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會發生什麼呢?
我的腦子一直不停的想著這個問題。
而嚴順卻一言不發,脫掉鞋子像一灘泥一樣的爬到床上去。
「嚴順……」我顫顫的叫了一聲。
他還是沒有反應,四肢僵直無力的攤開在床上,像一個永久睡著了的植物人。
他的勇猛和霸氣還有機智都跑到哪裡去了?他不是做過警察嗎?難道他也被老鬼給嚇破了膽。
悲哀啊,連他都被嚇成這樣了,我還能指望誰呢?
說句不怕大家笑話的話,為了防止今晚半夜被尿憋醒,我晚飯連湯水都沒有喝。
我不敢再去那個廁所了,我怕再在那裡看到白衣女鬼。」嚴順,我睡裡面,你睡外面,咱倆換一換。」我說道。聲音小的幾乎連自己都聽不見。
嚴順很機械的把身體往外挪了挪,我猶豫了一陣才脫掉鞋子爬到床裡面去。
如果鬼要抓人的話一定先抓嚴順,因為他睡在床外,我睡在裡面,我很滑稽的自我安慰著,但是這樣並不能減少我心裡的壓抑。
我睡不著,熱,天氣熱,這心裡也燥熱,渾身都燥熱,熱的讓我透不過氣來。
我把蚊帳掀開,這樣稍微能透點氣,但是這樣的話,我一不小心就能看到那扇窗子,想了一想,乾脆把蚊帳放下來,擋住了視線,我就看不到窗外了。
房頂的吊扇依然不緊不慢的轉動著,時而發出輕微的嗡嗡聲,讓我很擔心它會不會突然掉落下來把我和嚴順的頭砸個稀巴爛。
夜漸漸的深了,整個世界又一次陷入無邊的死寂。
我在想,為什麼要有晚上呢?要是都是白天多好。這晚上多麼的黑暗,多麼的陰森啊。
翻來覆去了很久我還是睡不著,以前可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我可從來不失眠的,我才15歲,可是今晚……
我扭頭看了看嚴順,他還是保持著上床之後擺出的第一個姿勢,四肢很鬆軟無力的攤開在床上,把床的面積佔了大半兒。
「嚴順,你睡著了嗎?」我輕輕喊了一聲。
沒有回應,但我知道他一定沒有睡著,一定。
「我睡不著,很難受,你陪我說說話吧。」我略帶乞求。
他終於有些些反應,微微的動了動胳膊,只是動了動胳膊。
「嚴順,你說……你說今晚他們還會不會來?」我的聲音有些發顫,控制不住的發顫。
「他們?」嚴順微微的反問。
「是白衣女鬼。」我說道。
「沒有鬼。」他很果斷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