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展軒帶著輕笑悄悄的閃進了屋子裡,青兒這丫頭還真是有辦法,知道他一直惦念著如沁,便想出那麼一個辦法來讓寶柔兒佔了如沁的屋子,再勸了如沁來自己的房間裡,那臭丫頭終於知道回報了。
未及細問,只一聽如沁在他的房間裡,他立刻就心花怒放了。
輕輕的走到床前,床上,如沁正酣睡著,一張小臉祥和的帶著一抹笑送進他的眸中,她總是這般的美好,美好的讓他每一回在見到她的時候只覺得心裡靜靜的,沒有沙塵也沒有風暴,就只想擁著她一直到天明。
早就過了用晚膳的時間,青兒一直未叫醒她,也不知她餓了沒有,她睡得那麼沉必是昨夜裡沒有睡好,而今兒個一早就起了,也不知道她與柳絮談得如何了,寶柔兒那裡有沒有什麼進展。
想著這些,卻不忍吵醒她,看著她睡便好了。
就這樣他與影子靜靜的在床前佇立了許久許久,可是那床上的人兒卻把他當成了透明人一樣的繼續沉睡著。
終於,輕展軒有些耐不住了。他慢慢脫去了鞋子,合衣就躺在如沁的身側,好久都沒有離著她這般的近了,嗅著她的氣息,真香,曾經那麼多的女人,可是他偏偏就只喜歡她的味道,采月要來了,他卻想要打發了她去嫁人,只是這一些還是要待如沁的心情好些了再與她仔細商量一下,必竟采月從前是她的丫頭呀。
女子的身子不經意的動了一動,以為她要醒了,輕展軒的視線立刻就跟了過去,可是她不過是蜷縮了一下身子,隨即又是睡去了。
那般的酣香,讓他忍不住的就想要把她摟在懷裡,她是他的王妃,他摟著她理所當然。
想想這幾天她對自己的懲罰,心裡真是恨不得想要小小的也回報她一下下,誰讓她那麼淘氣來著,畫在他臉上的墨蓮讓他誤以為是……,還有那休書的事,可是他支走了她,在她的屋子裡翻了半天卻連休書的半個影子也沒有翻到,最可氣的是青兒那臭丫頭,也是不肯說那休書的下落,倘若不是剛剛青兒製造了這麼一個機會給他和如沁,他還真是恨不得換個人來服侍如沁呢。
手臂輕輕的送到她的身上,摟著她的腰身,果然是有些粗了,想想她腹中的孩子,心裡只更加的雀躍了,這麼些年,他一直不想要孩子,他一心惦念的就是婉柔的那一個孩子,於是,在飛軒堡裡他拒絕女人為他生孩子,他一直以為除了婉柔的孩子他誰的也不會要,可是偏偏在如沁來了飛軒堡之後卻改變了他的這一個決定,最初他只是想讓她懷了孩子再把孩子打掉以此來折磨她,也讓他消融些失去婉柔的的那種痛楚,可是當他知道她真的有了自己的骨肉之後,對那未出生的孩子他卻不自覺的就有了一份親情一份期待,他期待孩子的降生,那一刻,必是無比的神聖。
可是陰差陽錯,孩子沒了,看著如沁傷心,他便決定總有一天他會再給她一個孩子的。
如今,終於遂了她的心願,也讓他的心裡更加的踏實了,只要有了孩子,他就可以牢牢的將她拴在自己的身邊,有休書又如何,孩子在哪裡,她便會在哪裡。
得意的想著這些,手中的力度也在慢慢的收緊,這一夜他就要守在她的身邊,趕也趕不走。
一甩手那掌風就熄了蠟燭,睡吧,他陪著她睡。
黑暗中,他聽著她的呼吸,卻怎麼也睡不著了,嫉妒了,真的嫉妒她的好眠。
抓著她的小手,輕輕的送到唇邊,好久沒有這樣的親暱了,只親了一下他便立刻就有了一種想要把她揉進自己身體裡的衝動。
可是母后囑咐過了,之所以最初讓沁兒住在廣明宮而不許她回到興安宮,就是怕他忍不住自己的渴望而傷了她的身子,那孩子可是母后的命根子呀,他默默的聽著,其實他只是想要她在自己的身邊就好,為了她為了孩子他也不會傷害他們的,忍,就忍這麼幾個月,他是男人,也是她的夫君。
可是,親親總是沒關係的吧,這一想又是忍不住的支起身子看向黑暗中的她的小臉,那是一種誘惑,一種極致的誘惑,只親一下便好,他堅定的告訴自己。
他慢慢的垂首,思念中的她的味道在此刻清晰的送過來,薄薄的唇觸碰到了她的柔軟的那一剎那,一股熱流迅速的竄遍全身,忍不住的吮吻,身旁柔軟的身子輕輕的蠕動了一下,「軒……」她低低輕喚著。
輕展軒立刻就驚然的輕開了他的唇,必是吵醒了她,有些不自在的正想要閃身離開,否則她醒了發現此時的自己必是又會嘲諷一番,她有身孕,所以他不能再惹她生氣,她說東他便往東,她說西他便往西吧,那一天從梅林裡開始發生了一切之後讓他再也不敢惹她生氣了。
