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柳鵬被遠遠的帶過來,水思淼的臉色,也變得青白交加,他正在艱難的左右搖擺,答應吧,是一輩子的恥辱,不答應,眼睜睜的看著好好的孩子被毀了,兩個選擇,哪個都是陷阱,根本讓他無法抉擇,前是懸崖,後是斷河,無論那條路,都是艱險。
他的眼睛,微微的瞇起來,或許,他還有另外一個辦法,如果,他、月同時發難,不知道能不能對付得了梅苑的人呢,鳳藍即便不會幫自己也不會幫她的,頂多是袖手旁觀,不過,倒可以拜託她照顧柳飄絮與柳絲,那樣的話,他們只要專心的對付鳳凰就行。
自始至終,他們兩個都沒有真正的交過手,還不知道彼此之間的真正實力,而且,梅苑裡,也不知道埋藏了多少人,這一戰,恐怕是勝算很小,他卻想搏一搏,即便真的技不如人,到時在答應,也無妨。
這是他能想到的下下策,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貿然採用的。感覺到月的目光移過來,與他對視一眼,居然看到了同樣的殺氣,立即明白二人想的差不多,便將視線轉移到鳳藍身上,今晚,只有她才能保證飄絮二人的安全。
只是,他想的很好,等到看清遠遠走來的柳鵬時,所有的想法砰的破散了,因為,柳鵬的身上,綁滿懸掛的小刀,而腰間那把,更是鋒利無比,閃閃的寒光,預兆著危險,所有的小刀,都糾纏在一條繩上,拖了老遠,有人在他身後,慢慢的跟著,手裡,拿著繩子的另一端,二人之間相差了十幾丈的距離,只要他們一有動作,那人的手一動,所有的小刀,同時晃動,肯定能在眨眼間既令他變成太監,又是傷痕纍纍。
十幾丈的距離,即便他的輕功了得,也不能快過人家手指晃動的時間,他的手緊了緊,放棄了剛才的念頭。
柳鵬已經看見了站在前方的姐姐,眼圈紅紅的,卻咬著小嘴,沒有哭出來,堅強的望著姐姐的面孔,試圖安慰,「姐姐,鵬兒沒事,你別擔心。」
鳳凰聽見稚嫩卻清脆的聲音,優雅的站起來,端著酒杯,行到他身邊,試圖將杯中的酒灌入他紅嫩的小嘴裡,柳鵬緊咬著嘴巴,將腦袋歪倒一旁,「鳳姑娘,請不要為難幼弟,他還小。」柳飄絮忍不住的喊出來,因為,她從鳳凰的動作裡看出了熟練與趣味,她怕,鳳凰還有更變態的要求。
「柳夫人,你的答案是什麼!如果你答應的話,令弟晚上就可以好好的休息了。」鳳凰目光注視著柳鵬羞紅的小臉,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卻含在嘴中,慢慢靠近面前的小男孩,侵略的意圖非常明顯。
柳飄絮在看見柳鵬臉色變紅的時候,身子晃了幾下,差點摔倒,臉色變得慘白,她腦海中,無法克制的閃現了他被調戲的畫面,心疼的幾乎滴血,再也顧不得自己的安危,尤其是現在,看見他害怕又無助的眼神時,急促的尖叫著:「我答應你。」
鳳凰的側臉在距離柳鵬半寸時停住了,微翹的嘴唇,不甘心的努了努,仍是慢慢的撤了回來,緩緩的嚥下口內的酒,似笑非笑的轉過頭來,一雙閃著亮光的眼睛,緊盯著水思淼,那悠閒自得的神情,令人怒火沖天。
水思淼知道她在等著自己答應,可是,這種事情,怎麼能夠答應呢,他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如果真的伺候鳳凰一夜,傳出去真的丟人丟大了,他也別想繼續混了,可是,不答應?
眼角餘光掃了掃一側的柳飄絮,她正淚眼朦朧的瞅著自己,滿眼的祈求,令他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來,這才真的是左右為難,想必鳳凰想看的就是這樣的畫面吧?
柳鵬早已聽明白了大家的話,見姐夫一臉為難的臉色,再想想面前的女人晚上幹的事情,低垂著眼瞼,想了想,猛的抬起頭來,大聲喊:「姐夫,不要答應她,小弟就算屈辱而死,也不要你們承受這樣的難堪。」雖然他是咬牙狠心說的,可是,想到年邁的父親,對於死,還是有著幾分膽怯。
啪啪啪!
鳳凰感動的鼓掌,幾乎要喝彩了,只是,她眼內的譏笑越來越明顯,眼看著就要控制不住大聲笑出來了,水思淼知道如果現在自己不答應,在眾人的心目中,恐怕連幾歲的孩子都不如了,前有狼,後有虎,沒有路走,只能鋌而走險,何況,以他的功夫,不相信鳳凰真的能拿他怎麼樣!
柳飄絮恨不得撲過去,咬她一口,從來沒有被逼到這樣的地步,如果不是她卑鄙,步步緊逼,事情沒有這麼糟,只是,人家接收到她仇恨的目光,好似聽到了什麼誇獎,倏地,咧開一朵妖艷的笑容,心情好的不能再好,她就喜歡看到人被逼上絕境的情形,尤其是被她一步步逼到絕境上。
看著獵物掙扎扭曲的過程,很爽,很舒服,很愜意,也很解氣!
柳飄絮實在不敢再請求水思淼答應,因為她看清了鳳凰變態的心理,如果他留下了,所承受的調戲恐怕比自己過分的多,他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日後,如何還有臉面。
想至此,幾乎要對著他搖頭,阻止他答應了。
可是,如果真的阻止了,小弟怎麼辦?
正在二人掙扎的時候,月適時的站出來,越過水思淼,「鳳凰,我代替我們少爺怎麼樣?」
柳葉也越過一步,擋住了柳飄絮,雖不如月那麼堅定,卻盡量克制著顫抖,尖聲問:「我代替我們小姐,請鳳姑娘饒了我家少爺。」
鳳凰評估的視線,在二人身上轉了幾圈,才笑著走過來,「是嗎?你們可知道伺候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