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終了,榮哥依然牽著西離,不讓她離開,那溫柔的眼神,足以讓她迷惑,以前他們認識嗎?可是她不敢問,這也許會傷人,別人不知道她受過傷的話。
手裡已滲出了汗,西離想要掙脫,卻被握得更緊,她很為難地道著:「榮哥,我——」話未道完,只見他修長的手指貼近她的唇,瞇起了眼睛:
「噓,我們再跳一支舞,你跳得太好了。」這個時候,榮哥卻找不到借口,只知道心裡湧來無現激情,只想將她留住,哪怕多抱一秒,多擁一分,他都感到滿足。
自心裡的那個人離開之後,他沒有過這種感覺,但他很清楚,眼前的女人吸引了他,如同毒癮一般, 讓他迷惑而沉溺,儘管只見過一次面,他卻是這般泥足深陷。
面對他的柔情,西離有著難以抵抗的感覺,四處張望,卻見不著東哥的身影,他去了哪裡?那個男人就是要將自己帶來,然後送到榮哥手裡?
想著,西離覺得有些心涼,儘管眼前的男人吸引人,而她還是清醒的,「我想上洗手間,真是不好意思。」這樣的借口,足以讓他放手了吧。
「好,我在這裡等你。」榮哥鬆開她,深情地凝視著那背影,用她未曾見著的深情,如果一見鍾情是這樣的感覺,那麼他對她,便是一見鍾情了。
西離踩著細步離開,可是身邊儘是打量的目光,似乎每一個人都在看著她,讓她渾身不自在,她需要一個人來陪,而那個人必然是東哥,只是現在他在哪裡?
她一路搜尋著,就是不見東哥的身影,突然間,她覺得自己被拋棄了,勉強地擠著微笑,沿著長廓,她走到了花園邊沿,正在獨自感傷,一把聲音傳來,是她最熟悉的聲音:
「在裡面跳舞不高興嗎?他應該很喜歡你……」聽不出感情的話語飄來,西離快速地轉身,腳一滑,身子往後倒去——
及時地,東哥接住了她,將她緊摟在懷,「剛才也這樣?」雖然簡短的問話,可是讓西離聽出其中意味,她掙扎著離開他的懷抱,美眸含怒,這是她第一次這般看她,當然是指失憶後的第一次,之前的一切,她早已不再記得。
懷抱的抽空,讓他一陣失落,而她的怒顏,更讓他難受,習慣性的冷浮上了魅顏,一個跨步上前,雙手抓緊了她,「別用這種眼神看我,現在,我告訴你,我就要讓你勾引他,讓他沉迷於你,將一切都拋在腦後……」
他殘忍的話,讓她聽了心寒。原來,這才是他的目的,這一直以來的溫情又算什麼?也許,這才是他的真實面目。西離覺得自己受傷了,傷得很重,儘管那個榮哥很吸引人,但是她沒有動心,因為她顧及的還有眼前人!而現在,卻聽聞他這般惡語,難道這一切都是預謀的?
西離越想越心寒,甚至懷疑自己受傷是否也因為這件事?此刻的東哥,讓她感到陌生,陌生到她想逃!
東哥心裡也不好受,也明白自己傷了她,可是他已決定的事情,只能這麼進行下去,畢竟這是他唯一可突破的途徑,為了成就大事,這一點犧牲又算什麼?只不過是一個不相識的女人,現在的她只是失了憶,若有一天她恢復記憶,同樣也會恨他!
所以,他要趁著現在,現在的她還算聽話,他要好好利用!他不相信這女人沒有動心,當阿榮擁著她之時,他們相貼那麼近,近到可肌膚相貼,如一對情侶,灼痛他的雙眼。
兩人默然相對,西離感到自己心都碎了,他們曾親密到同浴同睡,雖然她沒有愛上他,但存在心動是不假,可是現在全讓他毀了,他讓自己去勾引別的男人!
