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靜極了,輕展軒一雙含冰含霜的黑眸裡透著一股徹骨的寒意,「吳婆呢?」
「是我讓她去休息了,年紀大了,人不舒坦。」她對吳婆說過倘若爺知道了,自有她頂著,雖然她在輕展軒的眼裡根本就沒什麼份量,但是吳婆至少給了她那短暫的清靜。
「在哪?」再也沒了耐心,輕展軒欲殺人的眸子已洩露了一切。
指著暗屋,再不說恐怕眼前的男人就要抓狂了,「她在那裡。」
「吳婆……」輕展軒大聲的吼道。
靜寂,回應他的是無邊的靜寂。
「吳婆……」又是一聲吼,那吼聲已震得如沁的耳鼓聲聲的響。
無聲,回答他的依然還是一室的清寂。
輕展軒鬆開了抓住如沁的手腕,輕飄飄的一閃,眨眼的功夫便站在了暗屋的牆門前,手指用力一按,門開後,坐在床上的如沁怎麼也看不到那暗屋裡面的情形了,心裡不自覺的為吳婆捏了一把汗。
正迷糊間,只見一道人影飛過來,眨眨眼,原來是輕展軒將依然還睡得香沉的吳婆給踢進了內室來,輕展軒隨即一躍在吳婆的身前,腳掌抬起,再緩緩下移,準確無誤的踩准了吳婆的面門,如沁忙道,「不要。」又要是血腥的場面了,她真怕啊。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鮮血隨著吳婆驚醒後的痛叫出聲一齊出現在如沁的世界裡,她瞠目結舌的望著殘忍的輕展軒,「為什麼?為什麼?」不過是偷懶睡著了,他便要如此的折磨吳婆嗎?到底也是一個生命呀。
腳上的力度住了一住,冷戾的聲音向吳婆道,「這屋子裡的琴你知道有誰可以彈嗎?」
如沁一驚,原來是為了那玉絃琴,剛剛那陌生的男人明明已求他放過自己了呀。
吳婆早已嚇得牙齒打顫了,口鼻皆是血,支吾了半晌才說道,「那琴除了爺誰也不能動的,否則就……」
「就怎麼……」低沉的嗓音清晰的送到如沁的耳中,他要讓如沁知道她碰了那琴的後果是什麼。
「被送到娛人院的下人間,然後可以被飛軒堡的任何人甚至是一個小廝也可以要了她的……」吳婆支吾著說完,倘若被送到了那裡,那就是不停的被飛軒堡的下等男人糟踏了,直至死亡。
「我叫你來是做什麼的?」
「照顧沁姑娘的,順便再教她一些……一些……」
輕展軒又加重了腳上的力度,惹得吳婆齜牙咧嘴的叫了開來,「爺饒命呀,爺饒命呀,奴婢再也不敢偷懶了。」
腳沒有離開,只是硬生生的繼續著,淒厲的慘叫聲響徹在屋子裡,如沁再也忍不住了,她讓自己掉到床下,再慢慢的爬向吳婆,腳踝的傷已經讓她無法走路了,低低的呼喚著,「軒,你不可以……不可以如此的殘忍。」彈那架琴都是她的錯,只與吳婆無關呀。
輕展軒卻理也不理她,他答應了二弟放過如沁,卻沒有答應她放過她身邊的人,這婆子該死,主子在受難,她居然還有心睡覺。
終於貼近了吳婆,如沁伸出手試圖插在輕展軒的腳下,「琴是我彈的,與吳婆無關。」倔強的抬眼,此一刻她要與他抗爭了,不管吳婆的人品如何,她都不想一個活鮮鮮的生命死在自己的手上。
如沁的手就在輕展軒鞋子的邊緣上,卻無論如何也插不進去,輕展軒冷然一笑,腳上再一用力,就在轉眼間,吳婆一口血直噴而出,正巧噴了如沁一臉,再一歪頭,已去見閻王了。
只眨眼的功夫,一個生命就結束了,如沁駭然的望著輕展軒,「你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