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1924 北京之春 第一百一十四章 要回北京?!
    對陳法羅而言,他真的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在圍棋上消磨,雖然隨著木谷實的加入,法羅道場橋本宇太郎七段、伊籐友惠五段、吳清源四段和木谷實三段這個未來棋壇四大天王已經就位,而鈴木和瀨越則更是賴在法羅道場等閒不肯就回日本,倆人說要跟法羅道場一起好好研究切磋回顧一下這次棋聖戰的經典對局,尤其是陳法羅下的那些對局棋譜。

    橋本和木谷能跟師傅多呆一陣子當然高興,苦的是小紅小翠和陳法羅院子的下人們,四個弟子加倆老爺們六個人都需要伺候每天光打掃房間洗衣做飯就累的夠嗆,後來陳法羅覺得這樣怎麼行,法羅道場可不養光吃白飯不幹活的弟子,弟子們最大的也才17歲,小的吳清源才9歲,從小不養成勤勞刻苦的習慣長大了那不是丟法羅道場的人嘛,於是這廝又規定了今後凡是法羅道場的弟子,就跟當年一休和他的師兄弟們一樣,要負責打掃整個法羅道場的房間和走廊,並且輪流值日打掃院子和洗手間。

    至於鈴木和瀨越,也不能就這麼慣著白吃白住啊,直接給兩人封了個法羅道場客座師範的頭銜,和次席師範高部道平一起,負責給弟子們擺棋講課當陪練。同時在逗留天津期間,鈴木瀨越還得以客座教練的身份輪流到寶芝泉棋院去下指導棋和講課,講課費直接沖抵在法羅道場的食宿費用。

    這倆傢伙倒也接受,反正對他們來說,能在法羅道場在陳法羅身邊多呆一天是一天,只要是陳法羅肯講棋,倆人就拚命跟著弟子們一起先記錄下來,不明白的趕緊問,似乎也知道以陳法羅這樣的性子,能留在天津指導大家的日子也不會長,因為這廝口口聲聲說圍棋只是業餘愛好,自己分分鐘大把大洋等著去賺了養家!

    按陳法羅的計劃,圍棋這檔子事情,當初自己答應老爺子的基本上都已經做到,寶芝泉棋院現在在中國圍棋界的聲望和影響力如日中天,寶芝泉棋院的圍棋啟蒙班、提高班、工商政軍特別研修班都已經開張,前來報名學棋的小孩子絡繹不絕,寶芝泉棋院每逢週末都設有小型擂台賽,橋本當了擂主,伊籐依然是先鋒,二陣是木谷實,三陣是吳清源,採取快棋方式,前來挑戰的棋手報名費每人十塊大洋,贏一陣的獎金是五十塊大洋,二陣一百,三陣一百五,贏了擂主橋本則獎金兩百。

    其實這也是給中日棋手提供跟法羅道場高手切磋較量的機會,為了比賽的平衡,根據段位差還是採取了讓子制度,每段差大概折算三分之一子。當然伊籐木谷吳清源也都可以挑戰橋本去爭擂主,至於先鋒和二陣主將、三陣主將則每週輪換一次,反正他們棋力相差不大,也不能老讓伊籐一個人累著對吧?

    慶功宴後陳法羅又忙乎了兩天,覺得寶芝泉和法羅道場差不多走上了正軌,盤算下離四月一日從上海出發坐船去法國參加巴黎奧運會的時間只剩下了不到一個月,北京那邊顧維鈞和王正廷都催了好幾次了,小玉仙和怡香院的女人們也三天兩頭打電話來給爺請安,請安問候是假,要陳法羅趕緊回北京是真,加上昨天晚上段宏業打了個電話過來提醒,說北京那邊施可兒最近排練話劇的時候跟個什麼詩人打的火熱,每天都早接晚送的,叫他別掉以輕心!

    這下陳發羅可是真著急了。

    3月7日一大早,這廝就奔了段祺瑞的書房,可巧老爺子最近因為寶芝泉和法羅道場蒸蒸日上,心情舒暢,吃嘛嘛香,睡眠也好很多,一早也神清氣爽的起來了,陳法羅進去後請安問好畢,這廝盤算著怎麼跟老爺子說說家務事。

    「法羅,你來的正好!老夫有事跟你商量」沒等陳法羅開口,老爺子先樂呵呵的提起了話茬,這個未來女婿的表現讓他怎麼看怎麼歡喜,寶芝泉棋院和棋聖戰那麼大的事情在這女婿的調教擺弄下居然半個月功夫就辦的妥妥的齊活。

    從中日兩國圍棋界的反饋來看,陳法羅至少已經成為跟日本本因坊秀哉同一級別的超一流棋手,寶芝泉和法羅道場在業內的名望也直線上升!你看連日本圍棋界鼎鼎大名的鈴木和瀨越都賴在法羅道場不肯走。跟以前去請日本高手來中國的時候,沒有巨額出場費一切免談那是天壤之別。

