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泛著紅亮水光的嘴唇,輕觸到沫秋稍微有點發乾的唇,下意識地舔舐著,溫良的滋潤順滑而下,輕輕一咬便將無力的抵抗化為滾燙。
沫秋抽搐般抖了抖,象徵式想要躲開,但是,下一刻卻不知道自己的雙手已經綿軟地挽到絕色腰身。身上的香味突然變得濃郁,熱氣從衣服下散出來,人如受不住點點風吹的欲折的細柳一般迎面弓身彎了過去,軟軟墊在床上。
絕色輕悄悄放過他的嘴唇,低頭細細欣賞著,沫秋白皙光潤柔美的雙頰早就抹上一片飛紅的霞光。絕色便忍不住細細摸上他的臉,摸過泛水光的嫵媚迷眸,輕輕親吻著他眉心胭脂美人痣——
美人如胭脂,淡淡幽光,微微清香。
沫秋微喘著,除了越來越響的心跳聲,便什麼都聽不見。
除了——
「啪啦」一聲!
什麼聲音?
那一聲「梵音」,彷彿扯直了沫秋心中的那根道德絃線。意亂情迷中,沫秋突然清醒過來,身上的壓力令一臉漲紅的他恨不得找個坑埋了自己,身為男兒家,居然沉迷這種「不要臉」的事情,而且還,還,還……不知羞……便立刻推開壓在身上的「更加不要臉」的某個重物。
身邊發出摩挲的響聲。
本來應該是酣睡的小圓圓,鼓著一張欲哭的小臉,正用力翻身,白嫩嫩的四肢居然撐起身體,快要站了起來。小圓圓一雙水汪汪滴溜溜的大眼睛,正看著跟前手腳花籐一般糾纏在一起分不開的「娘」和「爹」。
「啪啦」一聲。
四肢無力,痛痛地栽倒在繡被上,小圓圓扁扁小嘴,要哭不哭地盯著沫秋。
沫秋趁機起來,立刻抱起小圓圓,桃花色的臉都埋在小圓圓滾圓的脖子上,聞著淡淡的奶香,輕輕拍著小圓圓的背哄著……
絕色也很不幸地,痛痛地栽倒在繡被上。她同小圓圓不同的是,她沒有人哄。
自是那天差點點燃火苗,沫秋就躲避了絕色三天。絕色坦然自若,只是沫秋臉色有點扭捏,不過,他們之間的小曖昧從來都瞞不過其他人的法眼。大家都說,如果沫秋三天躲開世子殿下,就表示他們在前一天發生過某某事情。
十月的碧空長天,五色紙鷂沖天搖,又是一年的好秋涼。
空瑟的十月節加秋收廟會,仟城北橋街一片節日的喧鬧,絕色應著家中男眷的意思,出宮遊玩。空瑟風俗保守,男兒不隨便拋頭露臉。即使普通有錢人家的男兒也不能隨便走動,必須要有妻主陪同。更何況沫秋他們屬於皇眷。絕色終於能發揮身為「妻主」的唯一作用。
莞莞最喜歡的是古玩店,他看到那些被絕色稱之為「死人的東西」,便兩眼冒光,藍眸亮得如同碎鑽。沫秋抱著小圓圓,就在裁縫店給小圓圓挑些小用物,雖然宮中有份例,但是宮中的東西不如宮外的花樣新鮮好看。沫秋眉目盡妍麗,樂得忘乎所以。這些男人啊,有著這些目光繚亂的小東西小飾物,就把「妻主殿下」都忘記了。
掌櫃只是知道他們是貴人,前前後後好生招呼。
有武功高強的便衣女衛貼身保護他們,絕色樂得清閒,慢悠悠這裡摸摸,那裡碰碰。
喧鬧的街道,突然人群中一片寂靜。五彩繽紛的錦衣中,飄動著一抹纖細若仙的白色,如同一條潔白無暇的絲絹一樣輕輕而揚動。白色「絲絹」輕巧快速穿過人群,消失於小巷中。此時人群才清醒過來,空氣中清香淡雅的芳馥味道細細蔓延,緊緊糾纏著心底最深處的什麼東西。
絕色聞著那種熟悉的香味,牽掛的記憶突然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