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沁每走一步,隔壁就傳來一聲阿瑤的叫聲,一聲比一聲響亮,一聲比一聲清脆。
「啊……」才坐到床上,那聲音又傳了過來,甚至還帶著些粗喘,有些迷糊,輕展風這是在做什麼?
難道……
真想衝過去煽她幾個耳光,十幾萬的將士們還在水深火熱中煎熬,西楚的大兵就要一敗塗地,他可真是有心呀。
「啊……」阿瑤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如沁「騰」的就站了起來,再也不想忍受,那聲音她聽得到,這整個客棧的人也必是聽得到,倘若傳出去,他輕展風的名聲還要不要了,居然到了東齊的領地上對一個東齊的女子如此作為,真真是讓她不屑了。
走了兩步,那聲音突然間就沒了,難道是他停了手?
誰知她剛想要踅回到床前,立刻那聲音又響了起來,這一回如沁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氣了,打開門衝到阿瑤的門前,剛要敲門,門卻突然間就開了,人影一閃,輕展風一下子就衝了出來。
「如沁,你沒事吧?」甄陶嚇得臉色都變了,看著氣沖沖走出來的輕展風卻只得忍了又忍,還好輕展風沒有撞到如沁的身上,否則那後果真不堪設想。
如沁拍了拍胸口,剛剛輕展風的迅速真的嚇到了她,原以為他與阿瑤……
想到這裡,如沁的臉不由得紅了又紅,倒是自己想歪了,既然輕展風已出來了,她必要與他好好的談一談,連西楚大軍中毒的事也要一併的說給他聽,否則他這樣子只不回去,說不定會惹出什麼亂子來。
轉過身,面向輕展風,後者則紅通通的一張臉站在迴廊間,「甄陶,你的房間歸我了。」說完就怒氣沖沖的向著甄陶的房間走去,那情形根本就是拒人於千里之外。
如沁正要追過去,身後的門卻開了,一股淡淡的風拂來,吹起了她的一綹髮絲,「姐姐,不如你與我一起睡吧,否則那位大哥就沒有房間了。」阿瑤笑咪咪的臉上寫滿了無害,彷彿剛剛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可是輕展軒分明就很生氣。
迷糊的站在門前,真不知道剛剛那一對歡喜冤家到底都做了什麼。
阿瑤卻秀手一拉她的袖子,「姐姐進來吧。」轉首又看向甄陶,「那位大哥,把我姐姐的東西都拿過來,她的房間歸你了。」如沐春風般的笑容,顯然阿瑤很開心。
阿瑤的選擇也是最好的辦法了,這樣子便解決了幾個人的住處,如沁點頭,「甄陶你去把我的包裹拿過來吧」,不過小小的一個包裹而已,但是那是她的隨身之物,放在甄陶的房間裡總是不妥。
甄陶卻沒有行動,依然站在原地,「王妃,你還是住你的屋子便是,甄陶的住處甄陶自己會安排。」甄陶反對了,對眼前這個叫做阿瑤的女子他根本不知道是什麼來歷,就連皇上也對她束手無策呢,而如沁又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更何況她還有著身孕,把她放在這樣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子房間裡他怎麼也不放心。
如沁頓時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甄陶的考慮未嘗沒有道理,可是她奇怪的居然就十分的相信和喜歡阿瑤,那張酷似自己的臉更讓她有著無比的親切感,一瞬間的猶疑卻盡收了阿瑤的眼底,「那位大哥,我是把王妃當成親姐姐一樣對待的,倘若我想……,其實早就可以動手了,又何必等到今天。」阿瑤略去了「殺她」那兩個字,但如沁卻聽得清楚明白,阿瑤說得沒錯,倘若阿瑤真的想殺她,當初在輕展軒的帳篷裡便也就動手了。
「甄陶,去拿過來吧。」她說著已轉身進入了阿瑤的房間,門依舊開著,是留給甄陶的。
走進去時,才發現這一間房與她的那一間是佈置完全相同的兩個房間,屋子裡整整齊齊的顯然什麼也沒有動過,可是為什麼剛剛阿瑤卻一聲接一聲的驚叫呢?
「姐姐快坐吧。」推著如沁坐到床上,她卻又回到了門前,待甄陶將如沁的小包裹遞給了她,阿瑤這才關好了門,隨手也栓上了門栓。
重新又回到如沁的面前,「姐姐累了吧,快些歇息吧。」那包裹就放在枕頭邊,催著如沁去睡,她卻走到了一邊。
「阿瑤,你不睡嗎?」
「我睡屋子裡就是,否則只怕會擠到了姐姐。」說話間不知她是怎麼變化的,居然一條翠綠色的綵帶就拿在了手中,輕輕一拋一頭便結在了房樑上,再一個輕拋便結在了另一個方向的房樑上,阿瑤再輕輕一縱,立刻就飄到了那綵帶的上面,那綵帶不寬不窄就如一張小床一樣,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姐姐,我這床漂亮吧?」
如沁看著調皮的阿瑤,怎麼也想不到她睡覺都是如此睡法的,「阿瑤,可是你沒有被子。」
「姐姐,你跟阿風第一次見我時說的話一模一樣呢,呵呵,可是我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子睡過來的,早已經習慣了。」笑著說完,一張粉臉已轉到了如沁的方向。
「阿瑤,你們認識很久了?」
「嗯,九個多月了,誰讓他賴皮的追過來,我才不要理他呢。」一臉陽光燦爛的笑著,阿瑤的心情彷彿永遠都是那般的好,「姐姐,他剛剛出去的時候是不是臉都綠了?」
「小丫頭,說吧,你做了什麼,把他氣成了那個樣子?」
「哈哈哈,笑死我了,就該氣著他的。」一邊說一邊笑著,顯然又是想到剛剛輕展風被她惡整的情形了。
真想不到阿瑤居然可以把輕展風降伏,是了,如沁見過她的輕功,似乎輕展風捉她也不容易吧。
「姐姐,他進來了,我便讓他出去,可是他偏不,就是要抓住我,我才不會那麼笨讓他抓著我呢,我一邊跑一邊叫,是不是你在隔壁也聽得清清楚楚?」
如沁徹底的被阿瑤打敗,原來是如此,怪不得那叫聲裡還含著粗喘,還讓她以為是輕展風凌虐她了呢,臉頓時紅了又紅,只嗔怪道,「丫頭,估計這整個客棧都聽得清楚了,你真是淘氣。」
「誰讓他欺負我來著,所以我就要氣他,哼,讓他一輩子也抓不到我。」
一頭的汗,真不懂輕展風是與阿瑤怎麼認識的,「阿瑤,你知道他是西楚的皇上嗎?」終於問出了口,她猜阿瑤是知道的,必是因為知道了他的身份,也便知道了輕展風身邊那眾多的女人,所以阿瑤才會氣吧,有一種感覺,其實阿瑤只是負氣。
然而世間的情與愛又有誰會看得真切呢。
守著花開雲過時,其實只有過程才最是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