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沒有想到,她不過隨意選中的一個修容,竟然真的就讓她見到了歐陽永君,可是眼下東齊與西楚的局勢也更加的撲朔迷離,瞬息萬變。
輕展風要御駕親征,那麼輕展軒必是要進宮輔政,這讓西楚的一切都有些迷離了。
心底裡還有一個結欲要解開,對於那一個與自己很是相像的女人,如沁還是有著說不出的好奇,「妹子,你可以告訴我那一個與我相像且喜歡桃紅色的女子到底是誰嗎?」
秦修容指了指那桌子上的水,如沁急忙取過來送到她唇邊讓她喝下,那原本有些乾裂的唇終於紅潤了些,「姐姐,叫我水芳就好了。」
「好的。」
「姐姐,那一些事我也只是聽到些傳聞而已。據說半年前皇上微服出宮後遇上了一個女子,那女子便極喜桃紅色,因緣巧合,竟與皇上有了肌膚之親,皇上本欲接回宮裡寵愛在身邊的,可是那一日清晨當皇上醒來時,他的床邊卻再也沒了那女人的蹤跡,彷彿她從未出現過一樣,皇上從此便開始茶飯不思,總是找各種各樣的理由出宮去尋那女子的下落,而皇后也終於發現了皇上這樣的變化,她從太監的口中知曉的那女子的事情,又從皇上的書桌上找到了那女子的畫像,只把這些都告知了太后,只請太后作主,必竟這西楚的國威是不能辱沒的,只是民間的一個女子怎可讓她迷惑了皇上的心呢,讓皇帝如此的不重朝政,總是不妥。好巧不巧的,剛好有飛軒堡的消息傳來,說是逍遙王擄了你入了飛軒堡,而你的畫像與皇上所識之女的畫像竟是奇異的有些像,都知道逍遙王爺已寵幸了你,這是無可改變的事實,而王爺竟然也破例讓你免服了那不孕之藥,太后為了讓民間的傳聞漸漸淡去,便封了你為逍遙王妃,只想把皇上曾經的際遇都推托到逍遙王的身上,於此太后只立刻就親自監督皇上擬了聖旨封了你做逍遙王妃。」
如沁越聽越奇,當被知道自己無端被封為逍遙王妃的時候她也曾暗自奇怪,竟不想原來皆是因那女子的緣故,「那女子後來有沒有再出現過?」
「沒有,只銷聲匿跡的再也沒有出現了,據說皇上動用了許多人力去民間訪查呢,至於結果我們也不知曉了。」
思緒在這一刻只回到了古鎮上畫舫中與輕展風與婉菁的第一次相見,似乎在輕展風初見自己時的確有些訝異的表現,倒是婉菁雍容大方沒有任何的驚異,如此看來在那之前輕展風並不知道自己的相貌與他所相戀的女子相似吧,所以他才會詫異,可是他是皇上,在未分清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前他並沒有表現出什麼。更或者自己雖與那女子相像,但是神情間總是或多或少的有些差異吧。
可是那一日太后為何要讓她也刻意的穿上那桃紅色的宮裝呢,這似乎只讓輕展風更加的記起了那個女子的存在,也不知那是太后的意思還是婉菁的意思,但是太后總是在為著婉菁而說話的,必竟婉菁是她親自選就的。
或者是想讓自己也知道這世上還有一個女子與自己相像嗎?
這一切只越理越不清晰,也越是讓她迷糊不清,「水芳,呵呵,我竟不知原來自己的名份卻是因由著她的關係而來的。」然而可笑的是她根本就不在意這樣的名份,失了所有,就不想失了自己的心,因為只要留住了一顆心就能免於傷害吧。
「姐姐,這世間的男人是不是都是見一個愛一個呢,難道就沒有屬於他們自己心中的唯一嗎?」
清然一笑,不止是水芳不信,似乎連她也不再相信純美的愛情了,白錦臣讓她不信,輕展軒讓她不信,甚至連阿群也透著古怪,而輕展風更是女人的殺手鑭,他的尊貴只讓這皇宮裡所有的女人變相的爭寵,卻不知他只有一個,再番寵愛又如何,也不過是分得了點滴而已,做皇帝的女人這本身就是一個悲劇,心裡如此想不由得就為著秦修容而暗自歎息了,就算她失了寵愛也無法自由的離去,終究也只能是守在宮裡終老一生,這就是皇帝女人的命運,而自己卻比她要幸運得多了吧,「水芳,你好生將養著,歐陽永君的藥也如常的喝下,我把了你的脈象,明日裡我再來過,如此三天,便也就能斷定那餘下來還無法確定的幾味藥了。」
秦修容感激的笑道,「倒是讓姐姐費心了。」
「妹妹哪裡的話,初見到妹妹的時候就一見如故,只是到了今天才有機會來探望妹妹,我也不多留了,只恐坐得久了惹人疑慮,妹妹只好生珍重吧。」能說的能做的都已做足,慨歎這一番來讓她知道了皇宮裡更多的秘密,人在帝王家,是幸或不幸呢?
一份相似卻造就了她的身份,原來命運就是這般在有意無意之中撥動著她的每一次呼吸,或淺或弱,而她唯一能做就是讓自己無憾的活過這一生一世。
出了門,青兒正坐在外間的木椅上品著香茶,看到她出來,便欣喜道,「剛也看到二爺出來了呢。」
「是呀,是秦修容病了,所以二爺來下了幾味藥罷了。」雲淡風清的說過,人總是無奈的,為了生計總是要算計來算計去,就好比此刻她就是在刻意的隱瞞著青兒,沒有惡意,只是純粹的要保護自己吧。
「王妃,快回去吧,別趕不及午膳了。」
出門瞧著雪地上那閃爍的光茫,這一個上午只如此便匆匆的過去了,而留在她心底裡的又是一個又一個輕惑,只讓人憑添感傷。
那一個女子,她到底是誰,又為何與著自己那般的相像呢?
一切都是一團謎,而那謎底卻只怕再也難解了,因為這皇宮這京城她便要離去,再也不會回來。
那麼,一切只權當巧合吧。
不屑施捨,那便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