「阿東——」一把蒼勁的聲音響起,讓沉默的兩人同時抬頭,正是義父。
東哥看著義父一人前來,心裡頓時明白,西離的出現,讓他收到了預期的效果,「義父,不在裡面跳舞?」他站到了義父身旁,一臉恭敬。
「你叫西離?」義父的目光從未離開過西離,世上竟有如此相似的人,他剛要說什麼,榮哥來了,往西離身旁一站,他眼裡只有她,這模樣,讓東哥喜上幾分,同時傷也幾分。
「義父,我帶西離去跳舞。」這個時候,榮哥真的像個小孩,他無法控制自己高昂的情緒,只有擁著她,他才得以片刻的平靜。
西離被榮哥牽著,低下頭,垂散的長髮,遮了她的眼,她不想看東哥的表情,她不再抱希望,他希望自己跟榮哥在一起,那好,她就這麼辦。
義父來不及答話,榮哥已經將西離帶走,留給他們一個背影,這讓義父明白了,阿榮喜歡西離,而這一對也極為相襯。
東哥看著他們相攜離去,心裡的失落越來越沉,西離沒有看他一眼,就這麼跟著阿榮離開,嘴角似乎還含著笑意,原來,她也這般膚淺,看見英俊的男人,心也跟著失了。回過頭,看到了義父同樣追尋的目光,他淡笑:「義父,他們……」
「阿東,西離真的是你的妹妹?」義父心裡滿是懷疑,他總覺得見著她心裡激動,「我怎麼沒有聽說過?」幫裡常有晏會,阿東應該會帶她出席才對。
「義父,這種小事,我怎麼敢跟你說。」東哥一語帶過,「最近,再說,她也是最近才跟我一起生活,所以我沒有帶她出來過。」他知道,事情有些順利,只是心裡太多難捨。
義父沒有接話,倒是心裡有另一翻解釋,阿東風流成性,每一次晏會,他都是左擁右抱,而這一次,帶了西離前來,與各色美女都相隔很遠。
兩人各自思量許久,直到大廳裡的舞曲驚醒他們,這才回了神。
「阿東,你跟我來——」義父帶著阿東往裡走,上了樓,走進一間房,那是極少人進去過的。這是義父的禁地,一般不會帶人進去,而今天……
東哥心裡有些期待,看來義父是打算將某些事情告訴他了,也許,事關西離的身份,他希望把握住每一個機會,爭取最後的大權。一直以來,他努力表現著自己,為的是能爭取義父的信任,最後能接任義父手中大權。
門被打開,義父點亮了燈,光線灑滿每一個角落,讓東哥清晰地看見牆上的那幅畫,正是他以前在門外偷看過一眼的畫,畫裡的女人很美,美得不真實。而西離,活生生是這畫的主角!
這畫,正是東哥要將西離帶走的原因,他未料去一趟S市,會遇上畫中人,當然不能錯過,因此強迫性地將西離帶到身邊,也只為安排她跟義父見面。
只是這一天,比他預期晚了些,他不願承認,心裡總會想著她,他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為了成就大業!
「看到了嗎?」義父讓東哥坐下,兩人倒了些酒,對坐著,緊鎖著牆上的畫——
東哥點著頭,晃著杯中酒,美酒,佳人,一向是他的最愛。
兩人望畫酌酒,雖是看著同一幅畫,但所想的不會是同一個人。
義父回憶的是當年,一個清純而甜美的女人,曾在他生命裡出現過,那一次,他受了傷,遇上她,如同天使一般的女人,替他療傷,給他無限溫柔。可是他來不及感激,她已消失不見,從此尋不著下落。他後悔不已,只怪當初不曾好好對她,於是,她成為了心中最柔軟的疼痛。
東哥,則是回想著與西離相遇的一切,他未料她會失憶,他仍記得她醒來那天,如同小孩一般撲進自己懷內,那種信任,那種依賴,讓他有愧。他們親密過,有著情人一般的甜美與曖昧,而此刻,他親手將她送到阿榮懷裡!
