不用去想,什麼也不用去顧。而我,永遠會默默地注視你。」
一滴晶瑩的淚水從秋兒眼中滑落,落在楚流雲手背。楚流雲輕輕地抬起手,將那淚放入唇間,說:「『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此後,若我不在你身邊,便看看天邊的流雲吧。」
「好的!」秋兒眨眨眼,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說,「那麼,為了自己的責任,為了那些關愛自己的人,流雲,帶我回去吧!」
……
「快成了!」林洛低聲道。
楚流雲的眼眸正在逐漸恢復常色。大夥兒一起高懸的心頓時落了下來。林洛摸摸自己的胸口,連道:「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緊接著,只聽「彭」的一聲,騰一朵巨大的水花,池中央的晚秋飛起,楚流雲縱身一躍,順勢把一件衣衫將她裹住,攬入懷中。
「你終於來了,真好!」晚秋輕喃一聲。
楚流雲輕輕一點頭,冰冷的面上掠過一絲柔和。
文博三人急忙收勢。
林洛忙道:「小秋兒,你無事吧?」
晚秋笑盈盈地離開楚流雲的懷抱,說:「還好啦!」
龍無吟這才展出一絲笑意,責道:「丫頭,還在磨蹭什麼,還不出去,你師兄他們要起來了!」
晚秋「咯咯」一笑,做了個鬼臉,一邊跑一邊嚷嚷:「餓死我了,我得去祭五臟廟了!」
「衣裳!」林洛拿起幾件衣衫追了出去。
龍無吟搖搖頭,譏諷道:「自己內力還沒恢復,還去管別人的閒事!」
文博等人已經穿戴完畢,並無大礙,只需休息幾日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