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1924 北京之春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上好的伏特加?!
    陳法羅和施可兒膩在大廳的角落裡執手相看無聲的享受著彼此曖昧的眼神和表情,話是越說越少,手卻越握越緊恨不得長到一起去的樣子,期間無數鼓起勇氣的淑女和艷婦上來邀請陳法羅跳舞,都被陳法羅微笑著婉拒了,至於施可兒,反倒沒有人再來打攪,顯然在場的男士們自認要跟握著姑娘的手脈脈含情的比帥比酷是毫無自信。

    那個叫珍妮花的侍者不知道什麼走了過來,先是對施可兒報以歉意的笑容,接著低著頭附耳對陳法羅道,「法羅先生,剛才門口有個叫段小五的青年,說是你的家裡人,是開車來接您的,他說他就在街邊的車上等,您啥時候要走的話跟我說一下,我派人通知他把車開到門口接您。」說著姑娘又歉意的對施可兒笑了笑。看來打攪這一對濃情蜜意的貌似在戀愛中的青年,讓身材惹火的美女領班很有點不好意思。

    陳法羅笑著點頭,悄無聲息的又往珍妮花的西裝馬甲上的口袋裡塞了幾張鈔票,珍妮花笑著點點頭去了。

    「枕頭你的表現比剛才進步不少!」施可兒臉色浮起一絲紅暈道,「剛才進來的時候您的眼神在這個領班的身上四下梭巡相當的猥瑣!這會兒好像收斂了不少嘛,起碼視線離開我的時間比上次短了很多!」姑娘難得的調笑起陳法羅來!

    陳法羅還沒來得及反駁,才離去不久的領班珍妮花又折了回來,手裡拿著一張折著卡片遞給了陳法羅,說是那邊一位客人托人轉交的,陳法羅轉頭放眼望去,之間遠處那個向自己舉杯示意的傢伙赫然就是蘇俄代表卡拉罕,陳法羅禮貌的舉了舉手中的酒杯表示答禮,接過鄰班手裡的卡片打開一看,只寫了一個數字408,其他什麼都沒有!等抬頭再看遠處的卡拉罕,那廝站起身指了指大廳門口又向上比劃了一下,接著自顧自在幾個人簇擁下起身往外走去……

    珍妮花附耳道,「408是俄國人在六國飯店的包房,要我領您過去麼?」陳法羅意味深長的看著珍妮花,領班粉臉一紅,道,「這裡是各國外交官和情報人員的大本營,誰的包房在幾樓這些都是公開的秘密……當然您也可以自己過去,或者不去……」

    陳法羅想了一下,摟草打兔子,能一天搞完的事情何必拖到明天,這廝輕聲囑咐珍妮花叫她派人通知段小五把車開到門口來,等珍妮花走後,陳法羅歉意的對施可兒道,「真是不好意思,這六國飯店看來不是情人間約會的好地方,亂七八糟人太多了,老毛子這又要約著談公事,為了老爺子和咱們的將來,只好去應酬應付一下,可兒,我叫小五送你回家好麼?!明天我來接你一起去新月社!」

    施可兒雖然無比失望,但姑娘知道陳法羅不是在泡妞而是在替老爺子奔走辦著男人們的大事,姑娘默默的點了點頭,陳法羅起身挽著施可兒離開了大廳,背後另一邊不遠處是陸小曼好奇而又生氣的目光,自己這個舞會皇后等了這廝一晚,陳法羅居然沒有上來請自己跳舞,更不要說交流了,陸小曼第一次看到在舞場都能對自己視而不見的男人,不是說這廝很好色的麼,難道是好男色?

    陸小曼望著陳法羅和施可兒的背影咬著牙生著悶氣!那個施可兒的姿色雖然讓人驚艷但掄起風情來明顯跟自己不是一個等級的,難道陳法羅喜歡青澀的……小姑娘?陸小曼一時間很有點沮喪!早知道不趕走那個徐志摩了,軟磨硬泡的花花小帥流氓詩人,自己只陪他跳了一曲這廝就像個牛皮糖一樣纏著人不放,要不是陸小曼今晚的目標是陳法羅而不是他,沒準就讓他黏糊在身邊了,為了怕陳法羅心有不快,自己才好說歹說轟走了這個嗡嗡叫的蒼蠅……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陳法羅把施可兒送上車,吩咐小五直接送小姐回……陳法羅很想說送小姐回怡香院……倉南胡同老段府那邊那麼大宅子就幾個下人,可兒一個人回去冷冰冰的多沒勁啊!可猶豫了再三……陳法羅還是沒敢開這個口,人家一沒過門的段府千金,身邊也沒個女伴,住你剛娶了十三個妾的院子裡過夜這擱哪都不合適哈!陳法羅把依依不捨的施可兒送上了車,最後還是吩咐段小五把小姐送回老段府,然後再回來這邊等著自己,路上別忘了搞點宵夜墊墊肚子。

    陳法羅目送施可兒坐著車離開,心情落寞而寂寥,一時間恨不的什麼國家社稷民族興旺都拋之腦後,直接領著自己的女人找個世外桃園過小日子去算了!