「我相信西離是她的女兒,一定是的。」許久,義父開了口,「世上不會生得如此相似之人,除非是母女。」他認定,西離便是畫中人的女兒。
「如果不是事隔二十多年,我還真以為是她回來了。同樣的面孔,同樣的身材,我永生難忘……」義父閉著雙眼,不斷回想著當初的片斷,「我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這是我一生裡最大的遺憾,我甚至不知道她為什麼無聲離開,不留一句話!」義父一邊講著,一邊喝著酒,聲音充滿了感傷。
「你告訴我,你到底在哪裡遇見西離的?」義父來了精神,也許,他可以找到她的媽媽,他當初的愛人,儘管短暫,卻永久留在了心間。
「對不起,義父,她已經失憶了,對過去的一切都不記得,我是在她出事那天遇上她的,就在朗生醫院,對於她的過去,我也無從追問,現在她是我最親的人,我會好好地保護她——」東哥說得情真意切,所說的都是真實,但是沒有時間概念。
義父一聽,心裡感傷更重,難道這一生就無法再找到那個女人?將手裡的酒杯一放,走到了窗前,看著迷幻綵燈,他歎著氣,妻子過世了,沒有一兒半女,現在仍是孤身一人,他越發思念她了。
「阿東,你下去,讓西離上來,我想跟她聊聊,也許,在她記憶裡會回想一些事情……」義父回過身,對著狂喝的東哥道著。
東哥聞言,放下酒杯,起身下了樓。
樓下,依然熱鬧,東哥轉了幾周,終於看到了西離,她正與榮哥在談笑,似乎很開心,不時地用手捂著嘴,那種嬌氣,明擺著在勾引男人!
東哥來了氣,不自覺地握緊了雙拳,這個女人其實很有蕩婦的潛質,這一刻,他心裡很惡毒地想著,他想起那美妙的觸感!只是,現在的她,笑容不再是他的,是另外一個男人的。
「談得很開心吧?」東哥有些僵硬地加了進來,有意拉開了西離與榮哥的距離,「阿榮,佔著我妹妹這麼久,是不是應該還給我了?」雖是開玩笑,可是他的眼神很冷,嘴邊也沒有一絲笑容。
榮哥倒是習慣了東哥的這種表情,帶著一絲笑,「東哥,我捨不得還你了,她這麼可人,我想追求她,你同意嗎?」他很直白,直白到讓一旁的西離吃驚不已,剛才他們在說笑話,氣氛極為輕鬆,可是現在聽到榮哥這麼說,她覺得不自在。
不等西離開口,東哥接了話,「只要你有本事,儘管追,我的妹妹雖然可人,卻也不是容易欺負的,對不?」東哥說完,大掌一伸,攬上西離的肩,側著臉看她,眼裡帶著不知名的情感,讓西離心有些慌,這眼神,似乎太過強烈。
「東哥這樣說,我就放心了,西離,請你接受我,可以嗎?」榮哥一臉認真,無比真誠,今年的生日很有意義,因為他遇上了她,一個讓他一眼就心動的女子。
西離半天找不著聲音,她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跟榮哥在一起,真的很輕鬆,他會逗她笑,讓她感到很開心,這是跟東哥在一起所不會有的感覺。
東哥似乎感覺到西離的猶豫,心裡一陣抽疼,攬緊她的手更是用力,「阿榮,你讓我家的西離害羞了,想追儘管放馬來,可是不能讓人家馬上就答應你吧?」
榮哥一聽,不好意思地撓著頭,「東哥說得對——」在感情上,他真的很單純。這個時候的他,讓人無法想像他就是西堂主,所以說,人會在愛情面前變成傻瓜。
「好了,先不說這些,我帶西離上樓一下,義父找我們。」東哥不給榮哥細問的機會,拉著西離就上樓,直消失在榮哥的視線裡。
在拐彎處,東哥突然停下,不顧一切地,將西離往牆邊一壓,低著頭,唇擦過她的發,讓她一陣輕顫,他要吻她嗎?他不是要將自己推向榮哥嗎?
