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究只是默默的瞥了一眼采月,糾結的心還是有著太多的無奈,那男人他的強勢便是他的狠戾,而她永遠只是那輸的一方。
黑暗中,遠遠的那忽明忽暗的燈籠慢慢的淡去在她的視線之中,頹然坐在草地上,她還是無法確認的知道采月的狀況,這飛軒堡裡可以信任的人又有幾個?
清冷的風襲來,如沁猛的打了一個寒顫,有人還在找她,卻因為不敢進她的冷月軒,便想出這麼毒辣的手段欲加害於她。
清然一笑,如若是在從前,或許她真的希望輕展軒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可是自從到了冷月軒之後,那份恬淡的自在重新喚醒了她對生命的理解,歐陽永君說的沒錯,生,是對生命的一種尊重。
可是此刻她又一次的無措了。
似這般回去,那腳踝上的腫漲只會讓之晴起疑,而她最遺憾的卻是與采月擦肩而過的那份無奈。或許真的希望她好,只要她開心了,而那男人也是珍惜了她,那麼自己也便沒有什麼捨不下的了。
可是三日的獨寵,果見是他的真心嗎?
倘若如此,那男人,他的心只不知給過了多少人。
搖搖頭,歎息的扶著樹幹站起來,恍惚中,那道遠去的氣息重新又飄蕩在自己的週遭,難道,甄陶又回來了嗎。
抬首時,是一道人影隱在黑暗裡,那冷冷的黑色,卻讓如沁的心在瞬間溫暖,「帶你去見她,卻也只有一刻鐘而已。」
如沁欣喜點頭,終於又可以見到采月了。片刻間那清冷的男人的氣息立刻拂了過來,毫無阻礙的抱起了她,似乎她已沒得選擇,腳踝又一次的傷了,如若是她執意要自己走去,只怕天亮也走不到地方,罷了,自己光裸的身子也被他扛過在錦被之中,此一刻與那時又有什麼區別呢。
黑暗中,風呼呼吹過,她如貓一樣躲在甄陶的懷中,彷彿從前什麼也未曾發生過,彷彿她的自由已悄然來臨,輕輕私語,「采月,她好嗎?」
飛掠的腳步瞬間停下,「其實她很高興她現在的生活。」彷彿沒有任何情愫的說完,腳步重新又開始展開。
采月,她很高興她現在的生活。
總不曾想,她會走到這一步,看來歐陽永君的話並沒有錯,甄陶的話更不會錯,她很高興她現在的生活,那麼,自己又何必出現在她的世界裡,為采月也為自己增加更多的不確定的因素以及極為可能的災難呢。
罷了,見與不見又有何分別,終究又是錯了,終究又是別人的圈套罷了。
「甄陶,送我回冷月軒吧。」
男人一怔,卻再未說什麼,依然維持他一貫的冰冷,一個轉身便移了方向。
「謝謝你。」她的聲音飄蕩在風中送進了他的耳中,不知道他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但是在那麼冰冷的掩飾下,其實他有著的是一顆何其熱燙的心呢。
閉上眼,當知道采月安好的剎那,心便釋然了。
盤算著,她要離開這裡,而寧家與白家,她是斷然也不會回去了,自己無端失蹤了這麼久,憑著寧家與白家的實力,他們是斷然也沒有理由找不到她的。
那麼,就只有一個答案了,所有的人早已放任她留在飛軒堡。
全身而離,卻又不被人追蹤,那又是怎麼樣的一個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