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元武一聽,頓時大感意外,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當上皇帝,那是一個至高無尚的位子,世人都想去坐,跟著天浩皇帝又說:「你聽著,朕…朕將朕最寶貴的長公主,飛燕也托付給你,你一定要保護好她,不可以傷害她,這一生一世都不可以拋棄她。」
「我會的,我會的,皇上!」
「還有,朕走後,你萬萬不能念及兄弟情義,讓老四回京,知道嗎?」
「這…」
「父皇,既然您已經傳位給了八王爺,為什麼不能讓四王爺回來呢?他可以幫助他呀?你還擔心什麼?」炎知藍忍不住說。
天浩皇帝冷笑著搖搖頭,「飛燕!你想得太簡單了,老四絕非一個安分之人,若將他放回京城,將…將後患無窮!絕對不…可以……放…他!」說完最後一個字,天浩皇帝便駕崩在炎知藍的懷裡。
遵照天浩皇帝的遺旨,將他與幻月合葬後,堯元武非常順利的登上了皇位,獨孤皇后也變成了幻月國的太后,她是堯元武的姑姑,堯元武多少對她有所尊重,而她自然凡事都幫著他,可是,炎知藍卻不喜歡她,對她不冷也不熱,安生的住在她的公主殿中,也就是她的母妃住過的甄月宮,每天圍在蛋蛋的身邊。
至從上官賢星被殺,蛋蛋沒有了老師,堯元武又熱心的給他找了另一個老師,現在變成帝師的顧太傅,典型的傳統派,講得都是些大道理,大智慧,蛋蛋不是太適應他的教學方式,但是,為了不讓炎知藍操心,他只好忍著打瞌睡的痛苦,熬過漫長的兩個時辰。
這一天,終於到了這一天,堯元武的登基大典,滿朝文武迎新君,一身龍袍英勇氣,只要過了這一天後,他便是幻月國的皇帝,幻月國將迎來新的篇章了。
而緊跟著,就該是他選擇皇后的選秀,炎知藍知道這個程序,而且這件事,那個有心機的獨孤太后已經著手在全國甄選了。
這是一個天氣不太好的一天,陰雲密佈,冽風疾疾,甄月宮從來沒有這麼熱鬧過,這麼養眼過,那位跟炎知藍面和心不和的獨孤太后,一大早就攜帶著一群已經甄選過的美貌秀女們,浩浩蕩蕩的來到甄月宮示威。
恰巧,炎知藍特意換了一身輕裝準備出宮,在殿門口跟她們不期而遇,真是冤家路窄。
「見過太后娘娘,娘娘千歲!」炎知藍朝一身華麗的獨孤太后行完禮後,愛張不理的繞開她們,準備獨走自己的路。
「飛燕公主!等一下,你這是要去哪?是要出宮麼?」獨孤太后明知故問,接著冷眼板臉地說:「公主,現在你已經是宮中的人,不可隨意出宮,這樣你會帶壞這些後起新秀的!若是人人都學你,那可就不好了,你們!」獨孤太后陰陽怪氣,故意提高嗓音,瞥著身後那群鶯鶯燕燕,又年輕,又漂亮,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段,有身段,環肥燕瘦的秀女,接著說:「還不快給先帝的長公主請安!」
那群惟命是從的秀女,臉色一驚,趕忙湧了過來,異口同聲,聲如黃鶯一般,清脆悅耳,應了一聲:「是!太后娘娘!」接著她們便循規蹈矩,朝炎知藍有模有樣請了個福,倒顯得她失了禮數似的,略覺得尷尬。
「起來吧?」炎知藍也不想輸人一截,即刻端起符合自己身份的樣子,先是好好的審視了一下這群情竇未開,一個個看上去清純端莊,唇紅齒白,稚嫩嬌俏的秀女,故意問獨孤太后:「哎喲,太后,這段時間您真是替皇上費了不少心力,看您選得這一批秀女,真有水準,太后的眼光真奸,真厲害,皇上呀,一定會喜歡她們的!太后可以放心了。」
「哼,公主有自知之明,那最好不過了,哀家不會讓皇上胡鬧,封一個破了身,生了子的皇后,讓天下人恥笑。」
「你說什麼?」炎知藍聽得出來,她這是拐著彎在諷刺她,在詆罵她,臉色一變,瞪著獨孤太后,冷笑一聲,說:「哎呀,不管您怎麼選?哪怕您就是把整個天下的美女都給皇上選進宮,皇上也不會聽從你的。」
「為什麼?」
「因為皇上還是王爺的時候,就說過,一定要我,要封我為妃,如今,他變成皇帝,自然一定會封我為後,太后很可能白操了這份心了。」炎知藍說得非常有底氣,有自信,可是,事實是堯元武至從登基大典後,就一直沒有來找過她,她的心裡都有些不爽了。
現在倒好,這個看她不順眼的太后,擺明了來此欺負她,以多欺少,故意拿這些年輕貌美的秀女來提醒她,她已經沒有任何資本,擄獲搖身變成一國之君的堯元武,但是,輸人不輸氣,炎知藍明知道自己不戰而敗,卻硬要死撐住那唯一剩下的一點點尊嚴與驕傲。
獨孤太后也不示弱,她是個善於攻心的女人,給人的印象總是和和氣氣,慈眉善目,實則是個極富心計的毒婦,她冷冷的笑了一下,說:「那就看看三天後,皇后大選,皇上是一意孤行,背離朝臣,冷了臣子的心,硬要封你為後,還是聽從哀家的安排,順應律法條例。」
「好哇!」炎知藍含笑回答的極輕鬆,一臉寫著:「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這股自信,可是,她的心裡卻也覺得她說的很對,堯元武剛登基,萬萬不能冷了臣子的心,她也不想做個禍國殃民的紅顏禍水,這有背她的初忠,也對不起天浩皇帝的遺命。
本來她就打算,等堯元武的皇帝位坐穩當後,她就跟他坦白,然後,希望他能放他們母子離開,天崖海角,總會有一處地方會容得下他們母子倆,她不想再糾纏在任何一個男人的情感世界裡,她以後的人生,將以蛋蛋為重心,獨自一人撫養蛋蛋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