「放鬆一點,剛才你跟他在一起,不是很開心,很放鬆嗎?他吻你沒有?」東哥問著,呼吸也輕,鼻尖掃過她的臉,她的唇,似是要嗅出不屬於她的味道……
「我的事,不用你管。」一種被調戲的厭惡,打心底升起,這男人讓她很不悅,明明親手將自己交給別人,卻又怕別人碰了她!這算什麼?她覺得,自己對他的那種信賴正在流走——
「呵,只不過出來一趟,脾氣就變硬了。」東哥身子一直,離開了她,這個樣子的她,讓他想起未曾失憶的她,很有個性,也很有趣,可是他卻喜歡前些天的她,對自己滿心的依賴,而不是現在的冷淡。只是,一切都變了樣,他們都無法回到昨天,於是他拉著她的手拐過長廓,推開一扇門,裡面坐著他的義父。
義父見著他們進來,起了身,「西離,這邊坐。」
可是,西離並未聽見,她只是盯著牆上的畫看,不住地皺著眉,這不就是她嗎?這裡怎麼會有她的畫像?想著,視線落到了義父身上,似是等著他的答案。
「你也很好奇,對不?」義父親自倒了杯酒遞給西離,「你還記得你的媽媽嗎?」他相信,他愛過的女人一定是西離的媽媽。
西離搖著頭,很痛苦的模樣,在她醒來的那刻,她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只記得醫生說,是她的東哥送她來醫院的,現在,她的記憶裡,除了東哥,沒有別人。
「你真的失憶了——」義父無限失望,「但是我相信,你媽媽一定在某個地方生活著,她一定很想你,如果哪天,你想起來,我們一起去找她,好嗎?」
西離沒有動作,只是怔怔地看著杯裡的紅酒,讓人看不出她心中所想。這讓東哥有些緊張,其實,他知道她的一切情況,只不過,他沒有看過她的媽媽,也不知道她媽媽會不會就是義父曾經的愛人。
「義父,要不你也認西離作乾女兒,這樣,她也是你的女兒了。」東哥突然想出好主意,其實,這主意,他真的早就打算好的。
義父一聽,笑聲連連,直問著西離是否願意。他有兩個義子,就是阿東與阿榮,現在再認一個跟自己深愛的女人一樣的女孩作女兒,這何嘗不是一件樂事?
「西離,義父在問你話呢。」東哥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讓她回神,她這種飄渺的神情,讓他害怕,似乎她會突然間消失,無蹤可追。
「如果義父不嫌棄西離,西離當然願意。」西離反應過來,帶著一絲怯笑,有一個義父,這也是一件好事吧?而且,眼前的男人還是黑社會老大,她不敢得罪。
義父一聽,心裡高興,「好,改天,噢,就明天,我再晏請眾兄弟,告知大家,我雄天又有了一個女兒,而且是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兒!」
「義父,你是不是太誇張了?」西離垂著眼簾,幫作害羞狀,在她心裡,她同樣有著打算,也許,認了義父,她可以從東哥那裡搬出來——
生日晏,一直持續到下半夜,人群才散去。
義父興致仍高昂,拉著西離聊了好久,遲遲不肯讓她回去,這讓榮哥感到不安,義父對西離的態度,讓他不太舒服,他也想佔著西離,可是被義父這麼一攪和,他擠不上半句話,心裡暗焦急。
一旁的東哥看著如此情景,心裡有著算計,阿榮不明白當中事情真像,這也許也是一個突破口,一念間,在他腦海裡,眼前的女人像貂禪麼?
「義父,很晚了,我們是不是應該讓西離回家了?」榮哥沒有把握住,話一開口,讓義父有些不悅,他認為自己與西離的談話受到打擾,但是沒能說什麼,只是看了一眼東哥,然後淡語:
「阿東,你和西離回去,明天一早帶她過來,我還想跟她好好聊聊。」義父說著,輕輕地拍了拍西離的手,這看在榮哥眼裡,更是不好看,義父對西離,到底是什麼感情?
「好的,義父,我們回去了。」東哥起身,拉著西離離開,而榮哥也跟著出來,在未到達門口之時,他抓緊了西離的手:
「我送你回去,好嗎?」榮哥很急切,這種過於著緊的態度,突然讓西離感到害怕,剛才與他在一起的輕鬆,似乎都散了去。
「不必了,我跟她一起回去,你早些回去歇息,明天還有事情。」東哥說完,自己往車子走去,沒有看西離一眼。直到上了車,他從車窗裡看見,西離被阿榮拉著上了別的車!
