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靈精怪之公主待嫁 第一卷   陸續登場 第二十七章 挑釁
    「皇上,禮部尚書任海求見!」門外,傳來小德子的聲音。

    慕容懿不耐煩地回道:「若非緊急之事,讓他午後再來!」

    逍遙王忙說:「皇兄,秋兒又不是一時半刻便走,還是應以國事為重!」

    慕容懿無奈地搖搖頭,說:「五弟,那你可不能走,陪在三哥身邊吧。」逍遙王只得答應。於是,慕容懿就令小德子引晚秋等人四處走走。

    晚秋無聊地在御花園閒逛。小德子亦步亦趨,弓著腰介紹,這是碧波庭、那是蓮池閣、絳雪軒、海參石、北斗隕石、木化石……晚秋想起珍王爺府裡的那些奇石盆景,星羅棋布,千奇百怪。盆景甚大,均以漢白玉石為基座,座圍雕刻或為盛開的荷蓮瓣、或為蛟龍雲海,園子四周伴以蒼松翠柏、鳳尾竹,點綴得花園異常秀麗壯觀。如此比較,這西楚國御花園就稍遜一籌了。

    「德公公,走了一陣子,我也累了,便尋一高處看看整個園子吧?」晚秋有些不耐,「今早來得匆忙,沒吃什麼東西,可否讓人送來些點心?」

    小德子忙說:「長公主就到前面的御景亭去歇會兒吧。那裡高過宮牆,不僅整個皇宮的輝煌盡收眼底,連東門、西門、北門的街道也遙遙可見。」

    「那敢情好!」晚秋提著長裙,搭著春兒的手上了亭子。這是一座四角攢尖頂方亭,頂上是翠綠琉璃瓦,黃色琉璃瓦剪邊,四面都設隔扇朱門,亭內設有寶座。遠眺,只見鬱鬱蔥蔥的樹木、亭亭玉立的白塔、影影綽綽的山石。再遠,便是隱隱約約的街景。

    冬日的陽光懶懶地灑在身上,天空異常乾淨,透明的藍,空氣清新凜冽。幾隻鳥兒在枝頭吵鬧,或是起了爭執,呼啦一聲,旋上藍天。晚秋忍不住笑了笑。雲風仍是一臉的漠然,目光只追隨著她。四季分散站立著。

    晚秋閉目享受著這片難得的靜謐。如果,就這樣該多好。哎,只是這平靜之下,不知掩蓋了多少暗潮。

    「何人在亭內?」突然,傳來一聲喝斥。晚秋睜眼瞧了瞧,一行人正向這邊走來,前面十來個宮女太監,後面一人約三十餘歲,穿得花枝招展,好像是哪宮的嬪妃。心裡暗暗同情慕容懿,一生刀光劍影,一生謹慎提防,一生操勞籌劃,實在不若一介平民。說個話,行個事,無不小心翼翼,思索再三。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操心。帝王寂寞呀!而這後宮之爭,更勝於江湖的刀光劍影,更勝於生意場上的爾虞我詐。在這樣的環境中,他能不累,不乏麼?

    「小風,我們避一避吧!」晚秋說著,站起身,戴好帷帽。雲風和四季緊跟其後。走下御景亭,那行人已經走近。晚秋看這陣勢,這嬪妃的地位好似不低,也不想惹事兒,便轉身向一處柏林掩映的小道走去。

