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1924 北京之春 第一百四十二章 若你有需要,我絕不推辭!
    陳法羅見瑞秋果然也想到了聖經,心中卻也暗喜英雄所見略同,這廝點點頭沒說話,走過去把先前祥子送進來的皮箱提起來放到桌上打開,瑞秋和錢德勒湊過去一看,居然是滿滿一箱嶄新的《新舊約全書》,果然是上海大英聖書公會印發的最新文理和合中譯本,原來這廝昨天離開馮玉祥部的時候直接從老馮那順了一箱子過來,老馮自從號稱信基督之後又建木質教堂又請牧師的,這1919年版的中文版聖經在陳法羅帶去革命的信仰之前,簡直就是馮部將領人手一本的紅寶書!

    陳法羅笑著看著一臉驚詫表情的瑞秋和錢德勒道,昨天去我那拜把子大哥馮玉祥那,回來的的時候順手順的,本想讓我怡香院家裡的女人們也學習學習提高提高接受一下主的思想,沒想到瑞秋說打算用這做密碼本,那簡直是太巧不過,我的美麗的機要員小姐,這些聖經就歸你使喚啦!說著陳法羅心滿意得的笑了起來!

    瑞秋看著一臉壞笑的陳法羅,再看了看搖頭歎息看著自己直笑的錢德勒,頓時明白陳法羅這廝哪是什麼順手順回來的,沒準一早就想好了用這本中文版的聖經當密碼本才從馮玉祥那要了這麼多過來!姑娘臉色微紅又抬起頭瞅了一眼自己這個色迷迷一臉壞笑的青年上司,心頭五味雜陳一時說不出話來。

    「好了瑞秋,既然你跟陳幫辦英雄所見略同,那就再好不過,趕緊把你我之間聯絡密碼定了給我,我這還趕著回去很多公事呢!」錢德勒見狀忙道。

    「陳幫辦,這是我擬定的加密算法,請您過目,如果您覺得可以,那麼錢哥帶著一本聖經和這個算法回去就成了,以後我們雙方可以在電台上直接通過電報通訊」瑞秋從皮箱的夾層裡抽出一份加密算法遞給了陳法羅過目,看來錢德勒和瑞秋來之前就早有準備。

    陳法羅接過來一看,和外交部情報司之間通訊的波長呼號聯繫時間都在上頭,此外加密算法是先用密碼本把明文加密成密文,在用移位法替代法和一個簡單的四則運算公式對密文進行二次加密,之後就可以收發報了。

    陳法羅想了想,從方聖經的皮箱裡拿出兩本聖經隨意翻看了一下,確認版本和印刷頁數時間都一致,也沒有缺頁或者脫落的現象,這廝笑著問道,「老錢你哪年生人,是1890年麼?」陳法羅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錢德勒說自己比顧維鈞小兩屆。顧維鈞是1888年1月29日的生日,那麼錢德勒應該是1890年生人。

    錢德勒笑著點頭稱是,心道這廝泡妞下圍棋忽悠馮玉祥之餘居然還記得我的生年,到真是事無鉅細過耳不忘啊,陳法羅見錢德勒點頭便道,「那麼1890四個數字相加之和=18,老錢你這本密碼本以後用的時候逢十八加一吧,第二次遇到十八加二,依次類推,不管頁行字都逢18這麼加,可好?」

    錢德勒驚奇的望著陳法羅道,沒想到這廝花花點子可真不少,瑞秋欲言又止,心想這樣安全係數果然又高了一層,外人就是拿著這本聖經也乾瞪眼。

    大事已了,錢德勒急著回去,陳法羅跟瑞秋一起送到門口,陳法羅叫祥子把瑞秋的箱子給提進院子去,想了一下吩咐道,跟玉仙說把一樓我住房隔壁的那個套間收拾一下給錢小姐住。錢德勒上了車伸出頭來沖眼圈紅紅的錢瑞秋道,「小秋,你這上司陳法羅不是凡人,好好跟他多學點東西,將來一定收益匪淺,家裡你儘管放心,我回頭跟五叔五嫂就說公派你出國學習去了……」

    瑞秋紅著眼睛點點頭,作為陳法羅的機要員,除非今後陳法羅特別給假並採取足夠的安全保衛措施,否則估計很少會有機會和時間再單獨上街購物或者回老家探親啥的了……開玩笑,陳法羅要籌建的是國社黨情報局電訊中心,情報只有通過無線電報才能第一時間源源不斷的彙集過來,情報就是每一方勢力的眼睛和大腦,沒有情報啥都幹不了,錢瑞秋作為機要員某種意義上可以說,她將來掌握的秘密比陳法羅還多……

    陳法羅把瑞秋安排在自己一樓住處的隔壁住,這也是一個裡外的套間,倆人的臥室倒是一牆之隔,考慮到今後常規情況下多半是在後半夜收發報和通訊,陳法羅請來小玉仙,附耳過去對她囑咐了一番,玉仙一邊客氣的跟陳法羅身邊新來的這個錢小姐打了招呼,一邊偷偷掐了一把身邊的陳法羅,原來剛才陳法羅叫她抽空安排一下請工人來把自己的臥室和隔壁錢瑞秋住的臥室打通再用衣櫥做掩飾做一個門!這樣兩個套間就有一扇隱蔽在衣櫥裡的門可以出入往來!

