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終!台下卻沒有聲音!
女子抬起眼簾,扇動著一雙長又翹的睫毛,帶著一臉微紅輕輕地站起身,再次身子稍一欠。目光朝眾人身後閃動了幾眼,淺淺一笑,抿起小嘴,轉身走下了台去。
「好!賞!」不知誰大叫了一聲,才將眾人從夢中拉了回來!
「重賞!」另有人接道,「此仍仙樂!仙樂呀!」
「賞!……啊呀,銀子沒了!媽媽!等一回你派人到我家中取去!」
這下邊賞得熱鬧,卻不想已有人開始打探此女的身價。
老鴇自然是高興得合不攏嘴!只道自己拾了一個搖錢樹呀!原來中午時分有一位在紫城做生意的客人,因為賠了買賣,人家拖著不肯放他回家,無奈之下只得先將女兒賣了還人家的錢,說是日後有錢再來贖。
老鴇可是精明人,這賠本的買賣她可不會做!一瞧這女子的相貌,長得文靜可人,雖然不善多言,倒是討人喜歡,最後花了五百兩銀子買下了!沒想到還買值了!這一晚作秀就把本給賺回來,那個歡喜勁就別提了。
高低已分,眾女對這位新來姑娘自是不滿,個個都對她斜眼怒視,只恨她一個新人竟然搶了她們的風頭!而老鴇可不這麼想,誰能給自己賺,誰就是她的好女兒呀!於是連忙吩咐下去,讓人好生伺候雪蓮。為了不讓某些人有機可趁,還派人守住其門口,以防萬一呢。
晚上,老鴇正興奮地數著錢呢。突然,聽到門外有人敲門,連忙將銀子藏起來,不耐煩道:「誰呀!」
剛一開門,二個陌生的男人不等她同意便硬闖了進來。
「噯,你們是誰呀?」老鴇第一個反應是可能遭遇搶劫了,緊張道,「你們想幹什麼?」
一個毛鬍子男人一把將她推到椅子上,凶道:「老實點!我們大哥是來跟你談生意!」
另一個大個男子則在邊上坐下,老鴇看著他擔驚受怕道:「我這萬紅院,倆位兄弟是不是看中了哪位姑娘啊?」
「正是!」那大個男子道,「就是剛才彈琵琶的雪蓮姑娘!你開個口,想要多少銀子?」
老鴇心想這倆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自己還沒賺錢呢,就讓他們給贖了?!那不太虧了?!
毛鬍子見其正發愣,恐嚇道:「喂!我大哥在問你話呢!你若拖拖拉拉想什麼歪腦筋,小心我現在就宰了你!」
「噯,二弟,別把人家嚇壞了!咱們是來跟媽媽談生意的,不可無禮!」
大個子這麼一說,那毛鬍子才收起兇惡的嘴臉,站在一邊不再作聲。
老鴇畢竟是混世多年,也算是見慣了各式各樣的男人,這眼前這倆人看來非善輩,如若自己不答應,只怕他們不會輕易放過雪蓮,到時候連自己的萬紅院也難保全!稍一思量後,擺出一副忍痛割愛的樣子道:「這位兄弟,你也看到過雪蓮,這姑娘可是世間少有的妙人兒啊!我這裡還沒做生意呢……您這要贖她」
「啪!」大個子從身上取出一張銀票,往桌上一拍道:「這是一萬兩!」
一萬兩?!老鴇眼睛都快掉下來了!暗想有錢人!雪蓮真是好命,竟然被這麼有錢的主看中,那我全當是媒人,非得好好的多詐一筆!
「唉,這……只不過我答應雪蓮她爹,一年內不將她贖給別人……所以」
「啪!」又是一張一萬兩銀票!
「夠了嗎?」大個子早已看穿她的心思,不等她說完又遞上了一張!
天哪!今天是什麼日子啊?是掉錢的日子嗎?我萬紅院開了幾十年也沒碰到過這個的好事啊!五百兩的本錢,竟然賺了那麼多!
老鴇那個樂啊!連聲道:「夠了!夠了!雪蓮能跟上像您這樣的主,那也是她的造化!」說話間早已拽過二張銀票,是看了又看,生怕飛了似的!
毛鬍子看她那財迷心竅的樣子,虎著臉道:「那人呢?」
「在!在樓上呢!噢,還有這張買身契!」老鴇說罷也隨手撕了,瞇起細眼獻媚道,「倆位今晚就要帶她走嗎?」
「現在!」毛鬍子已沒了耐心。
「好好好!那我現在就帶你們去接人!」老鴇害怕他們變卦,巴不得快點將人接走呢!
於是,老鴇帶著二人一同走出門,向雪蓮的住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