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物王妃【完結】 第3卷 流轉
    一頭的汗,真不懂輕展風是與阿瑤怎麼認識的,「阿瑤,你知道他是西楚的皇上嗎?」終於問出了口,她猜阿瑤是知道的,必是因為知道了他的身份,也便知道了輕展風身邊那眾多的女人,所以阿瑤才會氣吧,有一種感覺,其實阿瑤只是負氣。

    然而世間的情與愛又有誰會看得真切呢。

    守著花開雲過時,其實只有過程才最是美麗。

    客房裡漸漸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阿瑤似乎是已經睡熟了。

    如沁卻怎麼也睡不著,卻不敢動,只待阿瑤睡得更加香沉了她才要起來,她還是要找到輕展風向他說明白軍營中發生的一切,只是,她不想讓阿瑤知道。

    將士們中毒的事她必須要說。

    輕輕的推開門,輕的沒有任何的聲息。

    白玉般的雙足踏在了月光盈盈的迴廊地板上,如沁悄悄的走向輕展風的房間,門嚴嚴的關著,試著一推,奇妙的居然開了,心裡不由得失笑,阿瑤與他真是有著些像,阿瑤曾為他留門,此時他必是也期待著阿瑤的到來,卻怎麼也不曾想竟會是她吧。

    踏足而入的剎那,一股風來,門隨即便在身後被關嚴了,如沁只覺一抹龍涎香的味道傳來,陌生的氣息讓她頓時驚懼,「皇上,我是如沁。」

    那落在她肩頭的手忽的撤下,顯然輕展風以為她是阿瑤,「你來做什麼?」語氣中是淡淡的疏離與濃重的失落。

    「皇上,你可知道西楚的將士們中毒了?」在輕展風的隱隱怒氣間如沁還是選擇了說出,否則這樣的夜晚她怎麼也睡不著,滿心裡都是東齊人下的那慢性的毒,可是她卻無力可解。

    「我知道。」低喑的一個回應,月光下他使勁的猛捶了一下頭,顯然都是懊惱。

    「既然皇上知道,為何又流連在東齊,那毒再不解只怕西楚就要兵敗了。」她急,卻看不出輕展風的急。

    慢慢踱到窗前,輕展風靜靜的站在月光中,此時已漸漸的適應了這月光中的暗黑,她看到的是一室的整齊,連床上的被子也整齊的疊在那裡,原來他一直都不曾睡過。

    「如沁,你不懂的,其實都是我惹的禍,可是如今我卻不知道要如何收尾了,或許只有軒弟他才可以幫我……」悠悠的語調配合著他有些落寞的背影,看在如沁的眸中卻是她怎麼也理不清的頭緒,輕展風到底怎麼了?

    既然他已知道,又怎麼能夠如此安然的在東齊的地界裡追著阿瑤,為情,便是這般不顧著那麼多人的性命了嗎?

    可是,那是他的責任,是他怎麼也不能揮去的責任,逃避,不該是他的選擇。

    她不信,她還是氣,「軒,又如何幫你,他已經受傷了,如今連我也不知道他現在的狀況。」兩種毒,那刀傷的毒最少也要七天才好,而如今也才只過了四天而已,她的心裡在想到輕展軒的這一刻只更加的惦念著他了。

    所以的希望都寄托在歐陽永君的身上,也不知歐陽永君與芸清是否有什麼發現,可是這些都無法全然的保障可以解了那毒,因為,一切只不過是他們的預測而已。

    輕展風慢慢轉身,一道影子悠悠的灑在地面上,屋子裡雖未點燃蠟燭,卻讓她清晰的看到了他,那臉上只是無盡的懊惱,「軒很好,你放心吧。另外,如沁,你告訴我,你們女人是不是只喜歡唯一?」那閃爍的眸子彷彿已困惑了許久,此番問出的話必是他思慮了許久的問題。

    清然一笑,如沁反問,「如果皇上喜歡的人喜歡的卻是別人,你會開心嗎?」許是他早已習慣了身邊被無數女人眾星捧月般的日子,所以必是在某一個時刻他的抉擇選擇了習慣而放棄了唯一,而這唯一必是阿瑤。

