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撒腿而跟出去,嘴巴隨著跳動的心便溢出那一個不可磨滅的名字:「傾城!」即使只有一個白色的背影,即使只有一絲抓不住的淡薄殘香,她都能辨認出來!
是傾城!
絕色咬了一下牙,狠狠追上去。
不要以為這樣就能甩開她!
不行!
這輩子都不要想了!
腳步的盡頭是拐入的青石板巷子,能讓五人容身並肩的空間而過,背向著日光,青牆斑斕歲無痕,突然暗淡得產生眩暈。
那一襲無塵的白衣彷彿也聽見了她的呼喚,而輕巧的身形有所緩慢。
絕色一手拉住那個身影。
真實的暖,真實的微抖,不再是朝思暮想:「傾城?傾城!」
亮黑色的長髮從耳後鬆鬆挑起,微微用素白色無紋緞帶束著,一絲一絲柔滑地掛不住的髮絲因為身子的突然停頓而流出一片花落無聲的如夢似幻……流光傾城驀然轉身,沒有像普通男子蒙著怕羞的面紗,絕美無儔的臉孔驚現一絲失神,但是一瞬間又宛若不存在:「東方絕色?」
絕色手指突然加緊。
傾城懷裡抱著的東西就咕嚕嚕地滾了下來。
玫瑰色的蘋果。
「蘋果?」絕色雪白的小臉一舒開,那種濃深得窒息的感情都化作一灣的笑意。她彎腰去撿,將青石板磚上的蘋果都裹在細小的胳膊裡面,彎腰的空擋便偷偷擦去眼眸中的溫潤和不為人知的脆弱……她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卻發現靜默暗淡的小巷子突然變得更加幽暗。
傾城呢?
絕色小小的手心中握著的蘋果都是暖的,還有連同手指間的暖香都是真的……
巷子口的一直靜靜站立的身影已經慢慢在她的眼前清晰了,絕色走過去,一張臉都憋紅了:「沫秋,你有沒有看到……」
「嗯?」
絕色靈巧的小臉一瞬間變得蒼白失落,明明是如此在意,甚至連話語都帶著顫抖:「沫秋啊,你有沒有看到傾城?你站在這裡那麼久,是不是,我真的看到傾城了,真的……」
假象,如非我思,便無所存。
「那……」沫秋寧靜泰然的臉容,只是指著一個方向。
絕色便急沖沖跑了過去。
懷裡的小圓圓滴溜溜的眼珠不停轉動,小小的孩子已經懂得撒嬌,小腦袋蹭著沫秋的脖子,暖暖的,紅嫩嫩的小嘴輕輕咬下沫秋的肩膀。
小圓圓的口水滴滴塗滿肩膀,沫秋卻恍若不知。
沫秋是第一次見傾城,雖然他很早就聽說那個叫做流光傾城的「女子」。那時候,他每天晚上都聽絕色說起雲望學院的點滴,包括那個叫做流光傾城的「女子」。他熟悉那個傾城傾國的「女子」——美得比男子還要美、好得比佛祖還要好……但是他從來想像不到傳說中的流光傾城原來是這樣的樣貌:雪膚勝白衣,一塵不染,皎皎如銀河星輝明目,碧玉蓮台之骨,牡丹怒放之姿,銀月披霜之清,血沉碧落之傲,為男兒卻沒有男兒的陰柔嬌嗲,非女子卻帶著女子的冷艷清傲,一舉手一投足,一顰眉一淺笑,悠然自若,都帶著絕處的清艷。
同樣身為男兒的他,卻頭一遭有著心裡酸堵的感覺……
不管是莞莞,還是他,在她心中,都有著重要的位置,但是他們的位置卻不是叫做「一生一世」。
那個人,即使什麼都不做,即使什麼都不說,但是,在她的心底那片叫做「愛情」的神聖之地,已經無人能取代。
只是……
那個他明白嗎?
那個她明白嗎?
沫秋咬紅了眼圈,緊緊摟住小圓圓,突然對這樣的自己產生羞愧,為自己突然產生的深深妒忌而感到無地自容……更加無地自容的是,他居然覺得絕色一直欺騙他。因為絕色沒有告訴他,她一直沒有說,原來流光傾城可以讓他產生天生的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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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遲更了,因為研究了一晚「面紗」,這個女尊國的男子的面紗應該怎麼戴呢?
透劇一點:沫秋會有另外的~~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