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小女友 第2卷 64 攥住了她的手
    她的家離廣場不遠,很快就到了。

    很寬的房子,大大的客廳,三間臥室比客廳略高,有三步階梯,很有層次感。

    陽台正對大街,很寬敞,窗明几淨。

    我站在陽台上,望著下面在陽光裡笑容滿面的人群,心想,林皓知道的只是葉秀的過去。但無論曾經有多麼不幸,過去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現在她過得比我好。

    她的老公不在家,但我那時對那個我所不知道的男人沒想得太多,我只以為一個男人就應該像他那樣,為老婆和孩子在外奔波,哪怕一年難得和他們見幾次面。

    我甚至因先前從小男孩嘴裡得知她經常為老公落淚而高興。她能為她老公傷心,說明她愛他。只有你愛的人,才能讓你感到委屈,才能讓你以淚洗面。而且,夫妻之間,就應該有點小小的爭吵,有淚有笑,生活才不至於像白開水那樣淡而無味。

    午飯後,葉秀把孩子托付給一個朋友,然後說要帶我去個叫什麼普渡的寺廟。

    她知道我不迷信,從來對燒香拜佛都不感興趣,很是動員了我一下,說這次無論如何要去,那裡的大仙真的很靈。

    聽她這麼一說,我倒記起大慶村梅艷隔壁的那個女鄰居來。她說過她們鄉下也有個大仙很靈,她那孩子就是求過那大仙才生的,好像那大仙所在的寺廟,也就是普渡兩個字。莫非,那女鄰居就是壁山城郊鄉下的?她說的普渡寺就是葉秀要帶我去的普渡寺?

    其實不用想起那個女鄰居的話,葉秀也用不著那麼花費口舌來說服我,我都會跟她去。

    我不會拂違她,哪怕她去的地方再遠,路再艱難,而那終點除了座破寺廟、幾蹲泥菩薩、一個滿臉皺紋形同干樹皮的癟嘴老和尚或是老尼姑什麼也沒有,我也不會拂違她。

    我已經讓她失望了十年,今天,什麼我都依她。

    普渡寺其實就在城西的山那邊的山那邊……

    好在有條鄉村馬路,坐摩托車二十多分鐘就到了那座山的腳下。

    山叫平頂山。普渡寺在平頂山的山頂。

    我和葉秀,沿著那曲曲折折陡峭的石階梯,艱難的上行。

    葉秀很累,卻很開心,但又也許是對那所謂大仙的虔誠,一路上沒半點怨言。

    我看她爬不動了,在前面回過頭伸手去拉她,她竟臉紅紅的猶豫著要不要伸手給我。

    山路寂靜無人,兩邊是凋敗的蔓草和枯木落葉。

    我心也有些莫名的亂跳。

    但我還是把手伸過去,攥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溫潤光滑,如十年前。

    她沒有把手縮回去,如十年前,我第一次牽她的手的那個黃昏。

    那個黃昏晚霞燦爛,但她嬌艷羞怯的臉,讓燦爛的晚霞也失去了顏色。

    我們不再說一句話,我們的話都在心裡。

    心在激動起伏,也在悲傷難過,為我們能有幸得到今天,也為我們不幸錯過了從前。

    快到山頂的時候,她沒停下來喘喘氣,反是突然來了興致,輕快的跑到了我的前面。像當初那個十七八歲的小女孩,總以為山頂必有另一番值得期待的風景。

    我緊隨其後,也起了少年的心思。三步並著兩步往上攀。

    最艱難的幾步,她回頭,彎腰俯身拉我,像我先前拉她一樣。

    她的秀髮被山風吹起,輕拂在我的臉上,絲絲縷縷,柔柔的,飄散糾纏,帶著多年前我熟悉的清香。

    但是,我們到了山頂,她並沒像從前那個青蔥少女,對著頭上的浮雲,或遠處的深谷,展臂歡呼。

    她反是什麼話也沒說,輕輕的,輕輕的,走向紅牆黑瓦的寺廟,像一個朝聖的信徒那麼虔誠。

    是什麼讓她不再是從前那個不參神不拜佛,一進寺廟就對著那些菩薩嘰嘰喳喳指點江山的活潑女子?

    思來想去,只有一個理由,她果真如林皓所說的那樣,有著一段我所不知道的另人扼腕痛惜的經歷。那段經歷給她留下了揮之不去的陰影,讓她經常痛苦迷茫,她便把自己的心思寄托在了菩薩身上,希望大仙能助她解脫。而那所謂大仙又果然機緣巧合的實現了她某個願望。

    她拉著我走進正殿,她對著那個盤膝而坐的老妮姑道:「大仙,我,我來還願來了!」

    竟說不出的激動。

    這個所謂的大仙,故作神秘,閉著雙眼撥動手中的念珠,雙唇翕動,唸唸有詞,我卻聽不清她到底在誦讀些什麼。

    好一會兒,她才道:「你要找的人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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