可是他才一側開了那麼一點點,女子的唇卻不自覺的就隨了過來,彷彿是貪戀他的溫暖一樣,只貼著他的身子密合的連一絲的縫隙也無,紅軟的唇觸到了他的臉上,又是一聲嚶嚀,「軒……」
那彷彿是夢囈一樣,似乎她並沒有醒來。
欣喜再次而來,輕展軒只想要再吻著她一回,只是吻,他一直不住的告戒自己。
當他的唇再一次的輕觸著她時,這一回卻不似先前的只有他一個人的熱情,她的唇也濕熱的迎了過來,「軒,是你嗎?」一邊低吻著,她的小手一邊不住的伸出來摟緊了他的頸項。
手指不住的在他的肌膚上遊走,彷彿要撫平他對她從前所有的錯亂一樣,可是那磨人的小手卻讓他越來越覺得身體裡躁熱難耐,鼻端悄然的又是有了粘綢的感覺,該死的,他又流鼻血了,這一次卻不似梅林裡的那一次,那一次是氣悶的,而這一次卻是因為,卻是因為……
他不敢想了,他壓抑著,不行,他要退出去,他不能傷害她,也不能傷害她的寶寶。
可是愈是想要鬆開他的唇,她的小舌卻彷彿知道他的心思一樣的只緊緊的相隨纏繞。
輕吟,不住的響在黑暗之中,那麼清晰的送到他的耳中,他知道她還是處在迷濛的睡意之中,所以她什麼也不清楚,可是自己卻是清醒的。
緊緊攀在他頸項的小手只越收越緊,女子那軟軟的身子彷彿夢遊一樣的貼在他的身上,一個翻身,輕展軒再也隱忍不住,那麼久的禁玉讓他此刻再也無法收勢。
要她,卻不能傷害她。
吻,繼續著,癡纏中他只想讓她融為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絲滑的錦被疊了又疊,他輕輕的溫柔的墊在她的身下,她的身子如水一樣柔貼著他的,可是她的身子被輕輕抬起的那一剎那,她還是醒了,那雙水樣的眸子在黑暗中緩緩的睜開了,她迷濛的望著他,思緒慢慢甦醒,「軒,是你嗎?」
她溫柔的卻是清晰的低喚再一次的送到他的耳中,這一次他知道她是醒著的,她是真心的在喚著他的名字,遊走在她白皙頸項上的吻漸漸頓去,他抬首對上了她的眸子,「沁兒,給我……」瘖啞的嗓音已洩露了他所有的渴望,這一刻,他只想要她。從東齊到西楚,這一刻他再也不想略去自己此刻的需索。
「可是……」她的小手不自覺的就撫向了她的小腹。
那是她的寶貝,卻在恍惚中驚覺她身下被墊得高高的那床被子。
臉騰的就紅了,沒有成語,只是無聲的默默的回望著他的瞳眸,那一望已告訴了他的答案,不再猶疑,他捉住她的手輕輕的置在她的身側,十字型的她美好如一輪圓月般讓他急玉品嚐。
輕輕的一個試探,伴著他無盡的溫柔,當虛無被填滿的剎那,女子只徹底的沉醉在他的無盡溫柔中,花開了,一瓣一瓣綻放著花的美麗的時候,她與他的世界裡所有的便是無邊的旖旎與漣漪。
軒,其實我一直愛著你卻不知,這一刻當身與心完整的交與在你的手心裡的時候,汗濕中的我永不會後悔。
湖水輕輕的微漾,當男人極盡溫柔的結束了那如水般流動的美麗之後,他環著她的腰肢,貼上她的小腹,傾聽中,那是一個生命在悄悄的滋長,「沁兒,答應我,你會為我生一個又一個的孩子。」
她慵懶的枕著他的臂彎,任他為她細緻的擦乾了她汗濕過後的額發,泛著無邊紅潮的小臉上是無邊的滿足,「軒,我們回飛軒堡吧。」不喜歡這皇宮裡,更不喜歡有寶柔兒的存在,這宮裡彷彿隨時都會發生什麼災難一樣,只讓她的心不安寧。
她的話卻換來他悠長的一聲歎息,「沁兒,如果可以,我又何嘗不想回到飛軒堡呢,可是我是西楚的逍遙王,這皇宮裡隱藏著太多的危機,我答應過皇兄要為他一一的解除的,這是我的責任,因為我要對西楚的百姓負責,我不希望西楚陷入一片混亂之中。」黑暗中那歡愛的氣息猶在,他的話讓空寂的屋子裡憑添了一抹真實,卻也讓她的飄渺的夢幻徹底的清醒了。
「沁兒,我答應你,只要找到了寶柔兒背後的那只黑手,我與你便回去飛軒堡。」握著她的手,他坦誠的向她說道。
回握著,手心裡傳遞的此時是一份信任,心已釋懷,因著柳絮的所說而感動他所做過的一切。
可是那悠悠的夜色裡,無盡的黑暗中他的承諾卻是遙遙而無期。
心頭,不期然的悄悄泛起一絲心慌,悠長而綿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