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物王妃【完結】 無心 死因
    芳兒退了,如沁只一路向前院而去,秋風蕭瑟,卻有彩蝶雙雙飛,一對蝶兒不住的迴旋於自己的週遭,那兩相纏繞著的美麗讓她不覺心生羨慕了,然而此生,自己怕是再也難覓這樣的兩情相悅了。

    有些悲淒,可為了寶貝她還是要勇敢的活下去,人生,有的不止是愛情,還有親情,更有對生命對自己週遭的所有人的一份責任。

    前院與後院相隔的那一道厚重的木門前,並無人擋她,彷彿輕展軒早已默許了她在飛軒堡中的隨意了。

    徑直向養心齋前去,她知道輕展風與婉菁住在那裡,上一次婉菁去看她的時候便說過了。

    圓拱的月亮門踏入時,院子裡獨獨一株秋海棠怒放而開,那淡棕色的葉片烘托著一簇簇粉紅色的花瓣怡人著美麗,如沁不由得被那花開所吸引,靜靜的佇立在花前,嗅著那花香,感受著一份別樣的美麗,花不堪折,只看在眼中才是最美。

    「如沁,是你嗎?」婉菁的聲音柔柔響起,也驚醒了兀自在花前沉思的如沁。

    轉首,是婉菁笑意涔涔的立在門前,她身後的珠簾子正一搖一擺的晃蕩著,原來她是見了自己進了院子才迎出來的,「婉菁姐姐,如沁好久沒有來看你了。」

    走過去拉著婉菁的手,一如當初在畫舫,婉菁總是給她最親切的感覺。

    婉菁拉著她進了屋子,「妹子快坐,這樣的身板還到處跑,被逍遙王知道了少說又是擔心了。」

    心下一黯,輕展軒豈會擔心,他是巴不得她的孩子立刻就沒了,「姐姐說笑了,這孩子能不能生下來都要看他自己的造化呢。」心裡焦慮,只說得有些哀淒。

    「怎麼會,額娘就惦著你懷中的骨肉呢,她說她會日日為你祈福,佑你平安的,軒弟也答應過我的,所以你只管安心養胎就是。」婉菁一臉的羨慕,她卻沒有這樣的福份,那孩子豈是想得便得的,歎息著又道,「要是軒弟欺負你了,你且來告訴我,我與皇上必會為你做主。」

    看到婉菁的親切與誠懇,如沁的心這才暖了又暖,「姐姐,如沁的身子一直不舒坦,所以才沒有過來給您請安,我猜著姐姐也應該知道如沁的所有故事吧。如沁來了,只想開門見山的請姐姐指點一些事情。」誠摯的望著婉菁,那心裡好奇了許久的心結只希望在今日解開。

    她也只是一個平凡普通的女人,好奇這些總沒有錯吧,因為她不想為著另外一個女人而背負著這麼多的痛楚。

    「如沁,你是要問著婉柔的事情吧?」瞧著如沁的眼神,婉菁早已猜到了她的心思,是的,沒有女人會忍受男人一次又一次的為了另一個女人而折磨自己,如沁是,她也亦是。

    點頭,婉菁是聰明的,其實女人才最懂女人的心思。

    婉菁幽幽起身,慢慢踱到窗前,那面上在提及婉柔之後只一黯,許是又一次的傷及了她失去妹子的苦痛吧。

    如沁不覺有些歉然,「姐姐,是如沁錯了,或許我不該來問你。」

    婉菁轉身,那沐浴在陽光之下的容顏美麗的讓她也宛如仙子一樣,那是與婉柔極相似的一種清靈的美麗,那眸角淡淡的似乎是一股憂傷,那憂傷燙著如沁的心,難道婉菁也不快樂嗎?

    可是那日在古鎮的畫舫之中,她分明就看到了輕展風對她的溫柔呵護。

    溫潤的笑掛在婉菁的臉上,「其實這些早該讓你知道的,素不相識卻背負了那麼多的苦難這與你本身就是一種不該。」

    如沁垂首,眸中又不爭氣的有了淚意,其實她此時在意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腹中的寶貝,雖然她明明知道這孩子是輕展軒的,可是身體裡那母性的因子讓她就是想要保護她的寶貝,為了寶貝她什麼都可以做什麼也都可以忍受,可是輕展軒卻一意的要奪去她的寶貝,這讓她如何不傷心。

    柔柔的聲音再次想起,那語音迷離的讓你彷彿以為是天上的仙子下凡,「其實婉柔是西楚與無相和親的犧牲者,而那一次無相派來接親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你父親寧豐與剛剛做了殿前侍衛的白錦臣。」

    婉菁的話一落,如沁已瞬間明白了自己如此淒慘命運的由來,「婉柔就死在那和親的路上,是嗎?」必是如此,輕展軒才會恨著父親,恨著白錦臣吧,怪道父親好端端的為官,卻又奇怪的辭官歸了故里,想來必是為了此事了。

    「是的,當時在場的重要的人物就是你父親與白錦臣,可是他們卻無能的任由婉柔被賊人擄去而束手無策,婉柔失蹤了三天三夜,當軒弟追去找到她的屍身時,她已是面目全非,而她腹中才三個月的孩子也一併的沒了。」婉菁語氣平穩中那故事帶給人的冷意還是讓如沁只覺得心在瞬間顫抖著冰冷了。

    那恨意如此的根深蒂固,原來是為著這般,手中的茶杯悄然落在桌上,她怔怔的望著那茶杯裡的茶水慢慢泛起的漣漪,一圈又一圈,卻是淒傷。

    婉菁的話又再次傳來,「而其實讓人最痛心的不止是她的身死,更痛心的是那些賊人竟然凌辱了婉柔……」聲音弱去,漸漸有些哽咽,她是婉柔的姐姐,自然是為著婉柔而惋惜了。

    聽了婉菁的話,彷彿那一幕幕的悲慘就在眼前,讓人如此不去心疼,如此不去為著婉柔而歎息,此時,屋子裡只靜靜的沒有半點聲息。

    沉悶讓兩個女人皆是透不過氣來,許久許久,如沁才道,「軒,他很愛她,是嗎?」所以才會對白家與寧家恨之入骨吧,可是既然愛了又為何要放棄,又為何讓婉柔遠嫁無相國,這些,她只不解,她真的不懂輕展軒的心了。

    明明是那般濃烈的愛,他卻能夠放棄,這是怎麼樣的一種離捨呀。

    「婉柔出嫁離開的時候,正是軒弟從東齊戰勝歸來的時候。」

    東齊,便是歐陽永君的故國呀,所以從那時候開始他便做了這西楚的質子嗎?

    許多的事還是不解,正欲再開口時,門開了,屋外秋海棠的香氣飄來,也飄來了一身儒雅的輕展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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