    原來此時睡在綵帶上的阿瑤,她心裡希翼的便是唯一吧,可是輕展風卻給不了她。

    輕展風的身子猛的一震,自己的心思從未對別人提及過,如沁的一句話卻讓他幡然醒悟。

    「如沁,謝謝你。」輕輕的說完,輕輕的走到門前,如沁沒有跟過去,因為她知道他要去哪裡,可是阿瑤還在香酣的睡著,此時不知道是不是輕展風的好時機。

    清幽的月色中,如沁默默的走到窗前,人還無睡意,滿心裡都是剛剛輕展風的話,他要做什麼,為什麼他說軒才可以幫他?

    為著這一句她只覺心驚肉跳,心裡已漸漸猜著了幾分,可是卻還是無法相信,或許只是輕展風一時的想法而已。

    其實唯一可以有很多種方式,只看他如何去做罷了。

    而阿瑤那個調皮的丫頭又是那般的神秘,真想知道她的一切,她的模樣就是給了自己親切與溫暖。

    這一回,輕展風去了便沒有再回來,而阿瑤的屋子裡也始終沒有響起她調皮搗蛋的叫聲。

    難道……

    心在這一刻只默默的祝福,可是輕展風還是讓她迷糊了,何以知道了毒卻不急著回去呢?

    許多的許多都是無解,等不回他的歸來,腹中的寶貝卻抗議了,如沁打著哈欠走到了床前,終於沉入了夢鄉……

    醒來的時候房間裡是一臉笑意盈然的阿瑤,「姐姐,你終於醒了。」

    撫上額頭,頭暈暈的有些痛,昨日裡發生的事情漸漸回籠,「阿瑤,你醒的好早。」

    「不早了,姐姐,太陽都老高了,不信你看。」笑咪咪的阿瑤指著窗外,她總是無時無刻的都充滿了活力。想起昨夜裡輕展風一去而不返,那麼他與阿瑤之間……

    急忙坐起來,「我與甄陶要出發了。」雖然她手上無解藥,可是至少可以在軍營裡觀察那毒性發作的狀況,也方便及時的救治,真不知那東齊的兵馬大元帥何日出兵呀,真讓人擔心。

    「姐姐不急,阿風他回去兵營處理了,不如我帶你去東齊的皇城去散散心可好?」似乎是讀懂了如沁的心思,她一語中的,原來阿瑤什麼都知道。

    可是她心裡卻還惦著輕展軒的傷,更有輕展風昨日的話只讓她一想起就直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阿瑤,我要回去,如果日後我們有緣,姐姐一定陪著你去遊山玩水一番。」

    阿瑤走到她面前,坐在她的床頭親切的摟著她的肩頭,「姐姐,皇上都答應了的,甄陶還在外邊等著呢,你放心吧,邊域一准都沒事的,逍遙王也不會有事的,我向姐姐保證。」舉手發誓,那無比認真的模樣讓如沁再一次的笑了。

    「阿瑤,我身子不方便,還是不要去了。」想要說出自己有身孕的事情,可是想一想還是沒有說出來。

    「那你回去軍營裡才更加不好呢,好吃的好玩的都沒有,更不是適合你補身子了,我帶你去東齊的皇城,帶你見見我娘,我娘她一定很喜歡你的。」閃動著一雙眼,只不依的晃著如沁的肩頭,彷彿如沁不答應,她就一直要晃下去一樣。

    「撲哧」一笑,點著阿瑤的額頭,「就你最會哄人了,好吧,不過三五天我還是要趕回去的。」這是她最大的底限了。

    「姐姐真好。」大大的一個擁抱,阿瑤身上那彷彿用不完的活力感染了如沁,心在這一刻是從沒有過的輕鬆,既然輕展風回去了軍營,那麼她便逍遙自在一次,且放下所有的焦慮,只為那軍營裡還有輕展風和輕展軒,只為對著阿瑤她已有了無邊的好奇心,想要知道阿瑤的一切,因為她帶給自己的是那般的親切。

