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您要去花樂紡?」阿罕也有些摸不著頭腦,怎麼主子一進城,便要逛妓=院。不巡查漢人官吏,也不探訪這裡的關稅,倒是先逛起妓=院來了,還這是不同尋常。
「阿罕也,你知道這裡的來歷嗎?」耶律礪問向身邊的阿罕也。
「屬下愚鈍!」阿罕也謙虛的回首。
古達向前一步,看向不遠處的花樂紡的紅招牌,「花樂紡建立於後唐閔帝時期,據說,當時因皇帝喜歡民間絲織,因此宮內管理紡織房的一位繡女官在外建立座繡房供給皇室,可是不久閔帝駕崩,之後這座繡房便成了空房,到了末帝時期,一位自稱是皇宮派來的使女接管了繡房,由於當時石敬瑭叛亂,朝野內憂外患,中原動盪,也就無從也無暇顧及此女子來歷,何況一個空無價值的繡房更是無人在意。哪知此女子接管花月紡後,並沒有紡繡織布,反而做起了招人的買賣,甚至用了不到半年的時間,花月紡便聞名開封城內。
不過,花月紡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的,有錢當然可以,那要看你錢多少了,每個姑娘個人定價。當然,花月紡的姑娘也不是泛泛之輩,聽說,裡面的姑娘個個才華橫溢,能歌善舞,詩詞歌賦樣樣知曉呢!她們雖然個個出生風塵亂世,但都身懷絕技,一身傲骨,甚比的上外面那些大家閨秀,所謂亂世佳人非她們莫屬吧。尋常百姓對花月紡只是嘴裡說說,出入這裡的要麼是富甲一方,要麼是達官貴人。」
「噢,屬下明白了!」原來,他們的主子果然另有所圖,阿罕也轉頭看向身後的一臉病態的莫鈴兒,「主子,小夫人怎麼辦?」總不至於把她也帶進去吧!
莫鈴兒微微一笑,「你們有事,就去辦吧,讓小銀陪著我就是了!」
「嗯,那我先把你送回去!」耶律礪有些不放心。雖然他們來開封已有三天了,之所以按兵不動,就是他擔心著她的身體。
「別,我想到處逛逛,讓小銀陪著我便好!」這裡是他們中原人的地方,雖說她從小在幽州城長大,但不知為什麼從她一進入這裡,便有種熟悉的感覺。
見莫鈴兒堅持著,耶律礪便不再阻攔,吩咐了小銀幾句,便與古達他們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當他們走進花月紡時,只見每五六個人圍著一張桌子,熙熙攘攘,而全部的目光都鎖在站在二樓階梯上的「紅牌」身上。
「一千兩!」一個身穿錦繡長袍的男人喊道。
「二千兩!」又是一聲,之後便是連綿不斷的叫價聲。
古達走進一張桌子,湊上前問向那裡的幾個貴人,「請問先生,今日是什麼日子,怎麼花月紡如此熱鬧!」
「你不知啊,想必你是從外地來的吧,嗯,看你這穿著想一想便是了,今日是花月紡二號頭牌掛牌的日子,大家來這裡當然是想一睹芳容了。」其中一個從頭到腳的掃視了一番古達,無心多想,轉頭便又定格在樓上女子身上。
「出這麼高的價錢,只為一睹芳容?」古達有些不可思議。
「這你就不懂了吧,此女乃這裡的名流,詩書禮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更加令人讚歎是此女的一手繡工,那繡品真是只許天上有,不吝人間享啊。您瞧瞧她身上的那只蝴蝶,那可是全開封城唯一的一件繡品啊,莫說這價錢投不到此女,就說投到,不能擁有她,只向她要一份繡品來,那價錢可是不止你方才聽到的這個數啊!」男人細心的為古達解釋,似乎對這裡的情況瞭如指掌。
古達道了聲謝,回到耶律礪的身邊,「主子,您的意思呢?」
「出價吧!」耶律礪看向二樓的女子,粉色蝴蝶衣裙,極盡鮮艷,只是那蝴蝶繡的甚好,好似在飛,只可惜臉遮面紗,看不清楚面容。想必濃妝艷抹,即使再美麗也是被胭脂水粉塗出來的,耶律礪想著自己心中的女人。
樓上女子目光掃了一遍台下的人,雙手握與腹下,是羞非羞,扭捏的站在二樓樓梯口。
「丫頭,有沒有看上的?」旁邊同樣是艷裝打扮的女人問道。
女子發自胸口的吐了一口氣,搖搖頭,「儘是些俗人!」
「丫頭,別挑走了眼!」
「姨娘,心疼錢了?」今日這番宣傳和打扮,想必花了她不少的銀子,女子心中自顧得意的樂著,她就是要擺掉這個老傢伙。雖說今日未必要開苞,但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等她真的成為這裡男人們的過客,勢必沒有了今日的風光。一代新人換舊人,這是誰也逃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