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嬈傾三國【完結】 愛到深處亦無怨 你是我曹孟德的女兒!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正當凌和曹植相擁時,忽然傳來一聲威嚴的呵斥。

    凌一驚,抬頭看去,只見曹操正緩緩地踏進堂來,他鐵青著臉,似乎在隱忍著怒氣。

    「我與凌久別重逢,情不自禁而已。」曹植沉穩地答道。

    「情不自禁?」曹操咄咄地盯著兩人,「你們男女有別,如此摟抱著成何體統!」

    「啊?丞相,我,我們……」凌見狀有些急了,剛想解釋,曹植卻忽然用力攬緊她的腰,順勢將她的頭按入他的懷裡。

    「唔……」凌立時想掙扎,無奈男女體力相差懸殊,曹植是身強力壯的男子,他一發力,她頓時動彈不得,頭又緊靠在他懷裡,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子建,你想慪氣,也不該挑這個時候啊!凌又急又氣地想著。

    「子建,還不快放手!」曹操立時濃眉倒豎,臉上無比陰沉。

    「摟著自己喜愛的女子有何不對?」曹植眼中異芒忽現,不怕死地火上澆油,「父親要是覺得我們有失體統,我立即便可娶凌為妻!」

    「你,你,孽子!」曹操的語調開始顫抖。

    曹植微微一笑,放開了對凌的鉗制。

    凌鬆了口氣,剛抬起頭,曹植的嘴唇便輕壓在她的額上。

    她又是一驚,可是更吃驚的還在後頭。

    「啪!」曹操迅速上前來拉開他們,揚手便給了曹植一記耳光。

    凌順勢被甩了出去,險些摔倒在地,一直在旁不發一語的曹丕快步上前,輕扶住她。

    凌搭著曹丕的手,站定腳步,回頭便看見一縷鮮紅的血絲從曹植嘴角緩緩流下,遂擔心地問道:「子建,你沒事吧?」

    「子桓,」曹操對曹植的傷勢看都不看,卻回頭冷冷地對曹丕說道,「你也放手!」

    曹丕聞言,手頓時一僵,但並沒有放開凌。

    「父親,我總算將您真實的情緒逼出來了。您放心,我與凌只有姊弟之情,並無男女私情。」曹植抹去嘴角的血跡,毫不畏懼地直視著曹操,沉聲問道,「我只是不明白,既然你如此喜愛凌,又為何這般反對我們與凌在一起?」

    凌和曹丕也轉頭看向曹操,無聲地用眼神傳遞著疑問。曹操今日是怎麼了?如此的反常?

    「唉……」曹操發出一聲長歎,「造化弄人啊!」他徐徐回過身望著三人,雙眸裡深痛異常,「因為凌是我的女兒,也是你們的姊妹啊!」

    三人立時當場怔住,久久都沒人發出隻字片語。

    凌的思緒頓時化為一陣空白,什麼都無法想,什麼也不願想。她腦中只是不斷地浮現著曹操的那句話:凌是我的女兒,我的女兒……

    她是曹操的女兒?!女兒?不,不可能!

    「父親,您能說得再詳細些麼?」好半晌,曹丕先回過神來問道。

    曹操緩緩坐下,眸子悠悠而專注地望著凌,似在想著一段美好的回憶,口中緩緩道:「在漢帝都仍在洛陽時,有個色藝俱佳、名聲廣博的名歌舞妓,名為來鶯兒,她是我一生中最愛的女子。她生性孤高雅潔,表演時熱情奔放,能使她的聽眾和觀眾近乎瘋狂。私底下,她沉默寡言,又使得想一親芳澤的人,不得不望而止步。」他說到這,略停了下,眼睛望向遠方,似乎在回想著佳人的風姿。

    「可惜,隨後董卓火燒洛陽,遷都長安,鶯兒便如一朵怒放的鮮花,在一夜間遭到狂風暴雨的侵襲,頓時失去了依托,我仰慕她已久,便在此時收納了她。」曹操彈了彈手指,復又說道,「在當時混亂的世局中,我南征北戰,戎馬倥傯,鶯兒只能隨我過著行蹤飄泊的生活,而這種生活並不是她想要的。」他的聲音忽然一頓,眸中精光閃過,「她便執意想離開,但此時她已有了身孕,走脫不得,不久便生下一個女嬰。我以為有了孩子,鶯兒便不會想走了。可是,她倔強得令人吃驚,不管如何阻攔、防備,她終還是趁我不在府上的時候,抱著孩子逃脫了。」

    說到此,曹操抬眼再次定定地望著凌,「隨後我便派出人馬,片刻不停地暗中尋找你們母女二人。直到遇見了你,我才放棄了尋找。」

    「丞相,您的故事很精彩,但我絕不是您要找的人。」凌搖搖頭,她可是從二十一世紀來的現代人,怎麼可能是曹操的女兒?這實在是太荒謬了!

