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世太子妃【完結】 6 第6卷 第210章  婆媳二人同求親
    當被人擁著進了穆彥的臥室,一硬物終取代她的手指讓穆彥咬住時,楚清清虛脫似的癱倒下去,瓊兒趕緊扶著她,將她扶到一旁坐著歇息,復又跑去幫大夫的忙,幫著按住穆彥仍掙扎亂動的身子。

    穆夫人手拿佛珠匆匆而至,一臉的焦慮在穆彥的情緒穩定下來後方松和些。而此時參於先前動亂之人,皆是大汗淋漓,說不出來的艱難費力。

    「夫人安心,二少爺的病情已經暫時穩定下來了,等醒過來就好了。」大夫是這樣說的,直看著念『阿彌陀佛』的穆夫人。

    「唉呀——。」瓊兒突然一聲大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只見她疾步走到楚清清跟前,拿起她血淋淋的手指,看著看著,忍不住哭了起來,「姑娘,你的手,大夫,快過來瞧瞧。」

    「她的手這是怎麼了?」穆夫人疑惑的望著楚清清虛弱蒼白的臉,也不知該問誰?

    林芷芬走上前來,難過的言道:「方纔二弟突然發病,是碧玦姑娘危急之下伸出手指讓二弟咬著,這才讓二弟沒傷了舌頭。」

    穆夫人意外的看著此時斜倚著花架邊的女子,皺了皺眉,一時間竟不知說什麼為好。只看著大夫上前,為她處理傷口,敷藥包紮。

    不二日,楚清清呆在室中看書。說是看,不如說是拿著,她的心緒早不知隨著無垠的天空上飄浮的白雲掠到何去。那變化萬千的姿態,一點一點兒的遠走,後續的雲絮又不斷的接上,似週而復始,又似另一個起點。

    瓊兒說晚間二少爺就醒過來了,卻頭一回若犯了癡症似的不言不語,竟似發呆,還笑話與姑娘一樣。楚清清不言語,對瓊兒的言論置之一笑。

    手指還有些刺疼。擱下書冊,拾起碧玦,這個時候,顏容上婉如理所當然般溢露著溫柔。她不知這代表著什麼?卻道心會隱隱作痛,酸澀的感覺又讓她似中了毒一般思念。

    瓊兒引著林芷芬走了進來,瞧著姑娘坐在離窗欞不遠發呆,細聲對林芷芬說:「她又在發呆了,也不知那半枚碧玦有什麼好看的,姑娘每日定要來復看個好幾遍。有一夜我為給掖被角,竟見她手握著碧玦在睡夢中落淚。」

    林芷芬唇角的笑意微減,復又提上些許,看了一眼瓊兒,作聲打擾那人的專注眼神,「碧玦姑娘。」

    楚清清聞聲偏過頭去,見是林芷芬,將書冊擱至一旁,起身笑迎,「大少奶奶。」

    「都讓你別這樣招呼,顯得生分。」林芷芬語氣帶著些許責備,在楚清清的示意下落坐在桌台旁,瓊兒懂事的倒了杯茶水後,轉身離開。

    「可不可以將那半枚碧玦給我看看?」林芷芬眉眼含笑,打著商量。

    楚清清解下腰間所繫,遞到林芷芬手裡,聽著她說:「這碧玦可真特別,一看就價值不斐,只可惜只有半枚。」林芷芬惋惜道:「也不知那半枚如今在誰人手裡,這應該是一對情人玦才對。」

    「大少奶奶也這樣認為麼?」楚清清也有想過,類式這種東西,應該所以訂情物之內的。

    豈料林芷芬又搖頭否認,「這也說不定呢,或許這是你父母傳於你佩帶也說不定。」這樣說,林芷芬心裡有些內疚,因為不在經意間她開始了偏袒。

    心徒然有些失落,林芷芬的話也不無可能。「若是這是塊情人玦又該如何呢?」

    「姑娘希望它是麼?」應該是希望的吧,否則她也不會稍作爭辯。

    楚清清微垂的眼簾飄向窗外,雪早已在她有意前溶盡了,復甦的枝頭正悄然的掛著點點翠綠。她也不知自己希不希望這是對情人玦,她失去了所有記憶,無可奈何。

    她的沉默應該是希望『是』吧。林芷芬將碧玦遞了回去,端起茶盞呷了口茶,今日前來,她是有目的的。「若這是對情人玦,姑娘應當如何?」

    「等。」

    她如此直接的答話,卻讓林芷芬有了瞬間的滯神。她可真是不知要如何開口,「就算什麼都不記得了,你也要等麼?」

    楚清清收回放遠的眸光,重新打量著手中的碧玦。她有種很奇怪的感覺,這碧玦很重要,就算她丟了性命,也不能丟了它。它就像一個就算失去記憶也無法抹滅的存在,只要看著它,便會驚起她所有的感覺。

