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1924 北京之春 第九十四章 法羅道場的大師兄和大師姐
    陳法羅收了橋本和伊籐這對天賦極佳的日本圍棋明日之星為徒不算,居然把主意還打到了小兩歲的木谷實身上,說起來,陳法羅很欽佩前世木谷實授徒的本事,木谷道場當年培養了至少60名以上的職業棋手,總段位加起來超過500段,是任何其他道場拍馬不及的成就!28歲開設木谷道場,38歲作為秀哉隱退棋的唯一對手,如果不是吳清源力壓木谷實,這本將是一個木谷的時代,看看木谷道場培養出來的弟子名單,大平修三、大竹英雄、石田芳夫、加籐正夫、小林光一、武宮正樹,哪一個不是日本圍棋的佼佼者!

    陳法羅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把這個木谷實忽悠過來當徒弟,將來做自己法羅道場的首席師範,木谷實在發掘圍棋苗子和教導徒弟方面的本事,根本不是吳清源和橋本宇太郎比得上的,吳清源和橋本適合出去比賽,木谷實適合在家裡帶徒弟,這麼想著陳法羅美美的笑了起來,看得高部橋本和伊籐身上一陣惡寒!這廝笑的實在是有點邪惡!

    嗯,寶芝泉棋院是段老爺子和股東們的代表中國圍棋協會組織比賽評定和發佈段位,法羅道場則是自己用來開課授徒培養圍棋後備人才滴,木谷實,就老老實實當個二師兄吧!想到這裡,陳法羅轉而問高部,

    「高部殿,這個,收木谷小朋友為徒給橋本當個陪練你覺得可行麼?橋本的棋風太過奔放瀟灑,有木谷這個老成謹慎的師弟做陪練,棋風性格互補,雙方都能獲得極大的幫助和提高!」陳法羅的自信心超級膨脹。

    「那個,我勉力一試吧,主要是木谷還小,不知道家裡放不放心讓他來中國學棋,至於鈴木六段,問題不大,這廝生意場上的事情還沒了結,我看也沒足夠的精力來專心下棋和帶徒弟!」高部大叔略有點遲疑的道,其實這廝的顧慮是橋本跟木谷向來有點互相不買賬,要不然師兄弟當初也不會一個拜了瀨越一個跟了鈴木。

    「那麼,一切拜託了!」陳法羅見高部口風鬆動,知道雖然有難度收木谷為徒還是大有希望,一高興趕忙給高部行禮致謝!高部呢也忙不迭的回禮,橋本和伊籐則自覺的跟著一起拜了又拜!對局室一時光看見大家撅著屁股行禮不見腦袋抬起。

    好不容易大家都行完禮爬起身來,陳法羅正襟而坐,朗聲道,「相逢就是有緣,今日一切從權,高部六段做見證,陳法羅開山授徒,創建法羅道場,收橋本宇太郎為法羅道場首徒,我陳法羅的開山大弟子,未來法羅道場弟子們的大師兄!橋本宇太郎,你可願意?!」陳法羅不倫不類搞的像結婚典禮!一番話倒也說的有鼻子有眼似模似樣!

    「弟子願意!法羅師傅請受弟子橋本宇太郎拜見!」橋本三段恭恭敬敬的磕下去三個響頭,高部在邊上看的老淚縱橫!估計要是年輕上二十歲這廝也得搶著拜師沒準。現在畢竟放不下老臉跟子侄們搶法羅道場大師兄的位置。

    「很好!橋本宇太郎!圍棋不分國界,你有沒有信心將你一生奉獻給圍棋事業,為了圍棋的發展壯大而奮鬥一生?」陳法羅繼續扯著大旗忽悠徒弟!

    「弟子願意將一生奉獻給圍棋事業,為了圍棋的發展壯大而奮鬥一生!」橋本帶著一絲哽咽的答道,此刻這廝完全是一個被觀音大師收服了的紅孩兒形象,心道師傅到底是師傅,還沒進門就許了大師兄的位置,還說要把木谷這廝弄來給我當陪練,真是太讓人感動了!士為知己者死!橋本心潮澎湃!

    「妥了,我陳法羅宣佈,在高部道平六段的見證下,橋本宇太郎三段正式加入法羅道場,成為我陳法羅的開山大弟子!橋本君!我看好你喲!」陳法羅最後一句話很明顯使得伊籐初段放鬆了緊張的心情!

    陳法羅在身上東摸西掏,最後總算從口袋裡摸出一枚銀小判,這廝想了想,又從懷裡摸出彩子送的那根銀釵,用尖的那頭在銀小判的正面龍飛鳳舞的刻上了「法羅道場」四個字,當真是銀鉤鐵畫分外妖嬈,用的正是這廝擅長的字體之一徽宗的瘦金體,翻過來背面則信手刻上了橋本宇太郎的名字和No。1的編號,在三人面前像變戲法一樣弄完這面銀小判,鄭重的遞給橋本,道,

    「為師身邊也沒帶著什麼禮物,這銀小判以後就算我法羅道場弟子特別的身份標誌銘牌,希望你今後的表現對得起No。1的榮譽!」

    橋本把銀小判捧在手裡看的愛不釋手,心道師傅這幾個字可真是漂亮,怎麼用銀釵居然信手刻來比用筆寫的還要漂亮自然,邊上高部的書法造詣比十七歲的橋本可要高的多了多,陳法羅在銀小判上刻的幾個字所表現出來的瘦金體書法在他看來那可是非同小可,簡直比徽宗寫的瘦金體原稿一點不差,甚至更飄逸瀟灑,這廝顧不得擺大叔的架子直接從橋本手裡搶過銀小判細細欣賞,之後戀戀不捨的把銀小判塞回有點急了眼的橋本手裡,讚歎道,