    所有的憂心還在,卻因著輕展風的歸去因著阿瑤的承諾而淡去,甄陶駕著馬車,阿瑤居然也乖乖的隨著如沁坐進了馬車,卻坐不住,不住的掀開窗簾向外面望去。

    「姐姐,你娘家是哪裡人呀?」忽閃著大眼睛阿瑤漫不經心的問道,那可愛的笑容裡任誰也想不到其實她最會惡整人了,比如昨天就整慘了輕展風。

    「無相鳳城人。」

    「那姐姐怎麼會嫁給逍遙王呢?」

    心底一震,那是一條還未癒合的傷疤,隱隱帶著痛意,再被阿瑤觸到的這一刻讓如沁想起了曾經的那一輛馬車,輕展軒擄她在馬車裡做過的一切此時又是歷歷在目,不知道是恨還是怨,明明那是因為婉柔才讓她所承受的苦難,明明輕展軒早已知道是他錯了,可是那一道傷疤還是不肯癒合,只不停的痛著她的心,「阿瑤,姐姐與他只是一個錯誤。」錯誤的開始,而結局因著她的休書也已了結,卻因著他的不肯放手,又因著自己此時腹中的寶寶而藕斷絲連,讓她掛懷始終淡淡的縈繞在心間,泛著一層水霧的心讓她早已無法分清自己對他到底是愛還是恨,總是搖擺,因著他從前的狠,因著他偶然間的溫存,又因著他的霸道,她總是無法完全徹底的確定了自己的心。

    或許離開也是一件好事,那帳篷裡曾經發生的一切當真是讓她心暖,輕展軒受著傷還偷偷的抱起她放到他的床上去睡,那是一種關懷,更是一種特殊的愛。

    至於寶柔兒,她突然間也不想去管了,既然輕展風已經回去了,那就讓他們兄弟兩個去處理一切吧。

    寶柔兒怎麼說也是輕展軒的側妃,他不會放手不管她的。

    「姐姐,他欺負你了嗎?是不是他與他那個笨蛋哥哥一樣都是壞人?」阿瑤不依的抓著她的手,「要是他對你不好,我幫你報仇。」

    悠悠望向窗外那飄忽的山色,蒼翠的松柏間即使清冷也是泛著暖意,淡淡一笑,「或許都是他的無奈吧,可是傷了的還是傷了,姐姐現在好了,阿瑤只要讓自己幸福就好了。」

    「姐姐,為什麼你跟我娘那麼象呢,她每一次說話也是這樣的口氣,不過,我卻不像我娘,我娘說我更像一個男孩子,只淘氣著呢。」

    「阿瑤,你娘她一直都住在皇城裡嗎?」

    「很小我娘就讓師父抱走了我,所以我與她在一起的時候很少很少,娘一直都是住在京城外的水青庵的,只是我回來了,才把她接回城裡去住,我乾爹特別疼我,於是就專門為我娘買了一處宅院。」笑嘻嘻的說著,彷彿她的人生從來都是美好一樣,可是她卻隻字也未提及她的父親,這讓如沁不由得有些……

    拉住阿瑤的手,「說好了,就只去坐坐,然後就離開了。其實我也想我娘了,離開這麼久,就我娘最想我,眼睛也哭壞了,總有一天我要回去無相去看我娘的。」

    「那你爹呢?為什麼你不看你爹?」此時的阿瑤倒是心細如髮了,立刻就聽出了如沁的話中意。

    「我爹根本就不在意我的失蹤,倘若不是我娘,或許到現在她都記不起這個世上還有我這麼一個女兒了。」

    「我爹也不好,拋下了我娘,不過我娘始終也不肯說出他是誰,所以姐姐比我要幸運多了,至少姐姐知道自己的爹爹是誰。」

    抬首繼續望著車窗外,一隻鴿子正向著馬車的方向飛來,在看到鴿子的那一刻,阿瑤一個翻身就跳出了車外,手一伸,那鴿子就像是看懂了她的暗語一樣立刻就飛落停在她的手上,乖乖的任由她撫著那一身細絨絨的羽毛,甄陶的車也隨之停了下來,阿瑤抱著雪白的鴿子走回到馬車前,「甄陶大哥,你只管趕路就是,我離開片刻,我要……我要……」只說著臉便一紅,轉而又道,「我一會兒就會追上來的」,說罷隻身一縱,只迅速的向著路邊的叢林而去。

