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謹哥哥說的。」
「赫連跟了王爺很多年嗎?」
「他有多大就跟了王爺多少年。」
「二十年!」
「沒錯!」白雪笑得很清脆。
「你很喜歡赫連?」
「嘻嘻,我不喜歡他,不過有個胖子很喜歡他,揚言非他不嫁。」
「世上還有這樣的女孩子?」一直沒說話的千尋忍不住出聲。
「有啊,我見過她。」
「王妃見過上官美兒?」白雪詫異的問道。
「那定時錯不了了的,赫連還真是命好,有這麼個豐滿有型的女孩子愛他。幸福啊!」
想到上官美兒犯花癡的樣,我就想笑,不知赫連每次見到她是個什麼神情,一定有趣極了吧!
白雪聽著王妃的奸笑,渾身犯冷,謹哥哥,你自求多福吧。
「白雪妹妹你從小在這長大嗎?」
「千尋你那是廢話,她不在這長大,能在哪長大。」
白雪沒有搭腔,似在想什麼重要的回憶。
我們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突然我想起了一些一直很想問的問題。
「千尋,你為什麼會在守望仙都?」
「不知道,爹娘死後,我就在那了。」
「你的劍傷是自己好的嗎?」
「不是,是一個長得很奇怪的少年救了我。」
「奇怪少年,」難道是朝陽神子「怎麼個奇怪法?」
「全身上下都是青色,像春天剛冒尖的小草。」千尋回憶著那個少年的樣子。
真的是神子,這傢伙居然騙我說千尋死了,別讓我再看見他,不然我一定不請他吃好吃的。話說這算什麼威脅,你當神子是三歲小孩呢,人家是肩負蒼生的神。
「你是怎麼來到這的?」
「那個少年讓我來的,他說我來到這就能見到我最想見到的人。」說這千尋又一陣羞赧。
「王妃,我聽說您在皇上的壽宴上唱了一首歌,堪稱天籟,我也想聽,您能唱嗎?」白雪期盼的側頭看著我。
天籟,真是慚愧,我那是盜版,不過能讓千年以後的歌,提前一千年流行,想必原唱也不會怪我。這是個架空的朝代,不存在侵權的問題,就算大言不慚的說李白的詩是我寫的,也沒人會懷疑。
我將白雪千尋圈在臂彎了,旋律輕輕旋轉:
落葉隨風將要去何方
只留給天空美麗一場
曾飛舞的聲音
像天使的翅膀
劃過我幸福的過往
愛曾經來到過的地方
依昔留著昨天的芬芳
那熟悉的溫暖
像天使的翅膀
劃過我無邊的思量
千尋白雪你們一定要相信,即使有一天我離開了,我也是帶著對你們的眷戀離開的。千尋,你能活著真好,謝謝你活著,不然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也不會原諒他的。白雪千尋你們就是我為你們彼此找的天使,答應我,你們一定好好的活著,一定要好好照顧對方。
相信你還在這裡
從不曾離去
我的愛像天使守護你
若生命直到這裡
從此沒有我
我會找個天使替我去愛你
……
唱完兩個孩子的呼吸聲在靜寂的黑夜中,清晰均勻。我失笑,敢情是想我給他們唱催眠曲。唉,知道自己唱歌不好聽,但沒想到這麼不好聽,老徐對不起啦!我懺悔!
「濟,我回來了。」赫連謹上氣不接下氣地趴在籐椅上。
「事情全辦好了。」
「辦好了,只是真的有用嗎?聽上去很懸!」
赫連謹實在不能理解木易那老頭在搞什麼,離開前讓他在佑民四年三月初,去守望仙都取一捧土回來,說是這樣可以保王爺心想事成。
「別廢話了,快去把東西放好。」
「已經放好了。」
「那就下去給我養精蓄銳,明天還有別的事要你去做。」
「爺,您就不能讓我歇口氣嗎?」赫連謹哀怨地控訴某人的罪行。
東方濟民終於從一堆文件中抽空抬起頭,只是冷冷的一瞥。
「想問什麼就問吧?」
「呵呵,還是您瞭解我,回來時,我聽下人說王妃懷孕了,是真的嗎?」
「不是!」
「你說什麼?」赫連謹驚訝的提高嗓門。
「你不是聽到了嗎?」
「可胡太醫不是說……」
「他也說紫鳶懷孕了。」
赫連謹收起嬉皮笑臉,坐起身,嚴肅的看著東方濟民。
「濟,你到底在幹什麼?王妃不是紫鳶,你這樣做她會受到傷害的。」
「這倒是稀奇,和你同生共死的紫鳶你不關心,卻關心起認識不到一年的她。」
「我只是不想最後一縷陽光也被無情的吞噬了。」赫連謹動容地說道。
東方濟民怔愣了一下,隨即又是一副狂放不羈的野性,蔑笑掛在他的眼角。最後一縷陽光嗎,可惜她不屬於任何一個人。即使是這樣還是想要保護她,還是想要她護她周全嗎?