    見晚秋他們的穿著不像是皇室中人,一個年約四五十歲的宮女幾步跑上來,攔住晚秋,怒喝:「哪家的野丫頭,見了淑妃娘娘怎不下跪?」手一揮,便有幾個太監圍了上來。

    雲風和四季按了按腰部,便欲動手。晚秋忙止住他們,笑道:「原是淑妃娘娘,是我們不知規矩,請娘娘見諒!」說著,行了個屈膝禮。

    「喲,怎這麼大的架子,讓本閣瞧瞧!」那淑妃款款而來。她面目姣好,嬌笑連連,眼光卻如寒冰。走到跟前,她猛地伸手去扯晚秋的帷帽。

    晚秋頭一偏,躲過,仍笑著說:「請娘娘恕罪!」

    淑妃見失了手,不由惱怒,對一群人厲聲喝道:「你們愣著幹嘛,還不給本閣教訓這幫狗奴才!」剛說完,一把劍便擱在她頸上。

    「娘娘!」那幫奴才宮女太監驚呼起來。

    「你……你想幹什麼?這可是皇宮大內,本閣可是皇上最寵愛的淑妃!」這淑妃倒有幾分膽色,雖瑟瑟發抖,但口裡仍是強悍。

    晚秋皺了皺眉,冷冷一笑,道:「你叫淑妃?很好!若非看你也算是長輩,今日便讓你死得難看!」

    剛才攔著晚秋的宮女急忙大聲說:「你敢動淑妃一根毫毛,必誅你九族!」

    「呵呵呵!」晚秋不禁笑出聲,要誅我九族,那西楚皇室不都要被誅殺乾淨?好狂妄!她陡然停下笑,搖搖頭,冷哼一聲,淡然道:「活到如今,這世間還沒人敢揭我的帷帽,你也算是頭一個了。既然你是皇上的嬪妃,也就罷了,不過下不為例!」

    晚秋自顧離去,春兒仍把軟劍束於腰間。見晚秋等人走遠,淑妃對身邊的奴才恨恨地罵道:「平素你們不是很神氣麼,今日見了一個野丫頭都治不住,本閣是白養你們了!」

    一個奴才忙說:「娘娘息怒!這個丫頭不是何來歷,但是他們膽敢持劍進宮,定是圖謀不軌!」

    淑妃一想,果真是,忙讓人去叫侍衛。

    晚秋正在一山石間張望,突然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雲風皺了皺眉,說:「來者不善!」

    晚秋微微一笑:「我不惹她,她卻要我命。」

    緊接著,數十名侍衛飛奔而來,淑妃氣喘吁吁地跟在後來,對晚秋等人一指:「就是這群刺客!趕緊給本閣拿下!」侍衛們立即團團圍住。

    四季將劍亮了出來,雲風將晚秋緊緊地護在身後。晚秋笑道:「不用如此麻煩!小風,你能否在一招之內將他們全部制服?不過不能傷害他們喲。」

    雲風點點頭,一飛身,施展「凌雲步」飄向四周。侍衛們只覺眼前一道白影閃過,便呆立原地。

    淑妃驚叫起來:「刺客!來人啦,有刺客!」雲風冷哼一聲,一掌輕輕擊向淑妃。

    「雲兄手下留情!」只聽「砰」的一聲,有人接過雲風的掌風。雲風一看,原是慕容天。慕容天被震得雙臂發麻,連連後退數步。

    「三世子!快……快拿下這群刺客!」淑妃嚇得癱倒在地。

    慕容天眉頭微蹙,笑道:「淑妃娘娘受驚了,此事便算了吧!」

    淑妃一聽,急忙扶著奴才的臂站起來,冷笑道:「三世子是何言?難不成與這群刺客認識?」

    慕容天有些不悅,但也知這淑妃是出名的刁蠻,只得忍氣道:「娘娘息怒!是臣……」

    晚秋止住他的話,不耐煩地說:「你們自到一邊說去,不要攪了我的清淨!」

    「呵呵,讓本王猜猜,你定是秋兒妹妹吧?」一個清亮的聲音傳來,緊接著,一身著淺黃袍子的青年男子出現在面前。

    「太子,這裡有刺客!」淑妃像見了救命稻草,急忙跑了過去。

    原是太子,晚秋上下一打量,果真有幾分像慕容懿。心想,伯父說,我在這西楚國,地位僅次於他與爹爹,那麼,見到太子也不必多禮了。於是,便淺淺道了個萬福。

    淑妃見太子並無給她出頭之意,很是著急,道:「太子殿下,他們是刺客呀!」

    太子輕輕一笑,說:「淑妃娘娘恐是不知她是誰吧?她便是今早父皇親封的西楚國長公主,泰安公主!皇叔的女兒,本王的堂妹。即便是母后見了她,也要退讓三分,何況是——您!」他雖面帶笑容,言語卻凌厲。