    「甄陶,我們慢慢走吧。」猜測著阿瑤或許是要去小解,第一次的看到阿瑤臉紅甚至有些激動,就由著她吧,況且憑著她的功夫她追回來是很簡單的事情,既然她刻意的要避開自己一刻,那麼再是問阿瑤也是無用。

    該說的不該說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分寸。

    馬車重新啟動,如沁閉目養神,心裡卻慢慢的升起了一種對東齊皇城的期待感,不知不覺間竟是靠著車子睡著了。

    這一睡醒來時竟是快近皇城,阿瑤早已趕了回來,馬車裡卻多了一個人,抬眼望去不是別人正是她熟悉的阿群。

    「姐姐,阿群說他認識你呢。」

    一笑,「我與阿群認識很久了,倘若沒有阿群,如沁的這條命也早就沒了。」

    「怪不得他一聽說你在車上,就吵著來了,姐姐,他和我們一起去京城看我娘。」

    「如沁,你還好吧。」阿瑤的尾音還未落,阿群就關切的看向她,「你與我師妹果然很像,即使坐在一起也難辯誰是誰呢,所以我第一次見你就十分的親切了。」

    「阿瑤,你們是師兄妹?」轉了這麼大一圈,阿瑤竟然與阿群是師兄妹,怪不得他們兩個皆是對輕展軒恨之入骨,都是要欲殺他,記得阿瑤說過,是她母親的意思,自己此番見了她娘,不知道能不能化解了這一段仇怨。

    「嗯,不過阿群比我還要小,他要叫我師姐呢。」得意的望著阿群,連著大小也能讓她高興一回。

    笑一笑,原來剛剛她見了鴿子就離開了竟是為了去接阿群,「阿群,你不是說要與你師父一起來東齊嗎?」阿群說過是師父有要事要與他一起回來處理的。

    「師父隨後就到,我先趕來與阿瑤會合。」他也不稱呼師姐,倒是極自然的叫著阿瑤,顯然是習慣了的。

    「姐姐你看,就要到了,那就是皇城的大門了。」伸手遙指,如沁順著她手指的視線望去,果然,不遠處是一座城池。

    阿瑤早已開心的從窗子又跳下了馬車,似乎那才是出出進進的最該選擇的,「姐姐,我要下車裡走一走,那馬車裡悶死我了。」

    溫婉的笑看著她的蹦跳在官路上的身影,「阿群,認識你與阿瑤真好。」

    原來阿群帶給她的親切竟是源自於阿瑤,柔柔的視線望著窗外,一切都美好的就在眼前。

    而她腹中的寶貝,也在悄悄的滋長,這一刻她放下了所有的心結,只讓自己體味在一片親情的縈繞之中,是阿瑤,也是阿群。

    馬車轆轆而行,聽著那車輪聲,阿群默默坐在她的對面,如沁看到他便想起了與阿群一樣一心幫助自己的歐陽永君,才猛然想起歐陽永君與甄陶之間的相約,都怪她一心想要與阿瑤一起見過了她母親來化解輕展軒與其之間的恩怨,再被阿瑤哄著居然就忘記了這事情,「甄陶,停車。」

    甄陶一拉韁繩,馬車倏然停在路邊,如沁挑開了車簾子,甄陶忙不迭的走過去扶著她下了馬車,「王妃,既然要到了,你又為何要下車?」

    馬車前不遠處阿瑤回望著他們,「姐姐,怎麼了?」

    如沁擺手,「突然間想到一件事情,我要與甄陶商議一下。」表情肅穆間讓阿瑤不由得吐了吐舌,騰身一躍便進了馬車中,「阿群,你來駕車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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