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清的喉嚨像梗著什麼似的,瞧著濮陽洵虛偽興奮表情油升怒意。濮陽惜寧表面上天不怕地不懼,實則是個最怕事的小姑娘罷了,在圍場那次不就如此麼?此回她肯定依舊會重複她的性格束縛,不會告訴任何人她失蹤的消息,更何況濮陽洵,她的親哥哥答應她會幫她找。
「王爺,清清可沒你想像中那麼高尚,我自然明白自己的位置,更懂自己的處境,你又何必拿『傀儡太子妃』這個稱呼來刺激我呢?而且,這次您注定要敗北了,如今東宮有喜事,苡妃娘娘身懷有喜,太子先前就對她寵愛有加,這會兒更因她腹中嗣寵愛倍增,幾時有空理會梧惠宮少了一人?」他想將她帶到那裡去?雲王府麼?
「休在本王面前玩隱晦這一套,你我可都知道苡妃肚子裡的孩子不可能平安產下,既是你我都懂的事情,太子又何嘗不知?你以為他真的那麼寵苡妃麼?」
想起出宮前濮陽瑾在她身邊說起苡妃時那篇無關痛癢的話,他何曾不知那孩子一旦眾所周知,便有重重迫近的危險。她也想過這個問題,濮陽瑾不是很寵苡妃麼?為什麼對於他們兩人的孩子看得那麼淡,就若根本沒這回事般,如此一想,他是不是真的注重苡妃母子的安全呀?「王爺錯了,殿下固然常冷情,可苡妃娘娘一直陪在他身邊,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他對苡妃的寵愛怎會讓人質疑?」
「哼——。」濮陽洵徒然冷然一笑,道:「本王到覺得這話該用在你的身上。」
「王爺又在高估清清了,清清不過是梧惠宮裡一擺設罷了,可有可無之人,怎麼能讓太子殿下動凡心?」楚清清無情的說著,心裡卻不知為何撩起了一絲期盼,如煙如霧,渙聚渙散。
「剛說了賭局,卻還不曾相約賭資。」濮陽洵語聲頓然一落,手臂一伸,將楚清清拽入懷裡,捋上她的蘭花絲質紗袖,那點硃砂果然還在,「看來太子殿下還真是憐香惜玉,這麼久還不曾疼愛她的太子妃。」
腰間的覆上的那隻大手,按得楚清清絲毫不得動憚,夏日的衣衫本就單薄,此刻她甚至能深深的體會到掌心傳來的熾熱溫暖。如此讓人輕薄,楚清清卻無力反抗,只好不再壓抑自己惱火的情緒,沉聲斂色的言道:「皇兄,清清可是你的弟媳婦,你逾矩了。」
而濮陽洵卻不為所動,就以這樣暖昧不清的姿勢繼續將楚清清攬在懷裡,「什麼弟媳婦,你不過是名義上的罷了,且你如今在本王的馬車裡,只要本王不將你交出去,誰人敢到雲王府要人?不過若是太子殿下不忍的話,又另當別論了。」
他果然是把自己帶去雲王府,可濮陽瑾真的會來救她麼?心底泛起一絲苦澀,又想到方才濮陽慕華仿作未見到她的態度,估計濮陽瑾是不會知道她失蹤了,想到此處,楚清清的身子彷彿如抽空一般,跌靠著濮陽洵,沒有一絲支架軀體的力氣。
「王爺必輸的之局,根本不存在任何懸疑,賭它何用?」楚清清的語氣裡添了一絲傷痕,她的惱她的怒似乎一瞬間煙消雲散,就若此刻濮陽洵欲將她如何,她都無所謂了,「濮陽瑾是不會來找我的,清清嫁入東宮,他所抱的期待與母后所抱的期待都是一樣的,死了清清,還會有下一個清清,她會在適當的時候活著,也會在適當的時候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