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法羅得了老太太的誇讚那當真是激情騷包指數巨升萬點不止,接著便又手舞足蹈的道,
「我那時已經慢慢靠近餛飩攤想幫大舅哥分散一下匪徒的注意力,沒想到大哥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我是要過來幫他的,其他人都沿著牆根往外出溜,只有我是往裡出溜,當時綁匪老大已經示意手下動手,段大哥跟我沖這餛飩湯鍋使了個眼色,之後就用裝暈之計瞞天過海,既麻痺了匪徒以為大哥是個熊包,又使得匪徒收起了刀槍,兩個匪徒放鬆了警惕一個抬手一個抬腳想把大哥弄到車裡帶走,這為我假裝上前幫忙開車門創造了條件!這豈止是一舉兩得啊,這簡直一石三鳥啊!」陳法羅心想我以後乾脆叫陳法螺算了,簡直太能忽悠了,紅著老臉喝了口水接著道,
「我知道大哥一定會選在上車前動手,就等我上前分散三個匪徒的注意力!於是我就扯著嗓子吼了一聲說自己來幫忙開車門,順勢帶倒了餛飩湯鍋和爐子直往那綁匪老大砸過去,一邊衝過去分散抬人的兩個幫匪的注意力,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一早就等著機會的段大哥一個鯉魚打挺,騰身躍起,又往下一砸,被我分散了注意力的前後兩個綁匪頓時失去平衡就撞了個滿臉花血肉橫飛暈死了過去!可惜那個綁匪老大身手著實了得,本來大哥還坐在地上裝愣引他過來想來個甕中捉鱉,結果那湯鍋也沒燙著那廝,綁匪老大見勢不妙躍上牆頭脫身而去,可惜我又不會使那個槍,白白放跑了賊人」陳法羅一臉自責。
「我說嘛你拿個雞腿擼子晃悠半天就是不開槍,白白讓那綁匪頭翻牆而去,原來你不會啊!早知道我來啊!」段宏業一拍大腿道!
「原來枕頭你真是踩了狗屎運咧,不過看在你幫了我大哥的份上,姑且記你一功」段宏彬不以為然道,說著忍不住又扭了陳法羅胳膊上的肉一把,「要是換我在場,別說區區三個毛賊,就是十三個也不是本姑娘的對手!」說著姑娘舉起拳頭沖陳法羅比劃了一下,陳某人則露出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拚命點頭。心想以這姑娘的身手加上飛刀絕技,對付三幾個這等身手的綁匪倒真不在話下。
「二妹你為什麼叫他枕頭?」段宏業不解的問道。
「還不是因為他長的不夠帥」段宏彬沒心沒肺的道,她突然醒悟雇陳法羅扮男友是來攪局家裡的相親大計的,這如果習慣了平時對待陳法羅的鄙夷態度估計要穿幫,家裡人會覺得既然你這麼瞧不起這個大學男友那正好家裡給你選個女婿定門親事。想到這裡摟著陳法羅胳膊的手又緊了了緊,美目居然朝陳法羅放了放電,頓時把陳某人電的五迷三道。
肚子餓的咕咕叫準備在段前總理府大嚼一頓的陳法羅顯得無比失望,號稱「六不」前總理老段府,在餐廳端上來的的午餐居然樸素到僅僅只有四菜一湯,都是些什麼菜?醋溜大白菜、紅燒白蘿蔔、清蒸老豆腐、安慶素火腿,湯是嘛湯呢?酸菜蛋花湯!陳法羅愣是沒找出一點肉末魚腥來,好在時間早已過午,加上老段府的廚子手藝還是相當不錯,最普通的家常菜也讓他做的有滋有味,所以陳某人還是稀里嘩啦吃了個飽,吃相什麼的全然顧不上,一古腦誇廚子手藝好,一邊心裡納悶門房不是說今兒加菜麼?這加的哪門子菜,邊上段大公子看出陳某人的疑問,咬著耳朵道:
「平時老太太用飯就是三菜一湯,今兒宏彬在,所以加了個菜,諾,那個素火腿就是加菜,老爺子最喜歡吃的菜」
「你倆咬什麼耳朵!我媽常年念佛吃素的,陳法羅你愛吃不吃,一般外人哪有機會!」段二小姐在那呲牙咧嘴凶陳法羅,陳某的人小心肝被美人嚇的一蕩一上又一上。
飯後在老太太的客堂裡眾人一一坐下,陳法羅知道三堂會審正戲就要上演,鉚足了勁打算拿個最佳男演員獎。表面上神情自若的在聽別人說話,其實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把段二小姐的玉手捉在手中十指緊扣,另一隻手表面上看是合在緊握的雙手上面,其實陳某人的手心覆蓋在段宏彬的手背上以旁人不可測的速度悄悄的畫著圈體會著手中姑娘纖手的柔軟和芬芳。段宏彬臉色微紅卻沒有掙脫,重金請陳法羅回來就是要扮演一對癡心相戀的情侶,這個啞巴虧只能悄悄嚥下再說。
該來的總會來,堂上段老夫人似乎沒有注意到二人指掌間的曖昧和較勁,數著手裡的佛珠,出聲道,
「宏業是你哥,你們兄妹感情一向最好,陳法羅是你四年同窗的男朋友,我瞧著人品也還不錯,這裡都不是外人,有些話還是當面說清楚為好,大丫頭,你想必知道為什麼你爹拍電報叫你回來」老太太的臉上波瀾不驚,彷彿在說跟自己不相干的事情。
「女兒知道,我爹想給我說一門親事,叫我回來相親!」段宏彬咬著嘴唇道,所謂烈焰紅唇,鮮嫩欲滴,雪白貝齒,閃亮誘惑!讓陳法羅想起郵輪上的初見。
「丫頭你也知道,老段家的事情,都是你爹一言而決,為娘也說不上話,你爹那個脾氣,你也知道!這次能讓我來京城操持相親這件事,娘也是好不容易才爭取到手,不管怎麼說,你都是為娘的大丫頭,你的幸福,娘比你更在意!」段老太太的語氣變得有點低沉。
「我當然知道,爹現在是下野的身份,等閒情況下來京城容易招致非議!更何況直奉大戰一觸即發,各方都是敏感時刻」段宏彬對時局瞭解的很清楚,直奉大戰一觸即發,此時如下野的皖系老大段祺瑞出現在北京,對時局會產生莫大的影響!