    晚秋不由好笑,看來,這淑妃在宮裡也不是很得人心呢。

    「長……公主?」淑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先前聽奴才回來稟報,說皇上封逍遙王之女為泰安公主,授祥龍瑞鳳玉珮和免死金牌,並要為其大擺宴席,心裡就悶悶的,所以才乘著皇后在宮裡佈置,帶了奴才丫頭到御花園散散心,不料竟碰到了她!聽聞,皇上對她可是事事依從。這陣子,正與皇上鬧彆扭呢,若今日之事被她告訴了皇上,會不會皇上便因此而惱了自己?那……她不由懊悔萬分,看了看慕容天,猶豫地喚了聲:「三世子!」

    慕容天自是明白,對晚秋笑道:「妹妹,你與淑妃娘娘是不打不相識,她便是鄂姨娘的姐姐。」

    晚秋仔細一看,眉宇間與鄂氏有幾分相似,便淺笑說:「既然是鄂姨娘的姐姐,也是伯父的嬪妃,即是秋兒的長輩,原是該尊重的,不想中間出了誤會,希望淑妃娘娘能原諒!」

    淑妃忙說:「讓長公主受驚了,都是那些奴才不仔細瞧清楚!」說著,便隨手給了身邊的宮女一巴掌。那宮女雖然覺得屈,但也只得受著,伏在地上喊「公主饒命」。

    晚秋看不得這齣戲,說:「罷了,不知者不為罪。還是那句話,下不為例!」

    淑妃打了個寒顫,滿臉堆笑:「長公主可否移駕琴儀宮,讓淑妃有機會賠禮?」

    晚秋正想著推辭,太子搭話了:「真是不巧了,本王已得父皇應允,請妹妹與雲少俠到東宮共進午膳。若淑妃娘娘有心,下次吧!」

    淑妃尷尬地一笑,說:「即使如此,淑妃也不好打攪長公主了,這便告辭了!」

    見她一臉狼狽地離去,晚秋捂嘴笑了笑,道:「小風還是讓這些侍衛全散了吧,這樣呆立著,看著心裡也厭煩!」

    雲風身形一動,轉眼又回到原地。侍衛立即活動自如,全都跪拜在地:「屬下參見長公主、太子殿下!」

    太子冷冷地擺擺手,讓他們自去。轉臉便笑著對晚秋說:「剛才見淑妃身邊的一個奴才叫了一群侍衛來,三世子聽說有幾名刺客混入宮內,為首者為一名身著白衣、頭戴帷帽的女子,便猜想是妹妹,急忙喚本王同來,怕你吃了虧。」

    晚秋對慕容天說:「不是怕我吃虧,而是想給鄂姨娘留個面子吧?」

    慕容天見她瞭然,也不爭辯,拉了太子對雲風說:「雲兄,昨日王兄聽說雲兄和林兄到了西楚國,便一直念叨著要尋個機會與你們會會,今早聽聞雲兄陪妹妹進宮了,就坐立不安,向太傅扯了個幌子才出得上書房。」

    雲風拱手道:「雲某參見太子殿下!」

    太子欣喜萬分:「早聞『義劍』之名,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以後切不可多禮,能見到雲兄,實是慕容逸之幸。」

    「太子抬愛,雲某受之有愧!」雲風放下手,站在晚秋身邊便不再作聲。

    晚秋知他不耐煩與人多說,就笑道:「在這裡站得久了,腳也凍僵了。太子殿下,我們尋個暖和的地方說話吧!」

    慕容逸有些不悅:「妹妹,你這麼叫便是見外了。我與你是兄妹,你應該叫我一聲『哥哥』才是,難道你想偏心?」

    晚秋心想,他倒和伯父一樣的性情,就喊了聲:「王兄!」

    慕容逸爽朗地一笑,說:「如此甚好,我也有了個妹妹!來,我們到暖香閣去,我已讓人在那裡準備了茶點,小德子不是說妹妹有些餓了麼?」晚秋這才發現小德子去了半天還未回來,原是被慕容逸支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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