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少終於發話:「駱風,東西呢?」
「什麼東西?」
「我要的,傲天國際的洗錢證據。」
「我怎麼會有這些?敖天鈞是做正當生意的,我是黑道的爛泥,你是怎麼就把我和他想一塊去的?」
「你別她00媽的想騙我。你與敖天鈞多年的勾當,你瞞得了別人,能瞞得了我?」華少的手突然就向下滑,在文晶光潔的頸邊重重的一捏,文晶硬是忍著噁心的感覺,一聲不哼。
「呸,你的情郎都不理你了,你還裝什麼高貴?」
文晶深呼吸了一下:「華少,你居然敢搞警察,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哼,我玩完你,把你碎了來餵狗,有誰知道是我華少干的。別說是警察了,就是玉皇大帝,我華少都敢玩。」
駱風點了點頭:「華少果然是男人中的翹楚,有志氣。哈哈哈……請便。」
「你?」華少錯愕,文晶更是雙眼泛紅。
駱風未到時,她的心裡一直希望他不要來,不要因為自己而冒險,然而心底的深處卻又有一絲渴望。
你會來的,對吧?
你不會捨得拋下我,因為,你是真的愛我,我在你的心裡,真真的與眾不同。
只可惜,駱風令她失望了。
她淚盈盈的聽著他冷冷的話,身心從恐慌墜入更沉重的灰暗。
駱風:「你以為,我會在乎她?這個女警,假裝與我相好,卻原來是警方的臥底,她接近我,在我的家裡裝了一屋子的竊聽器,我是巴不得她死。如今,華少居然幫了我這個大忙,我是感激不盡,她00媽的,如果我們不是一起爭鬥了這麼多年,我真的想讓你叫我一聲大哥。」
華少顯然對真相極為訝異,回看了一下文晶,只見她眼圈潮紅,一疊聲在說道:「對不起,風,對不起。」
「操……」華少氣得一把扇了文晶一記耳光,一抬腿,便把文晶的椅子踢翻在地。文晶被綁著雙手,倒下來時,重重的磕到了水泥地板,發出一聲很大的聲響。
駱風巍然不動:「華少,我在旁邊觀戰,你愛怎麼玩,就怎麼來,我好解解氣。」
他站直了身子,壞壞的笑,向著窗口邊沿退了退,身子側靠著著窗口,斜睥著文晶,完全是冷眼旁觀。
華少伸腿踢了文晶一腳,氣得咬牙:「駱風,這個女警我不管你愛與不愛,但你今天既然單槍匹馬的來了,除非交出證據,否則,你也別想活著出這扇門。」
「呵呵,那得看看你有沒有這本事。」駱風的笑容如春風拂面:「你與陳秋怡的哥哥陰險陳之間有何勾當,我也知道得一清二楚。眼見敖天鈞即將成為紀任華的乘龍快婿,他與紀家聯合起來,敖沖雲和敖天揚便全無勝算。他們便想借助你,通過打擊我,以圖擊敗敖天鈞。可惜啊,可惜……」
「呸,你可惜什麼?」
「敖天鈞向來做事滴水不漏,即使我和他合作,但他又怎會有把柄給我抓住。更可笑的是,你居然用這個女人來要挾我。唉,華少,你腦裡除了草,還有什麼?」
「駱風,你現在在我的地方,居然還敢如此猖狂?」華少氣得拔出槍,直指著駱風。
駱風鄙視的笑:「華少,你在我的眼裡,根本就連狗都不如。要我怕你?下輩子吧。」
華少氣得咬牙切齒,多年的爭鬥,他始終落於下風。如今,他終於捉住駱風的命門,卻如何再容得下駱風的輕視。
他極怒的走近了幾步,用槍正指著駱風的頭,惡狠狠的道:「駱風,你是活膩了?」
駱風淡淡一笑:「出來混,最顧忌的是有家有兒。你以為,我駱風是傻子?沒一絲把握,我敢一個人來?」
「你說什麼?」華少望著駱風鎮定的臉,無法再冷靜,他回頭對著手下喝道:「去查一查……」
話未完,駱風卻突然向斜刺裡一閃,華少極速的扣了板機,窗前的玻璃被槍擊得粉碎,駱風突然欺身而上,他手中握著一塊碎裂的玻璃片,自己的手被玻璃刺得鮮血不止,但玻璃碎片也精準的指著華少的頸。
駱風迅速把華少鎖住,英俊冷靜的臉,染上一絲嗜血的冷漠,大大的眼睛裡精芒暴閃:「有哪一個想華少死的,就放馬過來。」
現場立刻寂靜無聲,只聽到華少急促不穩的呼吸聲,駱風冷著嗓子,喝道:「文晶,過來。」
文晶從地上艱難的爬起,來不及解開被反綁的雙手,向著駱風飛快的走近。月光剛巧透過窗外揮灑在駱風挺拔的肩膊,她向他走近,如同走近生命中不能失去的唯一。
月光下,有一分冰涼的閃亮,她驚叫一聲,本能的向前急衝,身邊空無一物,她不假思索,只能擋在他的背後。
「晶晶……」他痛徹心扉的尖叫,窗外的月色瀉下血紅的光,她胸口刺痛,聞到血液的腥味,她斜靠向他的身子,被他單手扶住,側邊的光影裡,她望見華少的脖子噴湧而出的鮮血……
駱風染滿血液的手,顫抖著抱緊她下墜的軀體。門外及另一邊的窗口,迅速的衝進數人,只聽得阿鋒又驚又怒的尖喝:「風哥,從窗口走。」
駱風卻沒有動,他抱住她,手上拿著從華少手中搶來的槍,一陣不落的槍聲。
她暈了過去。
暈過去之前,她分明的聽到他溫柔的喚她:「晶晶,晶晶……」
那溫柔纏綿的聲音不是做夢,她曉得那是真實的存在。他一直在她的身邊,握著她的手,抱著她的身體,唇瓣還一次次的落在自己的唇上,他的唇冰涼冰涼,就像初生孩兒一樣有讓她舒心的味道。
「晶晶,要活著,你……不能丟下我。」
「風,我不會丟下你。」醒來時,卻不見他,只有醫院裡泛白的一堵牆。
握著自己的手的是高明,他的眼裡濡著淚:「小晶,你醒了。」
是的,我醒了,駱風,你在哪裡?
為什麼?你不在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