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罕也見耶律礪並不打算放手,上前拉住耶律礪堅硬的身體,「主子,別這樣,你會殺了她的!」
但耶律礪卻站在那裡分文未動,死死的盯著月月慘白無助的小臉。
「主子,她死了!」古達拉開耶律礪,一個字一個字說的清楚。
聞言,耶律礪怔然在他面前,胸口發悶,腦中有些恍惚,他們到底在說誰死了?
阿罕也乘機拉走他手下的花月月,好心說道,「快走吧!」
花月月一動不動,盯著耶律礪抱起莫鈴兒的動作,小心翼翼,仿若那是一件珍愛寶貝般輕輕托起,走出門。
「主子——」
古達攔住想要勸止的阿罕也,「讓王爺自己認清吧!」
突然,身後一聲狂響,撕心裂肺。
三人急忙跑出門口,見耶律礪跪倒在地,如同一隻受傷的野獸,仰頭咆哮。
月月清晰地感覺到那聲音中的悲痛,傷心,還有怨恨。下意識的伸出手,猶豫間只能雙手握拳。她——沒資格!
莫鈴兒!你何其捨得丟下這樣一個男人!
花月紡廂房內
花月月若有所思的從天窗望去,外面是昏昏吵吵的街道,如同她的心一樣有些煩躁不安。那日,耶律礪抱著莫鈴兒的身體一步步的走下山,無論誰阻止,都被厲聲呵斥回來。最後,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抱著莫鈴兒漸漸地消失在她面前。
她真的感動了,看慣了花月紡裡那些花天酒地,把自己的妻子丟在一旁的熊男人們,她對耶律礪是萬分的敬佩,天下怎麼會有一個人愛著另一個與他毫無關係的女子如此之深。因為那日她在耶律礪的眼中見到了絕望,見到了生無所戀。
「小姐,雲姨娘說唐大人——」
「不見,今日我誰都不見,叫他們滾,就說本姑娘累了!」花月月眼神漂流在窗外,直接對門口的月蓉說道。
「小姐,這樣不好吧!」月蓉有些為難。
「到底你是小姐,我是小姐?叫你傳個話都這麼難!」花月月站起身,把她推出門外,「出去——出去——我想一個人靜靜!」
月蓉聽著身後的關門聲,低哼一句,咕嘟道,「哼,有什麼了不起,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到處擺譜,裝清高,裝高傲,你以為你是什麼良家婦女,等著吧,有你受罪的時候!」
花月月插上門,繼續回到原地,抬眼,便瞥見街道上一個高大的身影突顯而出,耶律礪!
看向四周,他的那些侍衛呢?低頭定睛更加仔細地看著下面的耶律礪,見他一步步的往前走,似乎漫無目的,似乎不著邊際,眼神直直地看著前方,仿若一具行屍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