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默笙簫人已殤 從此蕭郎是路人 番外:何事秋風悲畫扇,奈何生於帝王家(13)
    半晌,宮門大開,我揚鞭隻身匹馬而入,來不及通傳施將軍也來不及傳令童相,所

    有的一切來得太突然,我甚至不知道哪裡出了差錯,怎麼所有的局面忽而就掌控在凌蕭手中。

    「正殿長道不許騎馬,二皇子殿下怎不下馬?」正想著凌蕭,他卻那樣堂而皇之地出現在我面

    前,鎮定自若,仿似天下之主般氣勢。他不當我是弟弟,他喊我二皇子。我跳下馬,平靜地看

    向凌蕭:「大哥,我要見父皇。」

    「皇上現今在休息,殿下無需多慮。不如讓宮人帶你下去歇息吧。」凌蕭語氣和善

    ,言語卻生生透著疏離。他恨我們,恨我,恨父皇,恨母后,恨到可以置我們於死地。「能讓

    我最後看父皇一眼嗎?」如果父皇安好,不會整個皇宮都見不到一個熟悉的宮人的,我心知父

    皇已然駕崩,可心底還是不願意去想是凌蕭下的手,只當父皇是病逝。「方纔說了,皇上很好。無需探視。」凌蕭冷冷地回絕準備轉身時,我仍不放棄對著他說:「父皇即使有千般錯,也

    是你的父親!」卻見他嘴角冷笑,使了眼神,旁的宮人奉上了一托盤,上面蓋著黃布。難道?

    是玉璽?「你將童家人怎麼了?琬兒呢?」急急地質問,他卻依然鎮靜。

    「殿下說什麼童家?什麼琬兒?我可不知道。」凌蕭從袖子裡拿出一手絹,繡著一

    盞一盞的燈船,我認得,是琬兒的。罷了,從我趕至城郊,一切就已經失控就已經不在我的計

    算裡了。「要怎麼做,你才肯放過琬兒。」凌蕭彷彿聽了我這句話很高興,只也不說話,我看

    見父皇身邊的太監副總管德安恭順地搬出了個火盤子,心裡都了然了。江山、美人,人怎麼可

    能這般齊全都得到?淡然地將聖旨扔進火盤,熊熊火焰,燒的不僅僅是一道聖旨,更是我十五

    年來作為皇子的所有期盼。母后,我對不住您,父皇,我不配當您的兒子,童相,我也有辱你

    對我的教導。只是這樣,我終於可以對得起琬兒了,是嗎?「德安公公,麻煩你將我的話傳達

    給百官,二皇子凌葳無才無德難堪大任,幸得新帝體恤兄弟情誼不加追究。現自請至塞外做一

    閒散之人,感懷天子恩德。」

    「德安,該稱呼二皇子為親王祁。」凌蕭目不轉睛地看著我,嘴角牽動:「那皇弟

    請離吧。」一聽他這般說,我再也難抑憤怒:「你要的我都給你了!這樣逐我走,琬兒呢?」

    「真真癡情。皇弟,你是要帶著副死屍離京,還是願意在塞外遙望佳人?」凌蕭意

    味深長地看著我,與他僵持良久,我還是痛苦地閉上眼睛。現在我什麼也沒有了,我確保不了

    琬兒的平安,也沒有把握能夠一己之力突圍。於是面帶平靜地向凌蕭行了禮,在侍衛的帶領下

    ,一步一步地離開生活多年的皇宮。別了,作為二皇子的我,永別了。可琬兒,你的葳哥哥一

    定會為了你回來,一定會帶你走,那時自己多麼堅定,不曾放棄。

    三年,就那樣,我在塞外生活了三年。凌蕭不斷傳送消息到我這裡,從他刻意傳達

    的消息,我知道現在的貴妃娘娘就是我的琬兒,名義上是納妃實際上是牽制我,又或者說是為

    了激怒我。現今在朝裡朝外,我還是有影響力的。起碼他無詔登基,皇親國戚里就沒幾個人是

    認可他的。七皇叔隔三差五就會差人來勸慰我,可想而知他不過是個空殼子的皇,我雖被許相

    背叛,遭到施易倒戈,可再怎麼說仍是嫡子。「殿下,柔蕙公主派了僕人前來。」夫子輕聲地

    提醒我,看著這位為我出謀劃策的老人,心裡實在愧疚,我許成不了他們所期盼的那樣。妹妹

    凌芯在我被遣邊疆後也被凌蕭一道聖旨賜婚給了新繼位的南詔王,為避嫌我們這三年一直無甚

    往來也不知道她過得如何,今日不知為何竟遣奴僕而來?帶著疑問我接見了南詔來的使者,那

    使臣恭敬地遞上一封信,一看便知是芯兒的筆跡。將信細細讀了幾遍,我交給了一旁的夫子,

    而後就不發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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