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風拂開她的劉海,帶著熾熱的唇輕輕吻了上去,只是他沒有吻太久就被一陣咳嗽打斷。
外面的天逐漸亮起來,他的病情也越來越重。
他倚在冰冷的洞壁上,眼睛一秒鐘也不捨得從鍾喻夕的身上離開,她撫摸著他瘦削的臉,柔聲問:「你是什麼時候發現這個印跡的?」
他想了想,又笑了笑:「誰知道呢。」
「騙人,你一定是去千魚島的時候發現的,對不對。」
鍾喻夕記得,他對她態度的徹底轉變就是從千魚島開始。
他但笑不語,只是摟著她的肩膀,將頭輕輕的貼著她的頭。
一切彷彿都安靜了下來,半明半暗的山洞中只能聽見不知哪處滴水的聲音,滴答滴答。
時間已經過了與宵絕約定的時候,鍾喻夕不僅著急起來,他的病不能再耽誤了,她抓起手機要給宵絕打電話。
宵風搖了搖頭:「他不是一個不遵守時間的人,之所以到現在沒來,很可能是遇到了敵人的埋伏。」
「那怎麼辦?」
「等。」
他輕輕瞌上眼睛:「我睡一會兒。」
見他有些睡著了,鍾喻夕站起身走到洞外,這裡極為隱蔽,如果宵絕來了,恐怕也很難找到,她決定守在外面給他做嚮導。
早晨的陽光才剛剛上來溫度,從這裡向下望去,山間雲霧繚繞,風景如畫。
一夜沒怎麼睡好,她此時強打了精神,用一處草叢做掩護,警惕的觀察著周圍的形勢。
不知過了多久,前面忽然出現了幾條人影,他們的行動都很快,在起伏的草木間貓著腰前行。
鍾喻夕一喜,剛要站起來呼喊,卻發現他們的裝束打扮奇怪,竟然和那天晚上潛入她房間的忍者裝束一模一樣。
來的不是宵絕,是敵人。
鍾喻夕頓時緊張起來,揣著一顆砰砰亂跳的心小心的觀察著他們的去向。
他們一行有十幾個人,都是朝著她的方向而來,可能他們並不知道她和宵風的藏身地點,但是這麼盡的距離,以這些忍者的功夫,找到他們簡直太容易了。
以宵風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就沒辦法出手,而憑她現在的條件,也對付不了幾個,一旦被發現就是在劫難逃。
腦子裡在極快的時間內打定了主意,一直以來,都是他在為她默默的付出,這一次,她要保護他。
摸了摸肚子,小聲的安慰:「寶寶,如果是你的話,也一定會這麼做吧。」
她最後深深看了那個隱蔽的很好的洞口一眼,他此時應該還在睡覺,那樣折騰了一個晚上,他早就累了,卻還在頂著痛苦給她講故事。
她知道,他是怕自己挨不過去,所以才把所有的心裡話都告訴了她,這是她聽過最好聽的故事,也是她最大的欣慰。
強迫著自己收回留戀的眼神,她毅然朝山下跑去。
「瘋子,如果我還可以活著回來,我一定會做你的皇妃。」
這是承諾,就像你當初承諾過我的一樣。
鍾喻夕故意挑顯眼的地方的跑,讓樹與樹的縫隙可以看見人的衣袂。
很快,那些人就發現了她,他們得到統一的信號,立刻向她包抄了過來。
她見成功的吸引了敵人的注意力,腳下的奔跑速度更快,只要離那個山洞遠一些,他的危險就少一些,如果拖到宵絕趕過來,他就會脫離危險,如果兩個人只有一個人可以活下來,那麼在千魚島的時候,他選擇了她,那麼在這裡,她選擇他。
「寶寶,對不起了,我要做一個不負責任的媽咪了。」
穿越在叢林裡的矯健身影很快引來了數名忍者,黑色的布料發出破空之聲,在林子間飛舞。
鍾喻夕停下腳步,抬起頭仰望四周。
十幾個忍者從樹梢上落下來,將她包圍在中間。
這樣的裝扮,這樣的身手,鍾喻夕猜他們可能是風魔的人,如果是軒轅夜派來的話,她可以請求這些人見見他,或許他會看在過去的情份上放過他們。
黑衣人剛要包抄上來,鍾喻夕忽然冷靜的說:「我要見軒轅夜。」
這看似弱不禁風的女子,在面對這樣的情形,竟然還可以這樣篤定,那帶著紫色的眼瞳裡閃著爍爍的光亮,使山邊那一縷晨光都為之遜色。
「軒轅夜?」
其中有一人冷哼。
那些黑衣人急忙讓開了一條路。
鍾喻夕的目光轉向他,這個人看上去三十多歲,個子不高,但非常敦實,只是長相猥瑣奸佞,一張方臉上有兩隻倒三角眼,此時這雙眼睛就以一種毫不掩飾的色迷迷的光上下打量著鍾喻夕。
她還穿著部落裡的麻布衣服,衣飾寬鬆,但是露在外面的肌膚白皙如雪,更何況那張臉,雖然有些疲倦的黑印,但依然掩飾不住的絕代芳華。
這樣的女人,柔弱中帶著堅強,美麗中夾雜著倔強,是最能吸引男人征服的類型。
「呦,好漂亮的一個小妞兒。」男人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艷,慢慢的向鍾喻兒逼近。
她退後一步,呈現出保護自己的姿勢,男人玩味的一笑,步子忽然一晃,鍾喻夕還沒來得及看清他是怎麼出手的,他肥胖粗糙的手已經捏住了她的下巴,一隻手放肆的搭在了她的腰間,眼中儘是淫/蕩的笑意。
「放開。」鍾喻夕咬著牙,眼睛凶狠的瞪著他。
「嘖嘖,還是個烈性的妞兒,不過,是我陳雷喜歡的款。」
這個陳雷正是白戀瀠手下雷雨兄弟中的老大。
「雷哥,大小姐吩咐,如果抓到這個女的,一定要活著帶回去。」忍者中有人小心的出聲提醒。
陳雷哼了一聲:「活著帶回去又不代表不可以玩夠了才帶回去,放心吧,我不會玩死她。」
他說完這句話,忽然一把將鍾喻夕扛了起來向林子深處走去
她驚叫出聲,「放開我,混蛋。」
「小妞,你叫得越凶,我就越興奮,你可以再叫得大聲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