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媛的心情看起來還不錯，不像是被人欺侮的樣子。她還努力說服我週末跟那男孩子見面，看樣子很喜歡他，很希望得到我們的認同。」顧竟棠冷靜下來，細細分析。
「媽，我回來了。」媛媛在玄關處打了聲招呼，便往樓上走。
「我去問問她。」李夢寒急忙起身追了出去。
「等等，」顧竟棠叫住她：「你先別急，等我週末見了他之後，咱們再做打算。」
「不行，我等不了那麼久！」李夢寒甩開他的手。
「那你說話注意點，別傷了媛媛的自尊。」明知勸不住，顧竟棠只得再叮囑一聲。
事實上，他也有些放不下心。
「嗯，我不發火，就問清楚那男生究竟是幹什麼的？多大了？」李夢寒與他達成共識，上了二樓，輕輕敲了兩下，推門進去。
「媽？」媛媛正在換衣服，聽到聲音，詫異地回過頭：「有事嗎？」
「也沒什麼事，」李夢寒定了定神，勉強堆出笑容走了過來，拉著她到床邊坐下：「媛媛，來，到這裡來坐坐。」
「哦。」媛媛不自然地把手縮回來，捏著睡裙的邊，微微垂下頭，等著她問話。
「媛媛！」李夢寒眼尖，忽地瞧見她鎖骨附近一個紫色的印跡，駭得叫了起來：「這是什麼？」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那是一個吻痕。
不，她不相信，媛媛是個很乖很純的女孩子，她不可能在外面跟男人鬼混！一定是她看錯了！
「嘎？」媛媛被她激動的樣子嚇得跳起來：「什麼是什麼？」
李夢寒面上忽青忽白，一聲不吭，忽地一伸手，揪住了媛媛睡裙的肩帶。絲質的睡裙經不住她的大力拉扯，「嘶」地一聲輕響，已裂成兩半。
「媽，你幹什麼？」媛媛驚詫地尖叫，手忙腳亂地撈起突然下滑的睡裙，掩住雪白的胸*脯。但是裸露在外的香肩上，卻印著一個清清楚楚的齒痕。
媛媛瞥眼瞧見，面上陣青陣紅，全身的血液全都狂湧上了頭部。
皓睿雖然狂野，這些方面卻很細心，從不在她皮膚裸露的部位留下痕跡，這也是他們戀情一直掩飾得極好，沒有暴露的原因之一。
今天如果不是江小婭，他們不會爭吵，他也不會因一時氣惱，犯下這個錯誤……
「媛媛，你……」李夢寒目瞪口呆地望著她，腳一軟，跌坐到了地板上，一口氣接不上來，扶著床艱難地喘著，臉很快變成了青色。
痕跡那麼深，那麼清晰，誰知道這一咬究竟用了多大的力道？
「媽！」媛媛又羞又急，又慌又嚇，跪下去拍她的胸替她順氣：「媽，不要緊吧，你別嚇我啊！」
「不要緊，」李夢寒搖了搖頭，閉著眼睛，努力調勻著呼吸，半天才緩過氣來：「媛媛，你把衣服脫了……」
「媽！」媛媛眼中淚光盈盈：「我錯了……」
「我叫你脫了！」李夢寒驀地大喝一聲。
「媽……」屈辱的淚水一顆顆掉下來滑到地板上，媛媛顫著手，緩緩地把睡裙從肩上褪下來。
隨著暴露在空氣裡的皮膚慢慢增多，齒痕也漸漸增加，或輕或重，或紅或紫的斑點，遍佈她雪白的胸*脯，慢慢往下漫延……
「夠了！」顧竟棠不放心，跟上來在門外偷聽，聽到這裡，再也忍不住，推開門大聲道：「荒唐，太荒唐了！」
媛媛羞愧難當，衝進浴室，掩上門，失聲痛哭。
李夢寒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嘶聲叫道：「報警，立刻報警！」
「夢寒，你冷靜點。」顧竟棠深吸著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定下來。
「冷靜？女兒都讓人欺侮了，我怎麼冷靜？」李夢寒連哭帶嚷。
「報了警，」顧竟棠在房裡踱著步：「媛媛的面子往哪裡放？你要她以後怎麼做人？」
「那怎麼辦？」說到面子，說到名譽，李夢寒倏地清醒了過來，捶著胸心有不甘地啜泣：「難道就這麼放過那小流*氓？」
「再想想，這事該怎麼處理才會對媛媛最好。」顧竟棠停下來，望著緊閉的浴室門，聽著斷斷續續傳出來的壓抑的哭聲，心亂如麻。
這時媛媛包裡的手機鈴音響了起來，提示有新的信息。
這麼晚了，會是誰？
肯定是那小畜牲！
兩老口對望一眼，李夢寒手一伸，從包裡掏出手機，略猶豫一下，還是按下了鍵，查看信息。
「老婆，睡了沒？」
一行彩信從屏幕上跳出來，末尾那個熱情的飛吻讓李夢寒氣得手足發抖。
「怎麼辦？我好想抱著你睡……」
「不要臉，太不要臉了！」李夢寒錯愕地瞪著手機屏幕，臊得老臉通紅，驀地關上屏幕，忘了矜持與涵養，脫口咒罵。
「夢寒！」顧竟棠不悅地皺起了眉毛。
「不行，我得打過去教訓教訓他！」李夢寒回過神來，重新打開手機，翻找皓睿的電話號碼。
「媽！」媛媛整理好衣服，從浴室裡衝出來，搶下手機，直著嗓子喊：「你怎麼可以亂動我的私人物品！」
「我是你媽！」李夢寒臉一紅：「你來得正好，快說，這小流*氓是誰？」
「媽，」媛媛漲紅了臉，鼓起勇氣，一字一字一反駁：「皓睿不是流*氓！」
「他不是流*氓？」李夢寒伸指怒氣沖沖地戳著媛媛的額：「不是流*氓，他會對你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他會糾纏你不放？會發這種不要臉的騷*擾信息？」
「媽，」媛媛忍著羞恥，含著眼淚，垂下頭，低聲卻清晰地說：「皓睿沒有糾纏我，也沒有騷*擾我，更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願意的。」
「你！」李夢寒指著她，氣得說不出一句話，只能呼哧呼哧直喘氣。
媛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知羞恥？
居然有臉說出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