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嬪是怎麼回事?莫不是也是……」靜嬪略帶遲疑,但想著朱虛侯本就是中立的,應該凌蕭不會對尹家怎樣,於是就止住了話端。可德嬪倒想起什麼來,接過了話茬:「本來我道是陛下許恨毒了朱虛侯,後細想侯爺一直對皇位之事不曾表態,想著應該不是。現在想想也許與祁王有關。」
「哦?」靜嬪不禁挑眉,怎麼扯上祁王了?「蓉兒為何這般說?」
「這些日子妹妹常去盈華殿。聽得最多的二字就是『凌葳』。」壓低了聲音,臉上掛著笑意,好讓旁人看起來她們只是在說些好笑的事情。雖然此處幽靜隱秘,但仍需慎防有人突然闖入。
「這般奇怪?」靜嬪心裡想起些往事,本想對德嬪說自己的看法,但是終還是壓制住,只喝了小口湯,把話題移了:「這天氣熱著,怎麼玉貴人還在佛堂裡修佛?不出來走走,怕在屋子裡會悶過去呢。」
「她?蓉兒摸不透。」德嬪見靜嬪放下良嬪不提,也識趣不再提:「太醫說多走走會對胎兒好。可她倒總關自己在一處,前些日子還脾胃虛寒來著。那時我還遣人送了砂仁肘子去玉曦殿。」
「妹妹做事總細緻。」靜嬪笑了笑,「豫王生辰的事情,妹妹籌備得怎樣了?」取出手帕輕擦嘴角,靜嬪低低說著:「聞說南詔王也會來,想來柔蕙公主也可回宮看看了。」
「是呵。離了上京多年,終可以回來看看了。」德嬪應和著,只是心裡總有些不是滋味,「姐姐,你從不怪陛下這般對你麼?」
「他?為何要怪他?這一路走來,你也知曉他的艱難。」靜嬪淡淡的說,「許是他會對不住很多人。只他定無半分對不住我,妹妹說本宮為何要怪他?莫不是要怪他謹守兒時的諾言娶了自己?本宮只有感謝他。畢竟除了他,不會再有人敢娶我了。」
德嬪若有所思,只看著靜嬪也不答話。凌蕭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原本她認為蘭雅若會是他心中的弱處,可是如今看來若是蘭雅若的存在會危及他的江山他定也是會棄了她,這可以說是無情。可瞧他對豫王的兄弟情深,對於靜嬪的諾諾誠意,又著實是一位有情有義之人。看不懂,她當真不懂他。於是放下思緒,笑著對靜嬪說:「說了好會閒話了。妹妹還得多謝姐姐今日作陪呢!這是小小心意,姐姐定當收下。」邊說著邊將一金絲繡線的香囊遞到靜嬪手中。靜嬪會意地接過,淺笑著點了點頭:「妹妹有心。」
「那還請姐姐得閒去瞧瞧玉貴人,想來她在這宮裡只親近你和良嬪了。如今良嬪瘋了,玉貴人就全仰姐姐了。」德嬪站起來欠了欠身,若有所指道。靜嬪只是點頭,再無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