    「岳父大人請講,小婿洗耳恭聽!」陳法羅恭敬的道。

    「那啥,今兒咱不說圍棋,說說家務事!法羅,小紅小翠伺候的你可還稱心如意?我這兒小三小四小五最近可沒少跟我這埋怨,你看你什麼時候把這仨給娶回法羅道場去啊!要不然將來萬一哪個紅杏出了牆,這綠帽子算你的還是我的啊!這事咱爺倆那不是起個大早趕個晚集了麼?」老爺子心情奇好,居然開起了陳法羅的玩笑。

    其實陳法羅雖然這半個月一直在忙著圍棋的事情,老爺子當初答應的那仨貌美如花的姨太太這事他可一天也沒忘記過,實在是自己身邊事情忙不過來,這廝早悄悄跟小紅小翠還有段小五打聽過了,三姨太和四姨太這一對雙胞胎姐妹貌美如花,念過書,喜歡新潮的東西,時裝、電影、跳舞什麼的,五姨太呢小戶人家出身喜歡做女工繡的東西活靈活現,就是跟著三姨四姨一起玩慢慢對跳舞電影什麼的也開始感興趣了,段老爺子這三個年輕的姨太太貌美如花卻要獨守空房春閨寂寞,如果真能跟了爺那一定是前世修來的福分。

    「岳父在上,小婿心裡其實比您還著急,不過前陣子為了寶芝泉棋院和棋聖戰賽事,加上法羅道場七七八八事情實在太多忙不過來,這不今天我一大早過來,就是想跟岳父大人商量一下,下一步咱的事情怎麼辦才好」陳法羅躬身道。

    段老爺子聽了笑著點了點頭,示意陳法羅往下說。

    「寶芝泉棋院那邊,有水如先生主理日常事物,加上宏業大哥和宏剛也都掛著副院長的名經常過去幫忙,估計問題不大,法羅道場這邊,橋本伊籐吳清源和木谷實四個弟子,光消化吸收我這半個月來講的棋和讓他們記的筆記,估計沒半年時間都啃不下來,加上鈴木瀨越陪著切磋研究指導,高部大叔時不時過來幫忙,還通過在寶芝泉棋院設立的週末擂台增加實戰交流和訓練,所以也不用我太過操心!」陳法羅掰著指頭一一替老爺子述說分明。

    「嗯?你要回北京?」段祺瑞何等人也,話裡話外聽出陳法羅要離開天津的意思。

    「不瞞老爺子您說,本來我的家就在北京,這次來天津一來是陪段大哥回來跟老爺子您匯報跟陸軍檢閱使達成的共識,二來就是陪施可兒回家向您提親來著」陳法羅拾起了當初剛來天津時的話茬,

    「小婿我一早就說過,圍棋只是我曾經的業餘愛好而已,這次因為答應老爺子要幫著振興中國圍棋,這才扯出了後來那麼多事,好在一切也還順利,咱棋院和道場都開了個好頭,段位制度也建立了起來,權威性不容置疑,在法羅道場的弟子成長起來之前,小婿只好勉為其難的扛著這個九段棋聖和天下圍棋第一的招牌,何況,老爺子跟我從親裡說是未來的翁婿關係,從理裡說是惺惺相惜!老爺子的心願,小婿幸不辱命,達成了一半,等將來中國棋手成長起來,法羅道場的弟子橫掃中日圍棋界的時候,那時老爺子您和寶芝泉棋院都將寫下圍棋發展歷史上濃重而輝煌的篇章!」

    「法羅你別給我灌迷湯,老夫為圍棋的發展奔走努力耗費了半生的精力,可取得的效果卻還趕不上你這半個月來為中國圍棋作出的努力和貢獻!」段老爺子哈哈大小,嘴裡卻謙虛的歸功於陳法羅這個新出爐的九段棋聖,法羅道場主人,寶芝泉棋院總教練!

    「不是這樣的,沒有老爺子,就沒有中國現代圍棋,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您老就是中國圍棋的伯樂,也是小婿的伯樂!如果說陳法羅在圍棋上做出了些許微小的貢獻,獲得了一些榮譽,那也是在老爺子您的鞭策督促下才達成的,沒有您的提攜勉勵和威逼利誘,像我這樣懶散好色之徒,怎麼可能把時間花費在圍棋這種……業餘愛好上面!」陳法羅一點不敢居功,實話實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法羅!不愧是我段祺瑞看中的女婿,你也別給我灌迷湯,我還等著你去日本把本因坊秀哉斬於馬下呢!」段老爺子被陳法羅的話哄的心花怒放!喜不自勝!不管今後在政界是否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至少在棋界,棋聖的伯樂和岳父,寶芝泉院長這個榮譽必將載入史冊了!

    「岳父在上,小婿在天津關於圍棋方面的事情應該可以告一段落,我正想跟您辭行,這就回北京去了!」陳法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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