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這件事,你知道多少?幕後主謀是誰?有什麼猜測,你儘管大膽的說出來,不能有任何隱瞞,還有,藥到底是從哪來的?」
太后沒有理會龍嬤嬤,目光凝固在一旁的王虎身上,儘管從進來後,他就卑微的趴在那動也不動,好似他只是一個單純的受害者一般。
「回太后,卑職不知。」很有誠意的回答,但是回答的太快太順利了,而且沒有丁點凝重與在意,令人不得不懷疑,總讓人感覺,語氣中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不知道是不是懷疑能夠影響一個人的判斷!
太后疲憊的打個哈欠,好似不願再看他,臨闔上眼睛前,仍是不死心的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慢悠悠的說:「既然不知,立刻去查清楚,兩天內給哀家最詳實的結果,不然的話…………」意猶未盡的話,任誰都能聽出被省略的意思,王虎悄悄的抬起眼瞼,快速的溜了上方一眼,卻恰好被倏地再次睜開的眼睛捕捉到了,雖然只是一瞬間,仍被那凌厲嚇得趴在地上,不敢再動了,太后懶懶的揮揮手,示意兩人可以下去了,對於龍嬤嬤,無論眼神還是笑容都仁慈的很。
回到冷宮,龍嬤嬤仔細檢查了四周,沒有發現監視的人後,才從懷內掏出一塊破碎的玉牌,普通的青白色的玉,質地只能算得上中上等,上面刻印著怪異的圖形,辨別不出到底是什麼,而且整塊玉佈滿裂痕,應該有不少年代了。
倏地,一陣突兀的冷風拂過,緊跟著從布幔裡滑下一個瘦長的身影,靜悄悄的出現在她身旁,雖然出現的詭異,卻沒有嚇到沉思的龍嬤嬤,反而還換來驚喜的聲音:「你沒走?幸好!」
隨即沒有半分猶豫的將小心寶貝的玉塞到他手裡,並謹慎的叮嚀:「這玉關係重大,現在你立即出宮,不能有片刻的耽擱,出宮後,親手將它交給柳安,他知道應該怎麼做?至於其他的事情,小子還是少知道的好。」
水思淼詫異的打量著手心裡的玉,從她的神色裡知道定是很重要的東西,只是,她為什麼那麼放心的將東西交給自己呢,就憑他先前說的話,沒憑沒據的,她也信。
「小子,是不是在納悶老身為什麼相信你。」宮裡久熬成精的老嬤嬤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了狐疑,臉上繃直的線條終於柔軟了許多,「你身上有我家秘製解毒丸的香味,不難聞出來,況且」她怪異的打量一眼玉牌,挑挑眉,竟然愉悅的說:「那玉牌上有毒,只有柳安能解,我相信那小子還不笨,事情就交給你們了,怎麼處理,你們自己拿主意吧。」
水思淼差點將手裡的東西扔掉,有毒,開玩笑,這龍嬤嬤果然不是簡單的角色,好奇的將衣袖湊近鼻尖,仔細的聞了聞,什麼味道都沒有,那老嬤嬤說的是什麼味道呀?
「回去問你岳父,別再我這磨嘰,老人家要休息了」龍嬤嬤不悅的哼了一聲,不想理有點笨的孫婿。
「咦?龍靈兒,你來幹什麼?」柳飄絮瞪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時隔幾個月未見,當日刁鑽的小丫頭,好似變得更加不可理喻,鼻孔幾乎翹到天上去了,尤其是龍一在一旁,雖然臉色不好看,卻沒有出言阻止女兒的舉動。
「柳姐姐,多日未見,靈兒想姐姐了,所以就回來看看,而且,還帶來了一個朋友,姐姐能幫靈兒看看嘛?如果姐姐覺得合適的話,靈兒好答應他。」龍靈兒半真半假的親暱著,甚至拉著柳飄絮的衣袖,學小孩子似的撒嬌,聲音甜甜的,令人迷醉,只不過後面的話,給人一種陰風颯颯的味道。
「人?什麼人?靈兒有意中人嗎?」柳飄絮探頭望著窗外,沒有發現半個身影,應該不是從窗戶突然進來吧,古代人這種訪友方式非常不好,仗著武藝在身,常常招呼不打就進來了。
龍靈兒抱著她的胳膊不撒手,整個身子幾乎要粘到她身上了,令柳飄絮左右為難,恰好小虎領著人進來,她藉機坐正身子,甩開了糾纏,甚至拉開一段距離,看清小虎身後的人,幾乎從床上跌下來,來人雖然長得眉清目秀的,可是一雙三角眼極不規矩的亂瞟著,穿著得體,卻總有種輕佻的味道。
小虎站在一旁,沒有退下的意思,甚至有意無意的站在來人與柳飄絮中間,擋住了部分放肆的目光。
柳飄絮彆扭的咳了咳,納悶的問:「靈兒,你中意這位公子?」不知道古代人的眼光是不是有問題,這明顯就是個採花大盜,沒準縱慾過度,染了病、
龍靈兒將她眼底的厭惡看在心裡,面上的笑容更燦爛了,對著來人招招手,示意他靠近點,「姐姐,你覺得倪公子怎麼樣?是不是玉樹臨風、英俊非凡?告訴你,他本事可高了,輕功天下第一,即便大師兄,都得自愧不如,更別提二師兄了。」
「咳咳,咳咳!」龍一的咳嗽聲適時的插進來,阻止了他寶貝女兒繼續說下來,鬍子遮掩下的老臉有些紅了,這要是傳出去,他一輩子的名聲就毀了。
「爹,你身子不舒服?要不要女兒陪你出去走走,可能這屋裡太憋悶了,到院內呼吸一下清新的空氣應該好點。」
龍靈兒乖巧的拍著龍一的後背,嬌滴滴的勸著,完全一副標準孝順女兒的模樣,甚至使出全身的力氣想將坐在椅上的身子摻起來。
「靈兒,別胡鬧」龍一不悅的哼了聲,卻引來女兒更加不滿的抗議,「爹,你不疼女兒!要是娘還活著,定會幫靈兒。」
「你,你把他帶來幹什麼?小心你師兄動怒」龍一瞪了瞪正癡迷的糾纏柳飄絮的男人,眼底的蔑視,一清二楚,卻沒有看見小虎不尋常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