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凌眉,是她悄悄的申請了別的QQ號,來詐我。
除了她再沒有第二人知道我的QQ密碼,她一定是登錄過我的QQ自己通過,加到我的好友裡的。
我心裡不是滋味,好吧,你既然要詐我,你既然以為我是你那樣的人,自己有同床共枕的人還要跟李浪不清不白,我就讓你那麼認為吧。
我道:「你到底是哪個?我業務上來往的女人可多著呢。是小雅,還是雪芳,或者是春梅,又或者……」
她道:「和你最最最那個的那個。」
我道:「最最最哪個?」
她道:「你懂啥。」
附帶一個捂嘴偷笑的表情。
我他媽當然懂,我道:「好像我沒最最最那個的女人,都一樣,見了就玩,玩了就散。」
她道:「我是春梅。」
其實「春梅」是我杜撰的,我根本不認識這麼個女人。我在心裡惡毒的笑,果然是凌眉。
她道:「你還記得我們那晚的情景嗎?」
我道:「你自己不記得嗎?你說說那晚我們怎麼玩的?」
我倒要看看凌眉能編出些什麼樣的招式和場景來,她越是描繪得精彩豐富,說明她越是有經驗,那些經驗都是李浪教她的,或者她和李浪共同摸索出來的。
兩年來,我和她,可是除了些手上的動作,什麼真實的都沒有!
她說:「不,不嘛,我要你給我說,我想回味,再說,你如果真什麼都不記得了,哼!……」
然後是個傷心哭泣的QQ表情。
看來她是不會說了,她用的幾乎完全是我那晚冒充她引誘李浪的話。她也不想想,這些我使過的伎倆用在我身上,能起作用嗎?不要說我和那些業務上的女人根本沒什麼,就是有什麼我也不可能上她的當給她說。
我忽然覺得很反感很不爽,心頭有座火山再也控制不住要爆發。
我辟辟啪啪的打了一串字,對她道:「你以為這樣很有意思嗎?!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嗎?!自己找男人就以為別人也會找女人嗎?!」
我本來還想打很多話過去,可一時憤然激動,竟找不到可以表達我滿腔怨恨的語言。於是便刷的將她拉到黑名單,然後把QQ下線了。
現在想來,其實,我當時沒想到梅艷,如果想到梅艷,想到我和梅艷在床上做的那些事,估計我打那串字時不會有那麼十足的底氣。
我對著電腦桌面,想起那晚和李浪的聊天,想起平時所見的她和李浪的種種,我就恨得咬牙切齒。
正在那裡一個人獨自生氣,張哥卻打電話來了,說是到機場了,叫我過去接他。
我說,好的,好的,正準備悄悄問他,有沒有那個女子一路,他卻把電話掛了。
這弄得我很是不安。
我西裝筆挺的走出辦公室,剛到電梯門口按下鍵,就聽劉月在背後叫我。
我扭過頭來,望著她,道:「劉經理,你這是也要下樓,還是找我有什麼事?」
她一邊用手去弄撫她的頭髮一邊向我過來。
她那頭髮其實是直直的,我不知道她為什麼還要去撫弄。難道,不久前曾經亂過,她以為現在還亂著?
我又想起了上午董事長叫我去財務部卻讓她留下的事來。
她望著我,臉有些紅紅的,道:「怎麼語氣那麼生硬,不是早說過,沒人的時候不要叫我經理,叫我劉姐就行嗎?」
是的,她是這樣說過,我也好長一段時間以來都叫她劉姐了,但今天我又叫了她劉經理,我心裡真的很彆扭。
然而,她有些紅紅的臉,有些閃爍的眼睛,讓我心裡那種滋味更在增長。我想,也許,真的在董事長辦公室發生過什麼了。
她好半天沒說話,也不像要坐電梯下樓的樣子。
我也沒說話,轉過身來。那樣看著她,她也夠尷尬的,而且好像她做了什麼跟我也似乎沒什麼關係。
電梯門打開,裡面空無一人,我向轎廂走去。
她這時才終於急急的道:「改之,男人在外應酬,逢場作戲是可以的,但是千萬當不得真,還有,還有……記得戴套……」
她竟然把我當那樣的人了,以為我今晚帶張哥去霧都水藝自己也會涉身其中。但我沒怪她,她的關心,她的善意的提醒,讓我心裡很溫暖,尤其是「記得戴套」幾個字還讓我某個地方莫名其妙的激盪了下。
她的臉比先前羞得更紅艷了,並且不敢和我正視,背轉身去急急的走向過道那邊她的辦公室。
電梯門慢慢關上,我再也看不到她嬌羞的容顏,她長髮筆直的背影了。
我坐出租車去的機場,一下車我就給張哥打電話,我問他在哪,我怎麼沒看到?
他說就在機場旁邊的報刊亭。
我還沒掛電話,就忙向報刊亭那邊看。心情異常緊張,我最想看到的不是張哥,而是那個欺騙過我的麗江女孩有沒有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