    陳法羅被小玉仙掐的疼得呲牙咧嘴,忍不住一把把小玉仙摟了過來狠狠的親了一口,一邊小聲在她耳邊道,「你想哪去了我這是工作需要」,錢瑞秋看著上司和這個如花似玉成熟美麗比自己還漂亮的姨太太,當著自己的面親熱臉刷的一下子紅了起來,姑娘低下頭去心道,這男人色迷迷估計不是什麼好東西!哎……要不是總長和錢哥非要我來……

    陳法羅看了看瑞秋又看了看玉仙,這廝放開懷裡的女人,清了清嗓子道,

    「玉仙你瞧著咱家你的姐妹裡頭有沒有念過書腦子靈性格又比較沉穩能坐得住的有沒有?」陳法羅心想用什麼人也不如用自己人來得放心啊,再說家裡這麼多女人整天讓她們把時間消磨在打麻將上頭也不是個事情。

    「嗯?爺為什麼這麼問?你從天津帶回來的三個姐妹以前在北京都念到中學畢業識文斷字那是一點問題沒有,性子是否沉穩嘛這個要問爺你自己了,咱原來院子裡的姑娘……上過學的不多念過書的倒也不少,三妹五妹七妹都是既聰明性子有沉穩識文斷字算術都挺好,六妹和八妹的英語好像也不錯」玉仙掰著指頭數著家裡的女人,現在姨太太們之間按年齡排的次序,所以見著大的叫姐,見著小的叫妹,比如三姨太叫玉仙就是大姐,叫二姨太就是二姐,別的姨太太則叫她三姐。

    「錢小姐,我想請你抽空能安排時間給我家裡的女人們上課培訓你看可好?先教摩爾斯電碼和無線電收發,編譯碼的話先教著,到時候在看,怎麼樣?」陳法羅轉首跟瑞秋商量。

    「你是我的上司,我是你的機要員,領導安排工作,下屬怎麼敢說不呢?不過到時候你的姨太太自己笨學不會可不要怪我!」瑞秋沒好氣的答應了,眼前標緻風韻十足的玉仙無形中給了素來驕傲的小姑娘很大的壓力,這個色迷迷的上司從哪娶了那麼多貌美如花的姨太太,聽錢哥說他前天一口氣娶了十三個,那麼剛才自己進院子看到的這些年輕漂亮的女人居然都是他的女人……哼!好色之徒!難成大事!

    陳法羅揮揮手讓小玉仙先去了,轉身關上門又讓瑞秋新寫了兩份加密算法和波長呼號,封進了信封,把信夾在從皮箱裡挑出的完好不缺頁的聖經裡,外面再用個大的信封封好,這廝叫來了鐵柱祥子和小五,吩咐道,

    「鐵柱你開車,祥子小五你們也一起跟著去,先把這件東西送到南苑陸軍檢閱使馮玉祥那, 我跟他說好了,要親手交到他手上,這個大信封裡面還有一個小信封,請檢閱使叫來他的技術人員,看懂記住了之後要燒掉小信封不可以保留書面的東西,檢閱使這件東西送完之後,鐵柱你和祥子辛苦一趟,坐晚班火車去天津,把這第二件親自給我送到天津段祺瑞老爺子那,也是一樣,要老爺子親收,裡邊小信封的東西看明白了也叫他當著你們的面燒掉,然後你們明天再回來!明白麼?!」陳法羅的神情很嚴肅認真。

    「明白!」三個男人昂首挺胸的答道,陳法羅想了下又道,「從檢閱使那回來後你們直接開車去火車站,回頭讓小五把車開回來就行。記住了這兩件東西不可以落到任何其他人手裡,如果遇到意外或者危險,可以毀掉沒有關係,但不可以落到別人手裡,明白麼?」

    「明白!」三個人異口同聲道。

    「明白了就出發,路上注意安全!」陳法羅揮手打發了他們。

    陳法羅派出的就是俗稱的信使,信使一般不需要知道送的是什麼,只需要把東西親自交到收件的人手裡並拿到回執。如果順利的話,等明天起,陳法羅就建立起了一個無線電通訊網,自己位於中樞,另外三個點分別是外交部顧維鈞錢德勒、馮玉祥部和天津的段祺瑞老爺子,這個網絡第一步是這四極,下面還要派信使給遠在上海正在籌備國社黨的徐樹錚送密鑰,還要派信使給東北奉張送這密鑰,每一方和陳法羅的聯繫算法都有不同,即使密碼本是同一個,但被陳法羅加了數字,波長呼號又各不相同,所以要洩密還真不是那麼容易。

    上海那邊得段祺瑞安排信使過去,奉張好辦,從天津坐火車出關去瀋陽也沒多大時間,這也讓段祺瑞派信使即可。

    陳法羅志得意滿的把視線轉回身邊的錢瑞秋,不懷好意的笑道,

    「錢小姐,我怕你晚上一個人睡做夢害怕,剛才已經吩咐玉仙盡快找人把我們倆的臥室打通按個門,以後我只進門,不上床,不過若你有需要,我絕不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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