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雪兒我對你的心千真萬確。你先放下刀!」凌風急急的說道。
「別過來!還記得你送我這把匕首的時候,說要我防身。呵!太可笑了,原來我要防的就在自己身邊而不自知。更沒想到你為了留住我,居然害死這麼多無辜的生命,嫁禍蓮王。」
姜勇走上前來,說道:「映雪姑娘,這些都是屬下的主意,與我要無關。前日王爺見你在『望仙居』與殷皓玉肌膚相親,心中惶恐,所以屬下才出此下策的。姑娘,王爺對姑娘絕無二心。」
「前日,我是與故人告別,臨行前的擁抱,這又能代表什麼?如果兩個人連這點信任都沒有,那就不要在一起好了。」想是自己和柏天明告別時凌風一定跟隨見到自己和柏天明擁抱,很不削的說。
「雪兒,我知道錯了,你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凌風,你知道我的經歷,再一再二不再三,從現在起,你 我 再 無 任 何 瓜 葛,讓我走,別讓我恨你。」梅映雪一字一頓冷冷的說。
「不行,如果你出去殷皓玉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寒嶺風,不要在自欺欺人了,我不會再相信你的鬼話了。」
姜勇又道:「映雪姑娘,王爺真的為你好,你忘了牢獄之災的嗎?那就是殷皓玉的陰謀,還有魏旺財的事情與他也脫不了干係,希望姑娘想清楚啊!」
「哼!現在我誰都不信,我只問你一句,放不放我走?」
「不放!」
「好!既然不放。我們今天就做個了斷。你救過我的命,我也救過你就算扯平了。我不會再為你出一份力,不會。如果你非要將我帶走,那就把我的屍首帶走吧!這就算是老天對我的懲罰。
懲罰我的自不量力,癡心妄想。哈哈哈!」說時,手下稍一用力,鮮血順著刀鋒滴落在她的身上。梅映雪將『滴血寒梅』攥在手中,任由鮮血將她侵染:「媽媽,爸爸,映雪來陪你們了!」
「不要……」凌風疾步上前將匕首握在手中搶奪,匕首在手中劃過鮮血直流。梅映雪見狀忙收回刀,卻不想凌風緊緊抓住不放,鮮血滴落在地上,開出點點血紅的花。
「你這是幹什麼?」
「真的不願留下?」
「不留。」梅映雪堅定地說。
凌風緩緩將手放開,神情落寞:「放她走。」
「王爺!」
「我說放她走,聽到沒有。」
梅映雪轉身剛好見到紫鵑站在門口:「姑娘,紫鵑願意陪姑娘,照顧姑娘。」
梅映雪走到紫鵑面前,笑笑道:「紫鵑,你我相處這些日子,我非常感激你的照顧。可是,你又何嘗不是在監視著我呢?」
「姑娘,我……」
「好了,好好照顧你家王爺吧!還有,謝謝你救了阿萊哥。
梅映雪獨自踉蹌的走在林間,抑制著眼淚的噴湧。我沒有傷心,沒有絕望,沒有再次被拋棄。可是我的心為什麼這麼痛,噬心的痛,痛到無法呼吸。
我沒有哭,沒有,那這又是什麼,眼淚,不,是雨水,下雨了!豆大的雨點紛紛墜落,打得臉生疼。老天哪,你是在為我哭嗎?雨水瞬時加大,打在梅映雪的身上,打在梅映雪的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
狂風呼嘯,梅映雪搖晃著身子,艱難的前行。她沒有方向不知哪裡才是她真正的歸處。身旁的大樹幻化成妖怪的摸樣,都在恥笑她:笨蛋,白癡,這就是你的報應,唔哈哈哈!
「不要,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梅映雪抱著頭,眼前都是一張張取笑他的臉,一路狂奔,頂著暴風驟雨。渾身濕透,髮絲服貼在身上淌著水。
隨著游離的腳步,不知怎的來到了傾城湖邊。狂風暴雨將湖水激起滾滾白煙,梅映雪駐足在湖邊,身子不停地搖晃,癡傻的凝望。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我凌風向梅映雪保證,一生一世一雙人,凌風此生絕不負你。」昔日話語耳邊縈繞,而今已是人面全非。
「如果不把戲做的真一點,雪兒怎麼會信呢?她又怎麼會心甘情願的跟我們回寒嶺呢?」
「是,只是,這』雲裳閣『和明月山莊就這樣毀了,是不是損失太大呀?還有數十號兄弟的性命?」
「』雲裳閣『和明月山莊沒了可以再建,要是梅映雪沒了才是真的損失。」
「王爺英明,我寒嶺能夠得到映雪姑娘幫助,相信明烈國很快就會被剿滅收入我寒嶺的版圖,我國不久就是這大陸最強的國家了。」
凌風決絕的話不停地在而邊響起,提醒著她的恥辱。
「為什麼?為什麼?凌風,為什麼要對我這麼殘忍?為什麼……」梅映雪仰天問道。
身子被風雨打得瑟瑟發抖,向前行了幾步:「爸爸,你說不讓女兒為任何男子動情,女兒沒聽你的話,女兒已經受到了懲罰,而且傷得體無完膚。連上天都在恥笑我,呵呵呵呵!」
梅映雪忘我的舞蹈,只有舞蹈才能讓她平復受傷的心靈。只有舞蹈才是她一生的伴侶。猶如斷翅的蝴蝶,拼勁全力與狂風對抗,與暴雨搏擊。用弱小的生命頑強的書寫著不懼艱險的樂章。
突然身形一滯,一口血劍破口而出,猶如風中漂浮的落葉,身子搖晃幾下栽倒在傾城湖。
奕王府
凌風頹廢的坐在梅花樹叢,身邊橫七豎八的倒著幾個大酒罈。身上衣衫已被酒水侵濕,手中酒罈已經見底,向旁邊一擲,一生脆響酒罈頓時變成碎片。
「王爺,您的傷還未好,不能再喝了。」姜勇勸慰道。
「酒,拿酒來。」凌風搖晃著身子起來,對姜勇道。
「王爺,都是屬下的錯,您處罰姜勇吧!可是您真的不能再喝了!」
「你走開,我只要酒,只要酒!把酒給我。」凌風指著姜勇說道,將姜勇手中的酒罈奪回。
「王爺……」
凌風哪裡聽得到他的話,將酒罈高高舉起,搖晃著往嘴裡倒。酒水傾瀉在他的臉上身上。
「哈哈哈哈,好酒,好酒!」
姜勇跪在凌風面前,此時此刻也不知道該怎樣勸慰這位主子。
看著凌風頹然的樣子,悔不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