    陳法羅轉身進了六國飯店,旁若無人的直接坐電梯再次上了4樓,跟著指示牌轉了兩個彎就到了408,老毛子跟日本人謹小慎微的作派完全不同,兩個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漢背著手守在門口,套間的大門居然敞開著,裡頭傳來一陣悠揚的小提琴聲,陳法羅走到門口沒有說話,直接寫著408字樣的卡片遞了過去,其中一個大漢接了過去看了看,又打量了一下陳法羅,示意要搜身後才能進去……

    陳法羅好氣又好笑,這廝一副惱羞成怒轉身要走的樣子,沒等兩個老毛子回過神來,一個轉身雙手左右摟住兩個身高近兩米的壯漢的腦袋閃電般往中間一磕,直接把腦袋撞腦袋七葷八素暈頭轉向的傢伙給放倒在了門口攤成兩堆肉泥!接著這廝從口袋裡摸出條雪白的手絹擦了擦手上蹭的一手油泥,拋下手絹施施然信步跨進了包房的大門!

    敢搜爺的身?不是爺的女人誰有這個榮幸可以搜爺的身!請人來要懂招待客人的規矩才對嘛!

    屋內的小提琴聲戛然而止,中等身材的蘇俄代表加拉罕一手提著小提琴,一手拿著琴弓從客廳落地窗前轉了過來,笑著道,「陳先生真是個急性子哈,何不先聽完我拉的這一曲麼?」說著一邊示意身邊另兩個保鏢出去看看門口那兩個飯桶怎麼樣了。

    「事多,心煩,你的人待客之道還得好好學學才行啊!請客人來還想搜身,這是蘇俄新出的規矩麼?用不著擔心你那兩個飯桶手下,小小腦震盪而已,弄醒過來睡一覺就沒事了!不過下次再這麼沒有眼色的話,我可不保證每次自己都能把輕重拿捏的這麼準滴!」陳法羅一邊說,一邊自顧自走進客廳挑了個最大最舒服的沙發坐下,一邊摸出煙盒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

    「至於這小提琴,你沒聽說過麼,小提琴學的不好,拉十年別人都聽不懂你拉的什麼!」陳法羅故意噁心加拉罕,他還沉浸在不得已讓施可兒一個人先回去的傷感氣氛中,對粗魯的不懂禮貌的老毛子這廝一點不客氣!其實加拉罕如果按業餘愛好來算這小提琴已經拉的相當可以了!

    「嗯?陳法羅你覺得我的提琴拉的不好?」加拉罕雖然在中國出生和長大,卻是在俄國讀的大學和參加的蘇俄革命,俄羅斯這個民族是出了很多文學家和音樂家的,這廝從小的愛好就是拉小提琴,算起來也是有童子功的,青年時代參加列寧的革命活動後東跑西顛的手生了不少,現在回到中國當特命全權大使,總算是安定了點,這廝又拾起了童年的愛好,其實拉的還真不錯的,被陳法羅這麼埋汰,加拉罕的面子有點下不來!

    「當然拉的不好,這首《流浪者之歌》本來樂曲起始於豪放而激動的散板音調,自由奔放,還有十分別緻的技巧裝飾,使之充滿了激情和浪漫之感。在中段轉入慢板,曲調纏綿動人、悲酸憂鬱,結尾是極其精彩活潑的快板,把人們帶進熱鬧歡騰的場面,流利的快弓撥弦十分引人入勝。

    本來非常經典的一首小提琴獨奏曲,被你拉的四不像,開端的浪漫給你拉成了拖沓,中間慢板要柔而不斷,你心神不定拉的斷了至少兩次,尾端的快弓撥弦你沒拉就停下來了,不過依我看也不可能拉的怎麼好!」陳法羅搖頭晃腦把加拉罕拉剛才拉的小提琴批評的體無完膚!

    「哈哈哈哈,沒想到陳先生圍棋下的好,對音樂也有敏銳的感覺,你說的不錯,剛才我慢板是拉斷了音,到底是讓門口那兩個飯桶倒下去的聲音給分了神,看來泰山崩於前而不動如山的涵養功夫還學的不夠!」加拉罕見陳法羅說的都在點子上,驚訝之餘倒也不矯情,把手裡的小提琴放回沙發上的琴盒中小心的收好,這才回過來笑著過來跟陳法羅握手!一邊示意門口那兩個保鏢把還處於昏厥狀態的兩個飯桶弄走,把門關好!

    加拉罕轉過身來笑著道,「陳先生喝點什麼?我這可有上好的伏特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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