「二娘,老爺子是什麼打算,想給二丫頭訂哪家的親事呀,事前一點風聲都不露,卻眼巴巴的打電報叫我趕到北京聽二娘指派」段宏業摸著腦袋不解的問道!這廝原本老爹當陸軍總長和國務總理的時候在政府裡掛個號混日子,老段下野後政府的差事自然混不下去了,老段乾脆就讓他去井陘管理段家投資正豐煤礦。
「你爹想給二丫頭說的親事,這個事在兒女面前其實我當娘的真還不好開口,唉!你爹恐怕也是老糊塗了!」老夫人無奈的道。
這邊陳法羅聽的心花怒放,只要段祺瑞老糊塗了就好辦事,他要是清醒著給段宏彬選個人中呂布、馬中赤兔般的青年俊傑來當聯姻對象,陳某人是不是能把段二小姐的芳心和身體奪過來還真不敢打包票,糊塗就好辦事,最好段祺瑞給女兒找個前清遺老遺少的相親,那樣不用怎麼折騰就鐵定能拆散,其實這幾天陳某人早私下琢磨過老段會選擇哪路神仙做聯姻對象,難道是奉系張作霖的花花公子張學良?不可能,小張這廝雖然花但1916年15歲的時候就根據老張的安排娶了19歲的於鳳至了,這會孩子都仨了!老段不可能把女兒嫁過去做姨太太,事實上小張雖然吃喝嫖賭俱全,睡過的女人無數,姨太太倒還真是一個沒敢娶。
要麼是孫大炮的兒子孫科?孫科也早在1912年在檀香山娶了親,這會當廣州市長的孫科早有了兩子一女仨孩子,所以孫科也不可能。至於那個浙江督軍的兒子盧小嘉那是更不可能,一來老段沒必要再在皖系內部搞什麼聯姻,二來盧小嘉就一紈褲毫無才學。所以陳法羅費盡心思也猜不出老段打的是什麼算盤。
「爹到底想跟我說哪門子的親?」段宏彬的聲音越發清冷。陳法羅的手被姑娘握的死死的,幾乎要攥出汗來!陳某人的心也跟著倆兄妹一起七上八下,千萬別弄出個陳爺抗不過的角色來就好!不會是嫁給日本人吧?那可真是坑爹了!
「二娘你快說吧,說出來大家合計合計也好!總不能讓二妹吃虧!我做哥哥的放一句話在這裡,我可就看好陳法羅這個妹夫了,要是爹非逼二妹就範,我就資助他們遠走高飛回美國再也不回來!」段宏業說話擲地有聲,這邊陳法羅和段宏彬聽著心中一暖!段宏彬眼眶都有點泛紅,還是哥哥有擔當啊!哪怕他再沒個正行胡天胡帝,對妹子還是赤誠一片的。
「陳法羅,我想問你,你覺得你有什麼能打動二丫她爹,能讓他同意你和二丫的事情?」段老夫人不客氣的問道。
「是啊!陳法羅!你有什麼能打動咱爹的?」段宏業跟著道,「光當我的兄弟可不行,我的狐朋狗友我爹沒一個能看得上的」
「枕頭!你好好說!如果不能在這打動我娘,壓根不要想去天津打動我爹!說!你準備讓我爹答應你娶我!說的不好!姑娘的手段你不是不知道」段宏彬有點急眼的威脅道,一邊用指甲狠狠的掐著陳法羅的手背,心想這廝太壞了,我們在這憂心忡忡的討論我的婚姻大事,這廝沒心沒肺的一味佔人家手上的便宜。原來陳法羅的注意力全用在兩人十指相握的手上,不斷輕攏慢捻抹復挑,專心調教起段二小姐的玉手來,而陳某人溫香軟玉階段往往對周圍環境和事物注意力會不自覺的下降!所以惹得姑娘又羞又急!
「我可沒辦法打動你們家老爺子!」陳法羅不以為然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