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的景象卻再次讓程玉簫震驚了。
芷蘭倒在地上的血泊中,滿色蒼白的可怕,身上插著一把刀,血液正源源不斷的從那裡流出來,染紅了衣裙也染紅了程玉簫的雙眼,而那把到的另一頭卻被一雙纖細的手緊緊的握著,手的主人正滿臉憤怒的看著倒在地上的芷蘭,那個人恰恰就是任靈兒!
這怎麼可能?!程玉簫如遭雷擊動彈不得!
聽到門被踹開的聲音,任靈兒和芷蘭一起看向了站在門口的程玉簫,在看到那雙眼睛的時候,任靈兒自嘲的笑笑,他,不相信自己,真的只相信他眼睛看到的東西!
而虛弱的芷蘭卻是嘴角掛起了淡的不能再淡的笑意。
任靈兒鎮定的放開手中的刀柄,起身,「我去找大夫。」
程玉簫這才從打擊中回過神來,沒有理會任靈兒,快步走到芷蘭身邊,扯開自己的衣服簡單給她包紮好,然後把她輕輕抱起,送回她自己的房間。
剛剛到芷蘭的房間,任靈兒就帶著大夫到了。只是看了芷蘭一眼,轉身便就走了。
程玉簫急忙拉著大夫到芷蘭的身邊為她診治。自己則在一邊守著她。
任靈兒的冷漠讓程玉簫心驚,這是他第一次看到任靈兒對生命莫不關心的樣子。以前就算是一隻小鳥她都會悉心照顧,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難道是自己不夠瞭解她嗎?
「將軍,這位小姐傷的很重,刀的位置不好又很深。如果強行拔出來可能會大出血,會有生命危險。」正想著,那個白鬍子大夫的話打斷了程玉簫的思緒。
一雙冰冷的手輕輕的握住了他的手,順著那雙手,程玉簫看向了臉色蒼白滿臉冷汗的芷蘭,她蒼白的臉上勉強擠出一抹淡的不能再淡的笑容,看上去很淒美,「玉簫哥,如果芷蘭真的死了,請你不要怪鈴兒姐姐。」然後轉向大夫堅定的說:「請拔刀吧。」
因為芷蘭的話程玉簫如遭雷擊,真的是靈兒?!怎麼可能,不敢置信的後退幾步,很想當面向靈兒求證,可是芷蘭的情況卻不能讓自己離開。
大夫把刀拔了出來,血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芷蘭已經暈了過去。
大夫見狀忙給她的傷口上藥止血。程玉簫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無法動彈,更無法思考……
他不相信靈兒會是這般殘忍冷血的人,但是眼前的一切又叫自己無法不信。芷蘭的血,她蒼白的臉色,她勉強擠出了笑容,都讓自己的心痛了起來。
聽到大夫說她的血已經止住了,只要好好調養一段時間就會好的,程玉簫心裡重重的鬆了口氣。現在大夫已經到一邊開方子熬藥去了,幾個丫鬟圍在芷蘭的身邊照顧著。
看了看暈睡過去的芷蘭,程玉簫的眉頭蹙的緊緊的,吩咐她們好好的照顧她,轉身走了出去,他必須要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走回自己的院子,在外面的空地上看到任靈兒正悠閒的躺在貴妃椅上閉著眼睛曬太陽。
芷蘭生死未卜,她竟然可以這麼悠閒的曬太陽?!這真的是自己愛的靈兒嗎?就算事情與她無關,可是人怎麼可以這麼冷血?!
快步走了過去,站在她的面前,冷冷地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任靈兒緩緩的睜開雙眼,自嘲一笑,怎麼?看到自己的青梅竹馬受傷,就這麼憤怒嗎?連靈兒都不叫了,是在和自己保持距離嗎?
任靈兒的笑卻深深刺痛了程玉簫的眼,在他看來這卻是幸災樂禍的笑,她真的這麼殘忍?聲音又冷了許多:「快回答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任靈兒無所謂的說著:「你都已經相信了芷蘭的話,為什麼又來問我呢?」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心裡有多難過,他,不相信自己,原來是這般心痛。
「因為,我想親口聽你說。」
「我沒什麼可說的,如你所想,就是那樣,就是你自己內心裡想的那樣!」無謂的瞪著他,他的內心裡到底把自己想像成什麼樣呢?惡毒的女人還是被陷害的人呢?她想知道,很想知道,迫切的想要知道。
「你!」程玉簫氣的說不出話來,她這是承認了嗎?現在連解釋都懶得解釋了嗎?還是被自己抓到了,所以想不出什麼借口了嗎?
看著他的表情,任靈兒心裡痛了,很痛很痛。到底還是自己輸了。程玉簫他對自己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還談什麼感情!真是可笑,自己的行為竟然這麼的可笑。
程玉簫無力的垂下指著她的手,這算是默認了吧?!沒有再說一句話,轉身,漫無目的的走了。
看著他的背影,任靈兒再次閉上眼睛,貌似悠閒的在貴妃椅上躺好。只是,眼角卻有些晶瑩流出。
「小姐,你怎麼了?」剛剛走過來的婉兒看到任靈兒的樣子疑惑的問。
聽到婉兒關切的聲音,任靈兒輕輕擦掉眼角的淚珠,勉強擠出一絲難看至極的笑容,說:「我沒事,可能是沒睡好,所以有點睏。」
「對不起,小姐。婉兒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如果不是被阿香喚醒,婉兒現在還在睡覺,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不知怎麼的,竟然睡過了頭,知道現在才醒來,發生了什麼了事嗎?怎麼大家都乖乖的呢?
「沒事,可能是婉兒這幾天太累了吧。這一切都不關你的事。」被下了藥,怎麼能是婉兒你的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