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經過安然的身邊時,淡淡掃了她一眼,馬上就轉身離開了。
那女人雖然長得漂亮,但是從骨子裡透出一種寒意,讓人覺得很不舒服,安然打了個冷顫,將滿面含笑的李恩推進屋,嚷嚷著說:「喂,恩恩,快幫我個忙。」
李恩怒了:「我是一個大男人,你別整天恩恩長恩恩短的好不好?」
安然切了聲,好奇的問:「那個女人是誰?」
李恩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為什麼要告訴你。」
「不告訴就不告訴,老娘不稀罕知道。」她一拍李恩的桌子,將剛剛坐下的他嚇得蹦瞭高兒,但卻是敢怒不敢言。
「恩恩,你聽好了。」安然壓低聲音:「我有一個好朋友……最好最好的朋友,她不小心懷孕了,但是她呢,臉皮薄,不想被人知道,所以,你幫我安排一下,找個合適的時間讓她過來把孩子拿掉。」
李恩說:「臉皮薄還有孩子?」
安然揚起手,「你找死是不是?」
「得,惹不起你還不行嗎,姑奶奶。」李恩快速的本子上記錄著:「放心吧,你交待給我的事,我什麼時候沒給完成的漂漂亮亮?」
安然覺得這話還算靠譜,但仍是一再強調:「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否則。」她做了一個殺頭的姿勢。
李恩晃了兩晃,「不敢,不敢。」
跟李恩約好了時間,安然給鍾喻夕打電話,她正陪著國王在後花園裡曬太陽,電話一響,國王瞇著眼睛說:「接去吧。」
「謝謝陛下。」
她握著電話,一直走到一處偏僻的圍牆下,向四周望了望,看見沒人才敢接起來。
「喂,夕夕,人我已經聯繫好了,他叫李恩,你下週一過去,他會幫你檢查,然後再根據你的身體情況來訂具體的手術時間。」
「李恩?」鍾喻夕問:「是個男醫生嗎?」
安然在那頭兒跳腳:「現在這個時候你還管他是男是女,先把孩子拿掉再說。」
鍾喻夕點點頭:「嗯,那我知道了。」
她掛掉電話,又警惕的看了看周圍,才收起手機返回後花園。
而在圍牆的另一邊,白戀溹手裡端著放糕點的盤子正將耳朵從牆上挪開,她要繞過這裡給國王送點心,卻讓她意外的聽到了一段談話,雖然她不太瞭解其中的事情,但卻讓她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李恩!
鍾喻夕小跑著回到國王身邊,就見他坐在長椅上,剛將一個文件夾啪的一聲合上,臉上猶帶著十足的怒氣,慕楠站在他的身側,看見鍾喻夕過來,急忙向她使了一個眼色,兩人經過這麼長時間的配合早就心意相通,她急忙跑過去,從後面給國王捏著肩膀說:「陛下陛下莫生氣,氣出病來無人替,別人生氣我不氣,況且傷神又傷力。」
國王被她逗得臉色多雲轉晴,歎了口氣:「喻夕啊,就你會哄我這個老頭子開心。」
他將手中的文件舉到她面前:「看看吧,那個扎克爾父女,原來一直沒有存著好心,說親是假,害你是真,而且老六還查出來,上次的千魚島事件,扎克爾有暗通外敵的嫌疑,我真是錯看了他。」
「暗通外敵?」千魚島的整個事件,鍾喻夕都有參與,跟金耀太裡外結合的是扎克爾的秘書希爾克,而扎克爾本人雖然膽小,但是卻沒有任何跡象可以表明,他有叛國的嫌疑。
鍾喻夕忽然想起宵風那天說的話:夕夕,你要記住,任何傷害過你的人,不管他是誰,我必然要讓他付出代價。
是宵風故意將這件事情誇大了,他想要教訓的不是古麗一個人,而是所有跟她有關係的人。
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雖然古麗應該受到應有的懲罰,但是扎克爾卻是無辜的。
她知道自己勸不了宵風,他一旦下定決心要做的事,誰也阻攔不了,他們這次是真的惹惱了他,惹惱了這只看似正在睡覺的獅子。
「陛下,扎克爾市長一直對本國很忠心,上次在千魚島,他也沒有表現出來要叛亂的意思,您是不是應該再繼續查一查?」鍾喻夕的勸說很快就得到了國王的否定,看來,他這次真是氣極了,「喻夕,你就是太善良了,所以才會被人欺負,你不必替他們求情,這一次,我一定會嚴辦。」
鍾喻夕還要說什麼,慕楠朝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說了,她權衡了下其中的利弊,乖乖的站到一旁。
沒過幾天,鍾喻夕便聽到消息,千島市的市長扎克爾因為通敵賣國罪被就地免職關進了監獄,而他的女兒古麗一夜之間從人間蒸發,有人說是畏罪潛逃,有人說已經被秘密處決,但究竟她去了哪裡,恐怕沒幾個人真正知道。
鍾喻夕明白,宵風一定是知道的,但是她也沒有多問,畢竟古麗曾經那樣傷害過她,她就算度量再大,也無法原諒她,只是對扎克爾,她還是有些惋惜,她想起有句古話:子不教,父之過,古麗落得今天的下場也跟扎克爾的寵愛與放縱不無關係,除了搖搖頭感歎一會兒,她也不過是個從此之外的局外人。
夏曼倒是樂得找了個替罪羊置身事外,但是鍾喻夕知道,她是軒轅夜和宵風共同留下的一顆棋子,到時候會替誰揮馬揚鞭,就不得而知了。
在所有的事情像是平靜下來的時候,鍾喻夕接到了安然的電話,她接受了預約要去那個醫院做術前檢查。
早早的,她就向國王請了假,檢查完後,她要回家看看鍾爸。
安然打了車子來接她,兩個好朋友見面,頓時悲喜交加,皇宮前面不適合久留,上了車,她們便朝著醫院的方向駛去。
在她們的車子駛出去不久,另外一輛車子也隨之從皇宮外拐了出來,車子被裝飾成出租車的形狀,所以混在大街上的車流裡沒有人會注意到。
開車的人回過頭請示:「小姐,是跟著那輛車嗎?」
白戀溹一身休閒打扮坐在後座上,嘴角蓄著絲淡淡的冷笑:「對,跟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