    「橋本君,你師傅陳法羅光這幾個字,依我看就價值千金不止,你要好好珍惜這個大弟子的身份和這面銀小判銘牌,我想這是圍棋一個新時代開始的最好見證,將來可是了不起的文物呢!」

    陳法羅聽了哈哈大笑,心道這高部大叔倒也識貨,陳某人的書法那可不就是分分鐘上萬大洋的買賣,橋本這弟子,希望他將來不會給這面No。1的銘牌抹羞才好。

    這邊伊籐初段可不依了,看著緊緊攥著銀小判不放一臉激動和興奮的橋本師兄,伊籐初段沒等陳法羅再說什麼直接撲到這廝腳下,摟住陳法羅的小腿一陣搖晃,一邊仰首望著陳法羅脆聲嚷嚷,「師傅偏心,師傅偏心,怎麼先收了師兄,要收徒應該兩個人一起收,我是法羅道場大師姐可不是橋本的二師妹,我倆應該一般大才對,我也要師傅給寫一面銀小判的銘牌,師傅你可不能偏心!」

    陳法羅被美少女摟著小腿一陣心神蕩漾,這廝定了定神,扶住伊籐的雙肩把她從自己身上弄下來,忍住笑,道,

    「高部六段做見證,陳法羅開山授徒,創建法羅道場,收伊籐友惠為法羅道場次徒,作為陳法羅的開山第一個女弟子,未來法羅道場弟子們的大師姐!伊籐友惠,你可願意?」陳法羅望著膝下的美少女一臉正經。

    「弟子願意,師傅在上,伊籐給您磕頭了!」美少女忙不迭的跪下去磕了仨頭,抬起頭來卻有點疑惑的問,「不是大師姐麼,怎麼還是法羅道場次徒呢?師傅偏心!」小姑娘撅起嘴撒嬌道。

    邊上橋本可忍耐不住了,跳出來嚷嚷,「在方圓社我就是你師兄,現在我是法羅師傅開山大弟子,自然是法羅道場首徒,你不是次徒是什麼?難道兩個首徒?要麼我們倆下一盤,誰贏誰當首徒!」橋本這廝腦子不慢,一力降十會,這麼一說伊籐小姑娘只好怏怏的不再堅持,卻又轉過身來扯著陳法羅的衣角小聲嘟囔,「那我也要銀小判銘牌,這師傅可不能再偏心了!」很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搞的陳法羅心中憐惜無限。

    陳法羅在口袋裡又摸了半天,總算找到了剩下的那枚銀小判,同樣在正面刻上了「法羅道場」四個漂亮的瘦金體字,又在反面刻上了伊籐友惠的名字,想了想,這廝居然在伊籐友惠的名字上方又刻了個少女頭像,輪廓分明,看上去分明就是眼前漂亮的女弟子的樣子,再加上了No。2的編號,然後塞給伊籐道,「這下滿意了吧,橋本那個可沒有這麼漂亮的頭像」

    伊籐看著手裡的銀小判,心裡快活異常,愛不釋手的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然後示威一樣的在橋本眼前一晃,得意的道,「瞧,我這個銘牌可是有師傅手刻的頭像的,跟我一模一樣,那可是如假包換的大師姐銘牌,比你那個誰拿了都能冒充橋本宇太郎的可要強多了耶」

    橋本到底也只是十七歲的少年,被伊籐這麼一激,見師傅給師妹刻的頭像果然活靈活現就像真人一樣漂亮,這廝嘟囔著嘴不吭氣,心裡卻著實鬱悶,師傅怎麼沒給我也刻個頭像呢,要說……這師傅棋下的那是沒說了,怎麼字也寫的那麼漂亮,連刻個頭像都跟真人似的……真是逆天啊……罪過罪過,弟子怎麼能腹誹師傅呢。

    陳法羅見了哪還不知道橋本的心思,笑著從他手裡拿過銀小判,在橋本宇太郎名字上也是三五下就刻了個少年模樣,看上去虎頭虎腦一個大蒜鼻尤其逼真,然後一把塞回給他拍了拍他的腦袋道,

    「這下滿意了?師兄妹之間逗著玩玩不要當真就可以了,你們要記住,法羅道場的弟子,棋可以輸,人絕不能輸!明白麼?!」

    「嗨依!謹遵師傅教誨!橋本(伊籐)知道了!」橋本和伊籐臉色一正,挺胸異口同聲的答應!

    見大事已定,邊上的高部大叔卻有點失落和唏噓起來,心想這對師兄妹遇到了名師,將來必然成就非凡,自己卻沒有這樣的機會,一時又想起當年叛出方圓社拜秀榮為師,秀榮對自己的悉心提點和教導起來,一時間心情五味雜陳很是傷感。

    沒想到陳法羅來到高部跟前,鄭重其事的躬身行禮道,

    「高部殿對後輩的提攜和擔待,陳法羅銘感五內無以為報,為了加強中日圍棋交流,加強日本方圓社和中國寶芝泉棋院的合作和交流,陳某厚顏還想拜託高部殿一事,請您務必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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