    「不會錯的,」曹操說著,起身來到凌身邊,「初次見你,我便對你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你的倔強和鶯兒根本就是如出一轍!」

    「你若不信,自己看看吧!」見凌對他所說的話全然不信,曹操一使力,便將她拉到一面銅鏡前。

    一個俏麗多姿,英氣逼人中又帶點清雅,一個威嚴不凡,褐眸中掛著傲然不羈,分明是天壤之別的兩個人,但是眉宇間卻有著驚人的相似,都有股震懾人的英氣,似乎所有的抱負都寫在這兩張自信的臉上。

    天!凌無法置信地回頭,與曹操打了個照面,直對著他嚴正逼人的目光,那幾乎一模一樣的琥珀之眸中所映照出的自己是如此的驚慌失措。

    不!不會的!凌猛地往後退了一步:「丞相,我不想多費唇舌解釋,」她的聲音艱澀無比,「但是憑證呢?人有相似,不能僅憑這一點便斷定我是您的女兒吧?」

    曹操似早料到凌會有此一問,微笑道:「你要憑證?有!」他指著她無名指上的戒指,「這枚銀戒是我送給你滿月的禮物。」

    「不可能!」凌斷然否定,這枚戒指她一直片刻不離地戴在手上,如何就成了曹操給她的禮物?

    「銀戒的內側是不是刻著一朵梅花?」曹操胸有成竹地說道,「花中是不是還刻著一個『凌』字?」

    「你如何得知?!」凌立時大驚。

    曹操將手背在身後,淡然道:「因為鶯兒最愛梅花,她喜愛梅花能不畏嚴冬,凌寒而獨開。在懷著你的時候她便說過,不管孩子是男是女,都取名『凌』。」

    凌的手開始止不住地顫抖,這是怎麼一回事?院長在孤兒院外發現她的時候,這戒指就已在她的手中,且她名字的含義確如曹操所說,是從『詠梅』中得來的。

    「戒指是我拾來的!並不是我的!」凌咬緊牙否認道。

    「是麼?」曹操再走近一步,撂開她的鬢髮,「你的左耳後是不是有一顆紅痣?」

    此時凌已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因為那顆紅痣靠近髮際,埋在發叢中,其他人根本無從得知。倘若不是院長告訴她,她自己都不知道那裡有顆紅痣……

    不!不會的!凌怔怔地望著曹操,心中、腦中早已混亂成一團。

    究竟她是為了什麼才回到古代?她的存在究竟意味著什麼?誰能告訴她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所有的過去和未來都凝固在這裡,所有的理想與夢幻破滅之後,她的身後究竟有沒有一片陽光,那片陽光是否溫暖,是否能在暗夜來臨之際把生命的歷程點亮?

    如果她真是曹操的女兒,那她和孔明就只能是敵對關係,在強大的利益衝突面前,他們間的情感便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此時,凌所有的感覺均已消失在內心痛苦的呻吟中,在刺痛的手心裡除了捧著一把淚水,再也沒有其他什麼了,只有殘存於腦海中的一點信念還在催促著一種堅強的抗爭。

    「凌,承認我是你的父親,真讓你那麼難受?」曹操伸手想撫凌的頭,卻被她輕輕閃過。

    「不,不,這裡不是我該呆的地方,讓我走……」凌無力地搖搖頭,已近崩潰,口中喃喃道,「孔明……」

    「諸葛孔明?還是他?凌,知道為何最初我沒有與你相認麼?」曹操微瞇的眼中儘是寒意,「我給你足夠的時間考慮,如今你知道一切,卻仍要棄我而選擇諸葛孔明麼?」

    「不,不要逼我……」在那樣尖銳眼眸的逼迫下,凌一步步往後退去,猛地朝門口跑去,「讓我走!」

    「凌!」方才聽得愣怔的曹植與曹丕已然緩過神來,齊齊擋住她的去路。

    「我要走,你們快讓開!」凌再也無法保持冷靜,厲聲喝道。

    「你若要走,我不攔你,」曹操平靜地開口,伸手拿起桌案上的酒杯,「但是,最後和我喝一杯吧,就當做餞行酒。」

    凌此時一心只想離開,遂毫不猶豫地接過杯子,一飲而盡,隨即便大步往門外走去。

    呃,眼前一陣發暈,她是怎麼了?糟了,太大意了,方才喝的那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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