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的出門處,一身黑色風衣迎風飛揚,呼呼的風凌亂了他一頭本就不整齊的發。此時,他靜靜的站在那裡,宛若一尊神祇,只是那肅穆的面容,陰狠的眼神讓他看起來少了神祇的那一份祥和。
遠處,一輛加長的林肯房車慢慢的靠近,然後在他面前停了下來。身後一大群黑衣人垂首侍立,那面目僵硬的就像是一個個的雕像,那隱隱散發出的殺氣引來機場行人的紛紛躲避。
「阿揚,我們現在要直接過去嗎?」在他的身後,徐子俊輕聲的問道,不是他怕死,而是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現在他們在明,敵在暗,怎麼算都好像是他們吃虧一點。
「直接過去。」夜清揚沉聲說道,彎身鑽進了那輛房車,不知為什麼,他心裡總是隱隱的有一個聲音在呼喚他,就連閉上眼睛,眼前出現的都是紫曦那張淚流滿面的臉,她在責怪他,責怪他為什麼不快點來救她,踏上這片土地後,心中的這個念頭也變得愈加強烈起來。
一揚手,徐子俊也隨後跟了進去。一行人在看到他們進去後,全都魚貫的走入了隨後開來的車子裡,一行車隊浩浩蕩蕩的向市區行進著。
「你說什麼?他們已經來了嗎?」坐在躺椅上,男人不停的晃著,手指間的香煙在靜靜的燃燒著,一小會的功夫,那猩紅的煙頭慢慢的變成了一截灰白的煙灰,在食指輕彈過後飄落在了煙灰缸裡。
「是的,老大,他們剛剛從機場往這邊行進。」
「很好,我果然沒有低估那個女人在他心裡的地位。」男人的笑更加的放肆,那駭人的疤痕也變得越加猙獰起來。
「那我們接下來……」屬下戰戰兢兢的看著他,一顆心忐忑不安。
「當然是打開大門歡迎了,畢竟,他現在還是嚴氏會的會長,雖然只是一個支那人,但我們也不能失了禮數才對。」男人緩緩的站了起來,精壯的身軀只在下~身圍了一個一截浴巾,右手邊的嬌艷女子在看到他站起來後也連忙跟著站了起來,被他一伸手臂撈了過來。「寶貝,陪我一起去迎接個客人。」說著,他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一雙大手則在她的酥~胸上用力的摸了一把,可是他的眼睛始終是睜得大大的,裡面找不到一點情~欲的色彩,嘴角隱隱有著一絲譏諷。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著,室內變得很安靜,只有女人的低吟聲時斷時續,那不停搖晃的躺椅變成了他的另一個戰場,對手是一個女人,一個胸大無腦、妖冶的女人。
半瞇著眼睛,他凝視著女人粉面含春的那張臉,那意亂神迷的模樣,他嘴角的弧度彎的更甚,終於在用力的衝鋒了幾分鐘後,他長出一口氣,癱倒在了女人的身上。
就在這時,屬下急匆匆的從外面跑了進來,在見到眼前的一幕時,不由得一怔,隨即像是見怪不怪是的將頭扭向了一邊。
「怎麼了?」他從容不迫的起身,任由身下的女子服侍他穿上衣衫,間或著,他的唇會舔過她的耳垂,引得她一陣嬌喘吁吁。
「他們已經到了。」屬下目不斜視的說著,在不經意的瞥到那個女人蜂腰細~臀的完美身材時,忍不住嚥了一口唾沫。
「喜歡嗎?」身上的衣物穿戴整齊後,男人緩緩的站起身,一把將女人拽到了自己的胸前,手指摩挲著滑過她裸~露的前胸。
「老大,屬下該死。」他猛地跪了下來,頭垂的低低的,身子在不停的顫抖著,他真是該死,竟然忘了這個男人最大的忌諱是什麼。
「你沒有錯」男人的聲音是難得的平靜,「漂亮的女人誰都喜歡。」說著,他猛地將身前的女人推到了他的跟前,「既然你喜歡,那送給你好了。」說完,嘴角含著一絲淡淡的笑意,他轉身離去。
「什麼?」女人在聽到他的話後,瞬間變了臉色,一張本來還是含嬌帶媚的臉頃刻之間蒼白如紙。
「謝謝老大賞賜。」屬下的磕頭如搗蒜,在瞥到男人離去之後,迅速的站起身,一臉yin邪的靠近了那個女人。
吹彈可破的肌~膚彷彿一掐就能掐出水來,只是此時少了一份血色變得有點蒼白,那殷紅的唇~瓣被她咬出了一道淺淺的血痕,那本來還水汪汪的大眼睛此時因為恐懼更是霧氣籠罩,雙手護在胸前,她不停的後退著,直到一個椅子阻住了她後退的路。在看到男人仍是步步緊逼時,她一個趔趄跌坐在了椅子裡。
「小甜心,你想逃到哪裡去啊?老大已經把你賞賜給我了,你就乖乖的聽我的話吧,要不然……」男人的臉色一凜,做出了一個殺頭的姿勢,「身首異處,就算是再嬌~媚的女人想必也沒有人會看上一眼吧。」說著,他一步一步的靠近了她,一雙骯髒的大手摸上了那如凝脂一般的滑潤肌~膚。
一瞬間,他眸子裡的火就被點燃了,果然是老大的女人,極品中的極品,這樣的女人如果能睡上一次,就算是馬上死,他也能瞑目了。
就在他顫抖著雙手撕扯開自己的衣服準備撲向她的時候,一柄冰冷的手槍抵住了他的後腦勺,隨後只聞一道細微的聲響,那個健壯如牛的大漢軟軟的歪到了一邊。
「不長眼睛的傢伙,也不擦亮你的那雙狗眼,身首異處的人到底會是誰?」說完,女人從容的站起身,一反之前的嬌弱和白癡,撿起一旁的衣服鎮定自若的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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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揚,氣氛很詭異。」甫一踏進嚴氏會的總堂,徐子俊就感到有點不對勁,一切都太安靜了,安靜的讓人不安。
「要來的躲是躲不掉的,我倒想看看他們到底在玩什麼花招?」夜清揚冷冷的笑著,這樣詭異的氣氛更加讓他堅定了紫曦一定在他們的手裡,只是……
