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怎樣?」心急想要知道解決辦法的張良,已經顧不得什麼禮貌了。
「既然這裡有讓她很想要記起的人,除非你帶她離開,只有沒有了那股思念的衝動,她的情緒很快就會得到緩解。」荀子想了想,「這不是辦法的辦法卻是最有用的。」
「好吧,我知道了。」張良其實曾經也想過離開,只不過儒家的事情牽絆著他,始終都沒能如願,「那麼師叔,你會贊成我這樣做嗎?」
「子房,師叔信任你,所以從沒有過問忘兒的來歷,現在師叔一樣相信你,但是你一定不可以讓我失望。只要你認為是值得做的事情,就放手去吧。這裡,師叔會為你解釋。」在大任與情義之間,荀子選擇成全他這個癡情的師侄,愛上了一個還剩下幾個月生命的女子,不知道是喜,還是憂。
喜的是,能夠在有生之年,找一可以值得自己付出一切的人,是少之又少,許多人都不懂得,只會遺憾終身;憂的是,愛情能使人變成傻瓜,這話一點也沒錯,子房已經陷進去了,以後他是否也可以像輕鬆地愛上她一樣,也輕鬆地忘記……
張良沒想到荀子會說這樣的話,這讓他更加沉默了,掙扎在理智的邊緣……
「多謝師叔為子房做的一切。」他又怎麼會不明白荀子話中的意思,是不是說等那幾個月過去了,讓他還是像原來的樣子,回來吧。
「我也該休息了,你回去吧,早作打算,時間沒有多少。」
張良獨自一人走在莊裡,他沒有想要回去的意思,他真的很亂,要如何才能夠平復他的心情,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想了想,決定還是四處走走——
「你似乎很忙,怎麼經常看不見人影?」高漸離看著剛從外面回來的蓋聶,風塵僕僕的樣子,衣服上還沾著泥土。
「有些事,想要快點完成,怕以後沒時間了。」他笑了笑,並沒有將事情的原委告訴他。
高漸離叫住了正往外走的人:「蓋聶,我高漸離到現在為止只佩服過我大哥荊軻,他是英雄,現在你也是,我一樣佩服你。」
「……」蓋聶停頓了一下,並沒有轉過頭,也沒有說話,只有他那微動的嘴角,說明了一切。
「大叔,我可不可以也和你一起去啊?」他真的真的真的是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東西,可以讓大叔天天往外跑?
「不可以,你就在這裡,好好地跟儒家的人學習吧,不要辜負了大家對你的期望。」蓋聶可不敢將這個搗蛋帶在身邊,還不壞事嗎!
「好吧。」天明失望而回,真的好煩啊,為什麼所有的事情都必須要他一個人扛啊,那些大人的都是幹什麼用的?我還只是個小孩子嗎……天明無語問蒼天。
***
『張良,這回我看你還怎麼阻止我,就算殺不了你,也先帶走狄語晞再說。』赤煉經過深思熟慮,清楚地認識到:殺了張良對她絕沒有好處,不說衛莊會不會放過她,就是儒家少了一個三師叔也更加不會讓她逍遙法外。
「三師叔,喝茶。」他慇勤地端來茶杯,放在桌上。
「四兒」張良奇怪地看著他:「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在師叔那裡的,怎麼回來這裡?」
「因為,因為師伯那裡,是他」
「是你偷懶。」張良接了他的話說道,「你看吞吞吐吐的樣子,師叔那裡,你就這麼呆不住嗎?」他加重了語氣,這些個孩子不好好教訓,以後如何成才!
赤煉眼睛轉了轉,機靈的說道:「三師叔,師伯那裡真的是有些無聊,我保證我真的是看沒事了才出來的。」
張良看他一副真誠的樣子,也就信了他的話,「師叔,待你們這群小子算是好的了,我這裡沒什麼別的事,你盡快回去。」他也知道荀子老了,難免會有些囉嗦,可他們也應該體諒不是。
「是」
「張良,你怎麼在這裡啊!我找你好久了。」一個小腦袋在門口不停地張望。
赤煉一聽有動靜,惡毒的眼神射向她,『很好嗎,真是沒想到,當初那樣做,反倒讓你現在可以過得更加自由自在了,你怎麼可以忘了我呢!我會讓你慢慢想起的。』
「忘兒啊……四兒,你先回師叔那裡去,以後沒什麼事,就不要亂跑。」
收回關注在語晞身上的目光,赤煉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出了門外,卻故意走的很慢,想聽聽他們說些什麼話。
「有件事,我想讓你知道。」張良猶豫了一下,開口。
「恩」忘兒做了下來,順勢拿起桌上的茶杯,就往嘴裡灌。
「雖然我是儒家的三師叔,但大事也不用我做主,在不在都沒關係,師叔的意思是想讓我帶你出去走走,你怎麼看?」張良廢話了一大推,說些有的沒的。
好深奧的問題,但是一聽到可以出去玩,她樂得都找不著北了,「這樣啊,當然好啊,那我們什麼時候去,我想快點去,張良。」
看到她絲毫沒有懷疑的意思,張良也就放心了,估摸著日子,想像該我那裡走。「好好好,都依你還不行嗎!」
赤煉在房門外,清清楚楚地聽到了裡面的對話,『狄語晞,你想要出去,這不是正和了我的意嗎,哈哈哈……現在連老天都在幫我,只要出了儒家,你們又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