    「等。」

    林芷芬擱下杯盞,含笑的顏容添了幾分嚴肅,「實不相瞞,碧玦姑娘,今日我前來是有件事情想聽聽你的意思。」

    淡淡的眸色瞟了過去,楚清清疑惑的看著林芷芬,她的表情告訴自己她很難為。而她則更不明白的是如今寄人蘺下的她,有什麼事值得與她商榷,「大少奶奶想說什麼?」

    林芷芬深吸了口氣,直逼著楚清清澄清的眼神,「姑娘,可願意與我做妯娌?」

    握著碧玦的手不知不覺間添了分力道。楚清清斂下眼來,她聽明白了林芷芬的意思,更明白先前她所表露的為難之色所謂何來。而她卻不知要如何作答,這個問題對她來說似乎太過複雜,她要顧忌穆夫人的救命之恩,又得考慮手中的碧玦是否真是一對?

    「我也清楚二弟的身體狀況,若是他身體健全,不曾得這癱症,你二人可謂是天作之合。」其實她又如何看不出來這姑娘的身體也弱,還記得那日讓婆母帶回來時,那大夫曾這樣說:「傷成這樣還有口氣,這女子還真是命大,縱然下了藥,情況樂觀與否,還得看天意。結果天意讓她醒了過來,再昏迷了旬月之後。婆母說她命大,若是能與二弟成婚,或許能帶來福氣,二弟的病也能好得快些。

    楚清清依舊沉默不言,林芷芬不知她在思忖著什麼?那略蹙的雲眉分明在糾結,只得又說:「你不必現在就答覆於我,畢竟此乃終生大事馬虎不得,等姑娘心中有數了,就差瓊兒來告訴我。」

    送走林芷芬,楚清清斜臥在榻椅上,及腰的青絲搖曳在椅沿上,絲絲縷縷,猶如她此刻的心飄浮難定。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只是覺得很難過,很難過……。

    傍晚的時候,楚清清少少的用了些晚飯。夕陽最後一抹餘輝散盡,如勾寒月懸空,無星相伴,甚是淒涼。

    見姑娘晚間用飯很少,瓊兒在曲廊裡遇到夫人時就順口作了回稟。穆夫人捻著佛珠歎息,跟著瓊兒來到楚清清的臥房。

    「姑娘,夫人來看你啦。」還在房門口,瓊兒就大聲張喝。楚清清迎了出來,正見穆夫人作勢嗔怒的瞪著瓊兒,歉然的對楚清清說:「這丫頭自小就讓我寵壞了,讓姑娘你見笑了。」

    楚清清微微一笑,大概猜到穆夫人的來意,此番不過是開場白罷了。扶著穆夫人坐下,親自沏了杯茶遞到她面前,「夫人請喝茶。」

    穆夫人含笑呷了口,示意楚清清坐在身旁,和藹的笑問:「這些日子住得可還習慣?房裡可有短什麼?我吩咐瓊兒去取。」

    楚清清忙搖首,「謝夫人關心,碧玦很好,這些日子叨擾,碧玦很是過意不去。」

    叨擾?穆夫人微驚,停下了手中慢捻的拂珠,「姑娘怎麼說起叨擾,莫不是姑娘打算離開穆府?」

    楚清清垂眸,抿起一絲淺薄的笑意,「不瞞夫人,碧玦確有此意,夫人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以後碧玦定會記得穆夫人您的大恩大德,永世不忘。」

    聞得此言,穆夫人合眼沉歎,那一頭染雪青絲在燭火的映耀下添了幾分光澤。「姑娘定是因為下午老身讓媳婦前來相說之事難為了,這才生了離去之心罷。」

    楚清清不反駁,因為穆夫人說得不錯,正是因為不知如何是好,方決定離開。

    「姑娘可有想過,如今你記憶全失,連姓甚名誰都憶之不起,一旦離開穆府你又要到那裡去呢?」睜開眼簾,溫和的眼色瞟向一旁沉默的女子,「你身上除了那半枚碧玦外,毫無尋根的線索,茫然尋找親人,又要談何找起?若是上天垂憐,你找到還好,若是找不見呢?你又要在何處棲身?老身知道我的彥兒是個待命之人,他的身子大夫一早就有言明,能活到現在實屬老天降恩。拿你去配他的確是委屈了你。老身也並不是想仗著救你一命讓你以身相報,只是想求你可憐可憐我這個老太婆,讓我那苦命的兒子成個家吧。」

    「夫人,你……。」她只是一味的想離開,穆夫人所說的這些她並未想過。此時聽著穆夫人帶著哭腔的祈求,楚清清張了張口,卻不知從何拒絕。

    讓媳婦過來尋問意見時,她已悄然問過自己兒子的意願,他不說話,作娘的只好當他是默認。「這樣可好,只要姑娘肯下嫁我兒為妻,他日若是姑娘恢復記憶,待我兒……待我兒大去之後,姑娘要走,老身絕不阻攔。」他是老爺生前最疼愛的孩子,她捨得不他輕易離開,盼望著這女子大難不死的福氣,好給他沖喜解難,或許真有一生一世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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