喬涵蕭你看你是一個多麼幸運的人啊,你不在乎這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但他們卻時刻記掛著你的安危。
「正是要保護她,才這麼做的。」
「濟!」
「謹,你知道在遇到她以前我從未在乎過任何東西,可是這一次我也和你一樣,有了想要守護的東西呢。」是真的想要守護,哪怕她不愛自己,甚至恨自己。
「有把握嗎?」
「呵,我是人不是神,怎麼可能會有把握呢?」東方濟民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沒有把握的痕跡。
赫連謹也笑了,自己問的真是多餘,他,東方濟民什麼時候輸過。
「我好睏,不陪你熬夜了,回見!」慵懶地起身,瀟灑的揮揮手指。
東方濟民毫不客氣的扔過去一本公文,赫連謹頭也沒回的接住了,又原封不動的扔回了桌上。
看著完好無恙的公文,東方濟民嘴角浮起一絲滿意的笑。
「啊!來人啊,救命啊,側王妃出事啦!」一個婢女驚慌失措地大叫。
眾人聞訊趕到,一見眼前的情景都嚇了一跳,只見紫鳶痛苦萬分的倒在地上,她的下身鮮血淋漓。
婢女家丁都亂成了一窩粥,有的急忙把紫鳶抬上床,有的急著去請太醫,還有的去稟告王爺。
胡太醫一見紫鳶的情況,也 顧不上怕王爺的閻王臉了。
忙了二三個時辰,終於把側王妃的命救了回來,但是小世子已夭折腹中了。看來他這把老骨頭終於是要活到頭了,小世子啊小世子,你也別怨了,老朽待會兒就下去陪您。
「西門王妃怎麼樣了?」
胡太醫雙腿顫抖,直直地跪在了地上。
「王爺,西門王妃命保住了,可是小世子卻夭折腹中了。」
「你再說一遍。」東方濟民的聲音彷彿是千年寒冰幻化成的,即使包得很嚴實,還是會凍得人直哆嗦。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胡太醫心驚肉跳地猛磕頭,頭瞬間就被磕腫了。
東方濟民並沒有他預想中的直接要了他的命,而是一言不發的坐在那,如同一座不帶感情的雕塑。
不知過了多久,只是覺得天旋地轉,看不清東西了。
「西門王妃為什麼會流產?」
「回,回,回……」可憐的胡太醫頭磕得都不知道天南地北了,哪還講得出半句話。這心裡越急越說不話,真是真真地氣煞了自己。
好在東方濟民沒有計較,好不容易找回了點神覺。
「王爺,西門王妃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所以才導致流產的。」胡太醫小心地使用措辭。
「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這……」胡太醫看著滿屋子的下人,欲言又止。
「但說無妨!」
「這個恐怕只有西門王妃才清楚。」說著,胡太醫又忍不住用袖子擦了把汗。
「知道了,你給西門王妃開些補藥吧,這件事,我會親自告訴她的。」
「是!」
胡太醫顫顫巍巍的站起身,開了幾幅藥方,然後被東方濟民叫去了書房。
「說吧,到底是什麼?」
「王爺,」胡太醫哀嚎著跪倒在地,唉,東方濟民家的地板都要被他跪穿了「怕是有人下毒。」
「你肯定!」
「老臣行醫數十載,絕對不會看錯的。」
「好,這件是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記得管好你的嘴,不然後果你能預見吧!」
「老臣什麼也不知道,請王爺放心!」胡太醫就差指天發誓了。
赫連謹望著那個可憐老傢伙的背影,無奈的勾勒下嘴角。
「王爺,他真的能保守秘密嗎?」
「這世上就是死人也不能完全的保守秘密,你說他能保守的了嗎?宇文文靜和皇上一定會千方百計讓他說出紫鳶流產的『真相』的。」
「皇上和皇妃到底想要做什麼,您並沒有威脅到他們的地位不是嗎?」
「或許威脅到了呢,呵!」
赫連謹呆呆地望著深不可測的東方濟民,這些年的隱忍就是為了那個嗎?也對,那本來就是他的,只是被人用計奪去了。可是他真的在乎過嗎?
「王妃,王妃不得了了。」白雪橫衝直撞的衝到我面前。
「你慢點,什麼王妃不得了了?」我拍著她的背幫她順氣。
「紫鳶,紫鳶,紫鳶流產了。」
「你說什麼?」我震驚地搖晃著白雪。
「紫鳶流產了!」
「怎麼會,怎麼會?」我放開白雪,處在震驚中,久久回不過神來。
千尋雖不清楚紫鳶是誰,但看姐姐和妹妹的神情,他知道此事一定非同小可。流產?姐姐也懷了寶寶,她會像那個人一樣嗎?想到這,千尋擔憂地盯著喬涵蕭的美麗絕倫的臉。
「聽說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不乾淨的東西,是被人下毒了嗎?紫鳶為什麼你的命這麼苦,我是不是做錯了,我不該將你拒之門外的。
「王妃您去哪?」
我回頭,看了她一眼,淡淡地笑了一笑。
「紫鳶的妹妹回了娘家,我想過去看看她需要什麼。」
「我和您一起去。」白雪跟上我的腳步,堅定的說道。
「我也要去!」千尋也追了上來。
「你不能去。」
「為什麼?」千尋不服氣的望著白雪。
「因為這是女孩子的事,你去了,會給王妃帶來麻煩的。」白雪嚴肅的解釋道。
千尋一聽會給姐姐帶來麻煩,就杵在房門口,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