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裡!某處隱蔽的宮殿內,竟然傳出了竊竊私語聲!
「龍嬤嬤?你可記住了?」
負手而立的男人,清清冷冷的聲音,雖沒有任何的命令與壓迫,卻令人聽的心膽發顫,渾身發寒。
一名看著普通的宮裡老嬤嬤站在他的不遠處,沒有卑微的躬身,筆直的站著,聽見男人的吩咐,嘴角,掛著不在意的笑容,「老身早已沒有什麼牽掛,如果,大人覺得沒了用處,只管出手便是,都這把年紀了,早該活夠了。」
恐怕誰也不會想到,曾經極的先皇貴妃信任的龍嬤嬤竟然被囚禁在冷宮裡,這裡,地處偏僻,天寒地凍,囚禁於此的嬪妃們,不是死的死,就是瘋的瘋,偏偏她活得好好的,一日三餐,從來沒有準時過,頂多是一天一頓,即便如此,她還是身體健康,沒病沒災,也因此,幾次想下手的人,都是忍了再忍。
「是嗎?連你兒子都不顧了?」
男人沒有生氣,甚至別有興趣,突然,刷的!轉過身子,鷹般的雙目,盯著龍嬤嬤的眼睛,不放過任何情緒波動。
「大人,他是死是活,全靠自己本事,老身能做的全做了,自問,問心無愧!」老嬤嬤的表情,僵硬的像塊石頭,褶皺的老臉,看不出有什麼變化。
頓時,男人眸內閃過惱意,心裡暗罵著,不愧是宮裡成精的老嬤嬤,事關她兒子的生死,還是冷靜如常。
「是麼?最近東廠盯上了一個人,此人姓柳,定居在京郊,聽說昨日包圍時,院內大火,毀了不少東西,嬤嬤,不知道你認識他嗎?」
「是麼?他和老身有關係嗎?我的兒子,不會笨得容你們抓到,」
「龍嬤嬤,別不識抬舉,會有讓你說實話的一天。」
男人丟下一句話,氣呼呼的離開了,安靜,再次控制了整間宮殿,黑暗中,龍嬤嬤陡的睜開眼睛,幽深的望著殿外。
慘叫聲,不時的傳來,應和著窗外的風聲,搖曳的樹枝,整個宮殿,透著陰森恐怖,仿若一座陰曹地府。
從來沒有人願意靠近冷宮,尤其是晚上的時候,更是躲得遠遠的。
龍嬤嬤靜靜的站著,沒有說話,心裡卻在不停的祈禱著,保佑吾兒,保佑吾兒!
皇宮,總是秘密最多的地方,她,當然也干了許多不可告人的事情,年輕時更是深得貴妃的喜愛,曾經得意一時,卻不曾想,貴妃,一夕間,敗於小小的宮女,什麼都沒了,她也進了冷宮!
幸好,兒子早已安排妥當!
如果他聰明點,這輩子,絕對不應該扎根在京城,離這兒遠遠的,才該是明智之舉。
「馬氏,你可知道柳安的真實身份?」
屋內,極盡纏綿的二人,趁著喘息的空間,男人撩撥著女子的秀髮,引誘著!
床上的女子,赫然是馬氏!
此時早沒了半分尖酸刻薄的模樣,媚眼如絲的軟在男人身上,隨著挑逗,配合著忽高忽低的呻吟。
小書僮歪著頭,費了好大勁,也沒有瞅見一個字,只好放棄,盡力的扶著少爺,再次往門外走。上了馬車後,再也不敢耽擱,飛快的消失在角落裡。
此時,街上的人,越來越多了,不少的小商小販,挑著擔子,推著小車,前往集市賣早點了,路上的馬車,也逐漸多起來,混亂的車轍印,交織在一起,已經分不出各自的來往方向。
等水思淼趕回來的時候,已經晚了,院內,破爛的衣衫仍在,卻沒有發現半片紙屑,萬曆的手諭,沒了。
在屋內搜索一圈,也沒有新的發現,出門,在角落裡終於發現了依舊清晰的車轍印跡,再順著想尋找時,卻在繁華的大街上,沒了目標,已經不能確定那條是了,有的通往城外,更多的是趕往京城內的四面八方,根本無法尋找。
他又朝著遠方,眺望了幾眼,才轉身,向著昨晚印象中車駛來的方向而去,雖然,不敢百分百確定,卻能猜到大致是哪?
屋內,柳絲將沭言風趕到了院內,柳葉暗示龍靈兒幾次,都沒有成功,乾脆直接挑明:「龍小姐,我們夫人要洗澡了。」
龍靈兒嫉妒的看著她裹在身上的外衣,忍了忍,在忍了忍,直到以為控制住自己的脾氣了,才出口:「大師兄送你回來的?你們,你們?」你們好幾聲,也沒敢問出後面的話,眼眶卻瞬間變得紅紅的,委屈的要死。
柳絲按耐不住的翻個白眼,太過分了吧,到底誰應該委屈,她們看見了小姐衣衫內的樣子,不知道受了怎樣的屈辱呢,如果不是因為她,小姐何苦去受罪,雖不敢直接趕人,語氣卻也越來越不耐煩。
柳絲一咬牙,衝了出去,揪著沭言風的耳朵交代了幾句,便押著他進來了,進屋後,也不發話,在一旁冷冷的瞅著,沭言風苦笑著看看這個,瞅瞅那個,最後終於認命的拎起龍靈兒的脖頸,帶出屋內,剛過了門檻,便聽見,啪的一聲,房門,毫不客氣的關上了,甚至聽見了插上門閂的聲音。
「幹什麼,沭言風,你幹什麼,我要問清楚,大師哥他到底有沒有?」尖叫著的龍靈兒在半空中不停的扭動著,雙手,甚至毫不客氣的攻擊背後的人,只不過試了幾次後,都抓不住人,到最後,幾乎發狂的拿腿直踹。
沭言風輕鬆的躲閃著,無奈的歎息,「靈兒,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師兄的意思麼?他的心根本不在你的身上,你又何必?還是回山上吧?」
聽見他的話,發瘋的龍靈兒,終於安靜了,半晌後,才傳來惡狠狠的聲音:「好,我離開,我回山上,你們儘管幸福吧!」
怎麼聽,都是委屈的氣話,沭言風卻忍不住的打個寒戰,好似,聽到了什麼狠毒的詛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