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無常,縱有繾綣,也總會失去。
眷戀越多,也不過徒添憾事而已。
不得不說,對這個傳的跟謎一樣的安倍晴明我很是好奇。
雖然看起來他對我的疏離意味是個人都看的懂,可是……臉皮厚是本姑娘的特性。
俗話說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於是我閒著沒事幹就看著哥哥把安倍晴明找來,我則悠閒的在一旁作陪襯。有我這麼大個未來的美女陪著他們真應該感到激動……好吧,其實他們根本就不激動,都在無視我。可是安倍晴明漸漸看我的眼神第一次沒那麼複雜了……但是偶爾會閃過無厘頭的歉疚。
不過有我偶爾的插科打諢……關係總算好點了。
雖然只是比陌生人強那麼一點點……
晚上,一臉恐懼的水晶走了來。
「小姐,聽說左大臣的府邸附近出現了紅衣女鬼啊!」水晶暗自發抖。
「紅衣女鬼啊,」我想了想,「那是丑時之女吧。」據說丑時之女是失身之後被人拋棄後死的女鬼,充滿妒火和怨念,是鬼中的厲鬼。
「是的,」保憲走了進來,「你在伊勢還是學了不少嘛!大江山裡的一員。」
我笑了,其實是在現代時瞭解到的啦。
「你要去解決她嗎?哥哥?」我問。
「不了,晴明會去解決的。」保憲笑了。
「我也要去!我想看看。」看看古日本的女鬼是啥模樣。
保憲愣了:「女子們聽見鬼就想逃,你還真特別啊。真的想去嗎?」
「我會在一邊看的啦!」我保證。
「可是親愛的,這次不是我負責。」哥哥聳肩,「是晴明。」
「沒事的啦……」我撅起嘴,「拜託你了~哥哥……我要去啦!」
「好吧,我給晴明說說。也會讓他給你設結界的。」保憲知道我的性子,他若不讓我去,我會自己去,到時候就會更糟了。
晚上,子時之前。
「安倍晴明,你有沒有見過大江山的首領酒吞童子啊?」我一臉的好奇。
「啊?那個傢伙啊,還真不讓人喜歡呢!」晴明說著,眼裡居然閃過了一絲少有的笑意,「他的俊美程度快趕上我了。不過,他看見你了啊……當心,鬼知道那傢伙有沒有變態的癖好……」
我無語。
「不過他真的挺強的。」頓了頓,晴明一本正經的說。
「是嗎?」一個魅惑的聲音傳來,「能得到你的認可,我可是深感榮幸啊!」
「小心點!」晴明低聲說,有些無奈:「是那個傢伙!」
「丑時之女可沒這麼好解決呢。」魅惑的聲音傳來,「小子,我可是很期待你的表現的呀。」
「生人的氣息,喲,你對女人感興趣了啊。放心,這次我不會怎麼樣的,只是來欣賞你的表演罷了!」我掀開簾子,遠處立著一個男子身影,一頭酒色長髮分外惹眼。我愣了一會兒,這是什麼情景?安倍晴明對付鬼王酒吞童子嗎?可他說了,不是開戰啊!再看向那抹身影,卻已消失不見了。
不久,遠處傳來燈籠的光亮,紅色衣服的女子映入我的眼簾。
華麗的十二單衣,大約二十歲左右的年輕樣子,容貌娟秀,但是顯現出死人的青紫臉色,長髮飛散著,陰冷的氣息不斷飄來。
「該死的人啊!還我命來!」女子臉上一片猙獰之色。
「籐原君,你不是說過會永遠待常子好的嗎?為什麼你會迷上大納言的女兒?那個女人有什麼好?她勾引了你!我要殺了她!織姬,去死吧!」女鬼飄入左大臣的宅邸裡。
「常子?」晴明皺起眉頭,「她是左大臣娶了四年的小妾,死了五年了。織姬是新娶的妾室,據說很是美麗。」
「男人啊,就是這樣,喜新厭舊,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我不屑的說著,瞟到一臉不爽的晴明同學,說道:「看什麼看啦!我又沒說錯!哦~難道你心虛了?」
晴明哭笑不得:「你胡說什麼……我跟那些人才不同。如果愛了,我是無論發生什麼都絕對不會放手的!」
我依舊不屑:「切!你就吹吧!男人的海誓山盟是不可信的!尤其是帥哥!陪伴被遺棄的女人,不是男人,而是那些海誓山盟!」這麼說,他真的不喜歡賀茂沙羅?不然可以來個《泰山府君祭》,甚至用自己的生命換取她的平安……這傢伙,說不定真的是無情的咧。
晴明有些古怪地笑了:「你這個小姑娘,怎麼會如此固執?難道你就不嫁人了?」
我白他一眼:「切……我嫁個鬼啊!喂,你還是快點去抓鬼吧!」
晴明搖搖頭,掀簾下車了。
我坐在牛車上,雙手環膝。真的……看見安倍晴明瞭啊。不知道怎麼就想起了幾句曾經看到過的晴粉的話:就讓所有記憶留在那個下著雪的平安京吧。那個笑容,就停留在那片天空之下吧,你倚著廊柱無所謂地笑著。櫻花紛飛的時候,你的笑容若隱若現。你和博雅的笑聲清晰可聞,跨越了時間和空間。如果真的可以回到過去,我希望那個過去是一千年。可以看到你身穿著白色狩衣,白如雪,淡似雲,笑起來有著清晨鮮花般的純淨和清新,卻仿似帶著許多神秘。奇跡是我在冬日裡最寒冷的時候看到你的微笑,卻又傷感於你眼角的那一絲落寞。其實,作為一個陰陽師,你是很寂寥的吧。沒有人理解的咒的世界。
忽然有些傷感。
看起來……安倍晴明的確看起來蠻孤寂的。夢大叔好歹也給他弄了個不是知己的摯友……只是不知道,真的,會有這段友誼嗎?
如果沒有博雅君,安倍晴明的生活該多麼無趣啊。遊走人世,無論是哪一個領域……他都,沒有辦法踏入並與之融合。這何嘗不是一個悲劇呢……唉。忽然有點心疼了……這個白狐之子,你究竟活的有多麼不容易?!
等到我快要睡著了,某人才步履蹣跚地回來。
「解決掉了?」我打著呵欠。
「嗯,」晴明歎了口氣,微顯疲憊,「勸了很久才肯去投胎呢!」
「哦……那個,到家了記得叫我哦!」說完,我頭一歪,睡著了。
「真是……」看著眼前已經熟睡的女孩,陰陽師歎了口氣,「還真的是什麼……都忘記了啊。」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