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嬈傾三國【完結】 只愛一點點 馬超一把拉住她的手
    不,不,她不能哭!心痛的感覺會逐漸淡釋的,只要她能支撐下去!

    老人們常說,女孩沒有學會愛人,那她永遠只是女孩。直到她懂得愛人,她才是一個真正的女人。因為要成長,所以愛可以讓女孩一夜長大。而這代價,往往是無比慘痛的……

    別了,孔明……生平第一次敞開心扉,真切地去愛一個人,卻是如此的下場!

    抬手拭去臉上的淚水,凌握緊手中的劍,轉身走了,再也沒有回頭。

    三國是戰火紛飛的亂世,陰謀、權利、鬥爭、殺戮與掠奪夾雜其中,又有誰會在乎一個女子的傷心情事?

    猶如一場全面的崩盤,一瞬間,凌一無所有。她只能黯然而別,除了悄然離去,她別無選擇。

    原來不管在哪個時空,她的存在都是多餘的,都是毫無意義的。

    天空是冷漠而蒼涼的,在這裡,她再也無法存活。她抱緊雙臂,徹骨的寒意毫不留情地侵襲著她。

    凌只能用離別去證明或解釋自己過去的一切,那一腔壯志,那滿腹的豪情,都在這一瞬間隨風而去,只有夢還留在她的心裡。

    她的心是一片寬闊的海洋,那個絢麗、燦爛、多姿多彩的夢可以在這片唯一的海洋裡漂浮、停泊,她相信,只要夢還活著,自己就絕不會死去。

    「給我兩個饅頭。」凌走到一間包子鋪前。

    她必須相信自己,相信能在這個時空憑借自己的力量堅強地活下去!

    想著,凌不由地輕笑了下。誰也沒料到,在她離別的時候,竟會有那麼美好的笑容,這個笑容讓寒冷的天空立刻充滿鮮活的魅力。

    賣包子的大嫂望著凌,愣住了,竟忘了向她拿錢。她是第一次發現有個少年的笑容,可以這樣充滿靈性與信心。

    凌走出了荊州,她的身後,是股股冰冷的寒流。

    天,依然沒有暖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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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身似浮雲,心如飛絮,氣若游絲。

    空一縷餘香在此,盼千金遊子何之?

    證候來時,正是何時?

    燈半昏時,月半明時。 (元曲 徐再思 《雙調 折桂令》)

    凌端坐在窗前,撫著琴,輕輕唱道。

    在這首曲中,一位情竇初開的少女的形象,被作者的生花妙筆勾畫得栩栩如生。這位癡情女孩的魂靈兒早就飛走了,她甚至已感覺不到自己身體的存在,就好像只剩下一縷餘香,日夜期盼著心愛的人歸來。最難捱的還是夜深人靜時,那種滲入骨髓的痛苦,如果不是過來人,是無法體會的。

    凌很早以前便會唱這曲,雖然對曲調和詞句都很熟悉,但那時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觸,而如今,一彈唱起來,淚水似乎便要濕了眼眶。

    窗外沉沉的夜色後面,原本應該是月影西斜的美景,但今晚的夜空中沒有月亮,風是濕潤的,天正下著雨,雨勢並不大,淅淅瀝瀝,飄飄灑灑,天空灰濛濛的,雲層厚且冷。

    離開孔明已有一年了,但凌仍是那麼地想著他。

    她常常想著與孔明在一起時,那些支離破碎的片段。就是那些支離破碎的片段,卻令這份思念更加悠長,更加難以割捨。

    孔明,他正在做什麼呢?是否還記得曾經有她這麼一個人呢?

    天完全暗了下來,昏黑籠罩著這間安然恬靜的屋子。凌就這樣一動不動地站著,寂寞而憂傷的眸子到底在望著什麼,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只覺得一種巨大的空茫纏繞在心間,心底是一泓死水,沒有波濤,沒有浪花,只有無邊的寂靜與無法逃避的憂鬱。

    「凌,」馬超從屋外進來,「你為何又不點燈?」說話間,他已把燈點上了。

    「你來了,」凌站起身,淡淡地說道,「這個月的月例我做好了,已經放在桌上了。」

    自那日黯然離開荊州後,凌在城外再度與馬超相遇,便與他結伴,一路同行。

    他們二人經過先前的那次相會,對彼此都已有些好感,又經過途中的攀談瞭解,馬超遂邀請凌一同回西涼。凌早已無處可去,便默然答應了。

    馬超驍勇善戰,英武過人,在當地甚得羌族人民的愛戴。而凌則從旁協助,安撫百姓、批閱公文、發放糧餉……等州郡大小事務,她處理得游刃有餘,很快便成為馬超的軍師,兩人一文一武,倒也將州郡治理得愈來愈好。

    「我不是來問月例的事情,」馬超豪氣地拉過一把椅子坐下,「我是有消息要告訴你。」

    「什麼消息?」凌漫不經心地問道,坐回琴前,隨意彈奏著。

    「是你感興趣的消息,劉玄德已迎娶了吳侯之妹。」馬超邊說著,邊觀察著凌的神情。他知道,這一年裡,凌並不開心。她終日忙碌於公務,閒適的時候她總是靜默著,一雙褐瞳經常若有所思地望向遠方,看似平靜的眸中充滿憂傷,深沉得有些可怕,不由地令他想探究,她此刻的心緒究竟為何?

    「哦。」凌輕應了聲,仍舊彈著琴,並無太大的反應。

    「還有,」馬超的聲調忽然變低沉了:「東吳大都督周瑜病重了。」

    「什麼?!」手指一顫,琴弦應聲而斷,崩斷的弦在凌的手上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立刻絲絲滲出。

    「你沒事吧?」馬超連忙站起身來,將凌的手拉到燈下,細細察看傷勢。

    凌則完全感覺不到疼痛,頭腦中一片混亂。是啊,她竟忘記了,赤壁之戰過後一年多,周瑜便身染重病,箭瘡復發,在巴丘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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