「吆,會長來了,請進請進。」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側邊響起,抬起頭一看,夜清揚的眸子嗖地一下寒了。
「健雄,好久不見啊,最近過的還好嗎?」他大聲的寒暄著,臉上的表情依然冰冷。
「托會長的福,過得還不錯,勞您惦記了。」木村健雄的臉上有著一層淡淡的笑,六十度的鞠躬過後將他迎進了屋裡。
「木村舅舅還好嗎?這次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夜清揚淡淡的問道,端起桌上的茶微微的啜了一小口,眼底迸射出的精光不停的打量著這間屋子裡的每一個人。
「乾爹老了,這些年也已經習慣夏威夷的氣候了,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回來的。」木村健雄畢恭畢敬的說著,只是在抬頭的那一剎那,有一道冷光從眸子裡射出,不過他很巧妙的掩飾住了。
「是嗎?」夜清揚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其他的人呢?難不成最近有這麼忙?」那不怒而威的氣勢隱隱的讓木村健雄心驚,不過因為手裡有一張上好的王牌,所以他並不擔心。
「由於事先不知道會長要來,各位堂主都出去辦事去了,您也知道,最近嚴氏企業的發展受到了一點小小的阻礙,我已經派他們去處理了。」木村健雄不慌不忙的說道,臉上仍是一如既往的恭敬。
「是嗎?嚴氏企業出問題?我怎麼不知道?」夜清揚一臉淡漠的看向他,臉上的表情莫測高深。
「最近大小姐不是出事了嗎?這件事我沒敢讓他們打擾您,況且嚴氏會本身就是為了嚴氏企業能更好的發展而存在的,所以這方面的事情就不勞會長多費心了。」他的每一句話都完美的讓人無懈可擊,可就是這樣的完美才更加的讓人疑心。
「照這樣說,我還應該好好的感謝木村副會長的善解人意了。」夜清揚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悄悄地向徐子俊遞了個眼色。只看見,徐子俊微微的點了點頭,隨後走了出去。
「會長言重了。」木村健雄又是一個九十度的大鞠躬,表面上看起來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都是自家人,不用那麼多禮。」隨意的揮了揮手,夜清揚若無其事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坐吧,這麼長時間不見,正好有許多話要說。」
「是」對於夜清揚的突然到來,木村健雄是做了十足的準備,可是才碰面事情就完全沒按照他預先設定的套路在走,再看看門口把手的人,也換成了一張張陌生的面孔。思及此,他的一顆心也登時不安起來,難道說他發覺了?可隨即一想,不可能啊,他明明是做得萬無一失的。不管怎麼樣,現在也只能是以靜制動了,「不知道會長有什麼吩咐?」
「吩咐倒是不至於,只是你也知道紫曦最近不舒服,而企業的事情又太多,我的意思是想讓你接任企業的副總裁,然後統領整個嚴氏會,不知你意下如何?」
夜清揚說的雲淡風輕,絲毫都不在意。可是他的一番話聽在木村健雄耳朵裡,可就驚起了滔天巨浪了。
「您……您說的是真的嗎?」他的聲音都在發顫,抬起的眸子裡有著一絲狂喜。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況且我目前也找不到更合適的人,怎麼?難不成你還有更好的人選?」夜清揚抬頭看向他,那雙平靜無波的眸子讓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沒……沒有。」木村健雄連連搖頭,沒想到一切得到的這麼容易,如果真是這樣,他為什麼還要冒著眾叛親離的危險和那個人合作呢?
「既然你沒什麼意見,那人事命令我會在近期頒布,而你,就先提前做下準備吧。」說完,夜清揚緩緩的站了起來。
「是,好、好、好的。」木村健雄的頭不停的點著,這一刻,他忘了自己曾經說過,讓一個支那人領導是一件恥辱的事情了。
「那我先回去了,有什麼事情可以到老宅找我,我最近會一直待在那裡。」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臨走時,留給他一抹似笑非笑的眼神。可是沉浸在巨大喜悅中的木村健雄壓根就沒有發現。
「阿揚,怎麼樣?」一看見他出來,徐子俊連忙迎了過來。
「哼,一個男人無非就是為了權和利,你覺得那樣優渥的條件,他會拒絕嗎?」回頭嫌惡的看了一眼,夜清揚頭也不回的坐進了車子。
「紫曦的藏身地點我已經找到了,要不要現在就救她出來?」隨後跟進來,徐子俊輕聲的問道,一切都太容易了,容易到讓人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現在還不行,或許待在那裡對她來講才是最安全的,你別忘了木村健雄的背後還有一隻手,而目前我們連那隻手的影子都沒有觸摸到。」所以,就算是早已心如刀割,他也只能忍著。
「好吧」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徐子俊靜靜的將視線投向窗外。
街上依然是人來人往,熱鬧喧嘩,有風吹來,漫天的花雨隨風落下,空氣裡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在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