東哥咬咬牙,喚了聲讓司機開車,今晚,注定不是那麼平淡的一晚。
西離坐進了榮哥的車,透過車窗,看到了東哥的車飛奔而走,心裡酸酸的,很是複雜的滋味,剛回過頭,卻對上榮哥的眼,萬千柔情,在這男人臉上呈現,快要讓她無法招架,她不是那麼相信一見鍾情,她真的很懷疑,這男人以前是不是認識她。
「榮哥,你以前認識我嗎?」西離這麼一問,讓榮哥吃驚,而西離看到他這般表情,輕輕地笑開,「我失憶了,以前的事情都忘了,當我醒來的時候,只有東哥在我身邊,所以我是一個幾乎沒有過去的人……」而她,總不太相信榮哥可以在一晚裡愛上自己。
「西離,我不會騙你,第一眼,我就愛上你。」榮哥的目光飄遠,不再落在西離身上,「在兩年前,我有一個女朋友,她為了我被人——殺了。而你,說實話,跟她長得很像,並不是因為外貌,而是你的神情,在我看到你的時候,我覺得她回來了,一定是老天,讓你來到我身邊……也許,這些話不是那麼好聽,可是這全是我的真心話。」
西離為他的這一份感情感動,可是她不想當任何人的替身,「我不是她,我不想當別人的替身,你喜歡的人是她,而不是我——」她這才明白,這個男人今晚的表現,只因為她像他過去的情人。
「西離,我很清楚,現在我握著的人是你,她已經不在了,我知道的,你不是她……」榮哥突然激動起來,將她往懷裡一抱,他不想聽到她拒絕的話。
西離被他抱著,很用力地抱著,一點也不亞於東哥抱緊自己的感覺,她聽到了他加速的心跳,心裡一點一點柔軟著,她真的是一個多情的女人。
「你鬆開我,我——」西離抬起頭,剛好碰上了榮哥的臉,他的唇探過她的發,落在她額頭上,暖暖地,讓她有片刻的失神,可是很快反應過來,身子往後一掙,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讓我追求你,可以嗎?」榮哥依然窮追不捨,將手中的戒指拿下,想要套進她手裡,被她拒絕了,她看了一眼前面的司機,低聲婉言:
「我不能接受,畢竟現在我對你沒有感覺,我不能欺騙你,也不會欺騙自己,感情的事,不能勉強,至於以後,我是否會愛上你,我不能確定——」這是她的心聲,她不會知道自己會愛上誰,心是自由的,至少在這一刻,她很確定,沒有愛上任何人,即使是東哥,有些動心,卻也有些恨意,更談不上達到愛的程度。
聽著她的心跡,榮哥被撲滅的火焰再次復燃,她這麼說,代表著自己有希望,不是嗎?他會守著她,直到她被他的愛感動,也許不久的將來,他會住進她的心裡。
「那我等你,等你愛上我。」榮哥抬起頭,對著前面的司機說了聲,讓他開車到東哥家裡,想著她跟東哥一起住,他有些不放心,「東哥對你……」
「他是我的哥哥,對我很好,你不用擔心。」西離明白榮哥所指,很果斷地告訴他,他們的關係很好,至於其中的情況,她當然不會說出來。在這個時候,她還不能確定,到底誰敵誰友?誰愛她,她卻分不清,見一面愛上的,也不可信。
幾乎是一路沉默,榮哥將西離送到了家,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大廳裡,他依依不捨地離去,今年的生日,西離是他最大的收穫,如果她不是東哥的妹妹,那就更好了。
當西離進了屋,卻看到了噁心的一幕,一對男女在沙發上熱吻,女人的衣物被拉高,隱隱可見腰身,男人的大掌揉著女人的背,而女人的手也在男人身下游移。
西離如同逃一般,衝上了樓,腳步聲很大,但是她不知道那個男人有沒有聽見,她只是覺得噁心,於是,衝到了洗手間,一陣干吐,最後什麼也沒有吐出來,對著鏡子,她看到了凌亂的女人,她在問自己,為什麼這般在意?那只不過是她的哥哥,她不愛他——
頭有些疼,她忽然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待她要認真回憶,卻是想不出來,眉皺一線,回想著榮哥說過的話,她忽然覺得,那個男人比東哥更可靠。
樓下的男人只不過是她的哥哥,他也會有他的女人,而她也會有自己的男人,不是嗎?
其實,在聽到那腳步聲消失,廳裡的男人就將身上的女人推開了,手一揮,讓她離開。他要的效果達到了,西離還是有些在意的,他賭對了,可是他卻沒有勇氣上前,他將她推給了別人,是他先對不起她!
何時,他開始考慮別人的感受?東哥很是懊惱,這個女人已經將他的生活攪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