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思淼與沭言風到的地方,很像一家富貴人家的別院,只是年久失修,好多地方已經破落了,尤其是因為長時間沒有人住,死氣沉沉的,尤其在深夜裡,站在院牆外,看著裡面漆黑一片,總覺得有些瘆人。
沭言風甚至驚呼看見了院內有隱隱約約的亮光閃現,雖然二人都不害怕,心裡卻難免有些陰影,在院門外,站了半晌,穩住心神,才大大方方的進了院子,整個院落很大,無論是廳堂,還是內宅,所用全部是上品,看樣子,這家,在多年以前,定是大富大貴,而整個院落所佔用的土地,足足有將近幾十畝,一般人,是沒有這份資本的。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這樣的人家,在無人看管的情況下,依舊保持著原樣!
水思淼對於府內的地形,好似有點熟悉,略微辨了辨方向,就領著沭言風朝著左側的祠堂而去,顯然以前早就摸清了地形,此次來是有目標的。
「師兄,你確定在這?」路上,沭言風小聲的問了一句,他不喜歡大半夜來這麼陰森的地方,總覺得,從腳底往上,渾身涼颼颼的,好似有什麼東西在一旁看著呢,絕對不是他自己嚇唬自己,那種被監視的感覺太強烈了,只是不知道師兄有沒有,儘管他很想回頭看看,最終還是放棄了。
水思淼不著痕跡的朝身後某個角落掃了掃,淡淡的嗯了聲,放緩了腳步,沭言風立即配合默契的站在他身側,等著身後人的出現,只是,在他們邁入祠堂的時候,監視的人都沒有站出來,卻也沒有離開,只是安靜的隱身在角落裡,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沭言風趁此機會做賊心虛的朝身後又看了眼,憋了幾次都沒有控制住,忍不住再次問:「師兄,他是人是鬼?怎麼不出聲呀?」搶任何人的東西,他都不會膽怯,哪怕是比他厲害十倍的人,只是,唯獨搶死人的東西,讓他心裡毛毛的。
尤其是聽說這位女主人可是含恨而死,臨死前,怨恨大如天,沒準在死後會將她的恨轉移到喜愛之物上,如此一來,他們就倒霉了,可是,想是這麼想,卻不敢真的說出來,不然還不夠丟人的。
水思淼不理會他的小心思,也不在乎身後人的注視,大大方方的到了自己所找之人的牌位前,與一般的牌位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即便是所用原料,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手指,輕輕在牌位上撫摸一遍,就清楚了上面的字跡,心裡閃過一道亮光,立即將牌位恭敬的放好,轉移到一側的供奉處。
終於,在兩位老人家的牌位上,發現了異樣,其餘的牌位都能夠拿起來,只有這兩塊,緊緊的嵌入供桌上,如非你將它完全弄斷,不然,根本取不出來,好像與供桌一體的。
水思淼仔細的在四周開始尋找是否有機關的時候,突然感覺祠堂內陰風陣陣,沭言風手裡的火折子掙扎了幾下,自動熄滅了,而從他們身前的供桌下,傳出了輕微的咒罵聲。
待他們蹲下身子,側耳細聽的時候,聲音就沒了,站起來還想尋找的時候,聲音就出現了,水思淼惱怒的的回轉身,想拍那個監視的人一掌,想也是他搞的鬼,只是,他曾經交手過,那人的功夫有點古怪,他沒有把握能夠取勝,即便他身邊有師弟,誰敢保證他身邊沒有幫手呢。
單取那人的牌位,對於鳳凰,沒有任何刺激作用,必須得找到那人的喜愛之物才行,想必著供桌有什麼玄機,只要能夠打開,事情就好辦了。
沭言風的注意力不在牌位上,他背對著師兄,聚精會神的注視著那個黑乎乎的角落,總感覺有團黑影,朝著他慢慢的靠近,只是,定睛看時,卻什麼都沒有,不過,直覺卻提醒他,四周的空氣逐漸稀薄,壓力劇增,應該是有東西過來了,只不過他現在看不見而已。
他不敢回身,只好用腳尖輕碰觸師兄的身體,讓他回身過來看看,水思淼也察覺了身旁的不同,負手站在他的身側,瞪著四周的空氣。
常年練就的直覺發揮了作用,在他歪頭躲過的瞬間,在他腦袋的左側,出現了一柄鋒利的彎刀,看樣式,應該是異族的,詭異的是,他身前,半個人影都沒有,除了一片朦朧的黑色,就是毫不掩飾的殺氣,隱藏在他們師兄弟周圍的應該不止一兩個人。
沭言風也險險的躲開了身側出現的兵刃,不過還是躲得晚了點,他的衣袖被劃了老長的一道口子,幸好沒有傷到皮膚,只是,人卻被嚇的不輕,「師兄,他們這是什麼陣勢?」
如果真的是佈陣,也應該有遮掩之物才對,而他們面前,頂多是一層黑紗,根本不可能達到佈陣的效果。
水思淼心裡陡的一涼,想起岳父曾經說過的忍術以及當天黑衣人的招式,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認真應對著四周的空氣。
靜下心來之後,便聽見身側出現了輕淺的呼吸聲,以及他們每次出招之前帶動的風聲與空氣的波動,如此,應對起來,就容易的多了,不但能夠躲開招式,甚至能夠猜到他們所藏點,幾招之後,就從黑紗後面,逼出了一名黑衣人,並且毀了他的黑紗,如此一來,整一片的朦朧黑氣就仿若破了一個口子,現出了窗外的月光,雖然,很快的,對手就將缺口補好,卻不如剛才那般天衣無縫了。
沭言風也多少摸到了點門路,不像剛才那麼手忙腳亂,甚至後來的時候,應對自如,不一會的功夫,師兄弟二人就將對面的人,全部撂倒了,四周的壓力,頃刻間也消失了。
只是等他們想問話時才發現,人全死了,各個嘴角流出了烏黑的血,應該是服毒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