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莫鈴兒踢開床被,雙手胡亂的揮動在空中。
耶律礪推開吉雅,上前握住那不安的雙手,蓋好厚厚的被子,小聲道,「乖,一會兒就不冷了!」
「不——走開,不要碰我——好冷——好冷——」莫鈴兒乾燥的紅唇蠕動著,推拒著他。
她一定是燒糊塗了,耶律礪心疼著,抱起她,把她和他一同裹在棉被中,「鈴兒,睡一會兒!」
吉雅眼眸深求著耶律礪,「礪?」
「你先回去吧!我要看著她。」耶律礪拒絕道。吉雅慢吞吞的走出小屋,很是憋屈。
莫鈴兒喝了藥,在清宇和耶律礪的親自照看下,第二日便好了病,來到了後院,見清宇一個人在挑水,急忙挽起水袖搭把手。
「姐姐,你怎麼出來了?病還沒好,快回去休息才是!」清宇放下水桶,擔心著。
「我只不過發燒而已,你看我現在不是好了嗎?」莫鈴兒走到一個大木盆旁,撈出裡面的衣服。
「放下!」耶律礪站在後院的門口暴吼。
「啪!」莫鈴兒猛然受驚,手軟在水中。
耶律礪氣沖沖的拉起她,質問著,「誰准你亂跑的,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呃。」這些活不是他要她做的嗎?
溫暖的雙手傳來寒意,耶律礪打橫抱起她,走向門口,「從今以後,你不用做了,專心伺候我就行了!」
「喔!」莫鈴兒答應著,小手指向清宇,「清宇也不用做了嗎?」
「她不是你的丫鬟嗎?」
「喔!」她的身份要變了嗎?
「你以為什麼都順從我,我便會原諒你嗎?」耶律礪對她逆來順受的態度很是不滿。以前的莫鈴兒,倔強不屈服!但現在的她清靜認命,淡然處之!這是她的新把戲,還是真如她說回來只為還他的債。
「那請問大王,奴婢怎麼做才肯得到您的原諒啊?」莫鈴兒瞪起清亮的眸子問道。
「——本王還沒想到!」耶律抱她進入小屋,見桌上擺好了飯菜,便一同與她坐在木椅上。
耶律礪拿起碗筷,支吾在她面前,見她眼中儘是不敢相信,「怎麼?」
她搖搖頭,眼中升起霧氣,低頭吃下他關心。
「我只想讓你快點好,否則我去折磨誰!」耶律礪口是心非。
莫鈴兒傻傻的笑著,見他把青菜往嘴裡送,伸手急忙制止住,「別吃!」
耶律礪皺眉,「我也餓的!」哪知,剛入嘴,一股異味侵襲而來,耶律礪吐出口中食物,咒罵著,「該死!這是哪個混蛋送來的!」這哪裡是人吃飯,又餿又冷,簡直令人噁心!
莫鈴兒倒了一碗水,「漱漱吧!」
「你天天吃這個?」她明明也吃了,卻毫無反應,耶律礪不敢置信。
她輕輕的搖搖頭。
如此忍辱,耶律礪抬起她低頭不語的眸子,「你究竟想幹什麼?」
莫鈴兒不解。
「又想騙我是不是?」他收緊她的腰身,心中甚是難耐。
莫鈴兒仍舊搖頭。
「說話!」他有些氣惱。
「我說你會相信嗎?」她微微撤離他。清澈的眼眸中閃爍出真誠。
「不會!」耶律礪抱起她放在炕床上,口中警告道,「睡覺!不准騙我!」手溫柔的替她蓋好棉被,便大步走了出去。
半個時辰後,只見兩個侍女手中端著各式盤子在她的小屋內進進出出,昏睡中的莫鈴兒睜開雙眸,一個高大的男人手中端著小碗,坐在她的床邊。
「喝!」耶律礪命令道。
莫鈴兒乖乖的喝下那碗藥湯,眼睛直直的看著他。
「你不怕我下藥?」他恨她,她不知道嗎?
她輕輕扯動嘴角,露出笑容,如果可以,她願意死在他的手中。
「我想到了!」耶律礪突然說道,大手摸在她的小腹上,「給我生個小王子,我便原諒你!」她逃跑,打掉他的孩子,他要一件件索要回來。
眼神頓時黯淡下來,莫鈴兒推開他的手,自顧坐在一邊,不語。
「看著我!」他牽起她的身體,強迫她抬眸,他害怕她的靜默。
「對不起,我——不能!」莫鈴兒慢慢啟動唇。她已不配擁有他的愛,這一切她明白的太晚了。
「由不得你!」他一個翻身,壓她在他的勢力範圍內,「今日,我要你的全部!」
「耶律——大王——我。」莫鈴兒吱吱嗚嗚,推拒著他。
「叫阿意!」他扯開她所有的遮蔽,低頭埋首在她的胸前,似吻似舔的呢喃。
阿意?他讓她喊這個名字,那是否意味著他終於接受她了。正當莫鈴兒心中一陣欣喜時,耶律礪把自己蠻橫的進入她毫無濕潤的身體裡。
「呃!」莫鈴兒下意識的向後退去,卻引來耶律礪的不滿。
「記住你的身份!」他提醒,她的掙扎只會激起他的怒氣。
身份?她在這裡有身份嗎?如果奴隸是一種身份的話,她寧願逃開,她只想要他再一次愛她,可以嗎?癡癡的水眸出神望向紅木窗格,映出一片清濕,一切都是妄想啊。
「不准哭!」委屈嗎?恨他嗎?該委屈,該恨的是他吧。
聽到命令,她急忙伸手抹去連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淚水,卻怎麼也抹不乾淨——
「還哭?」他責問道。
莫鈴兒嚥下艱難,終於爆發了,他有完沒完,「耶律礪,我是你的奴隸,但你無權管我的生死,滾開!」她忍辱受屈都是為了他,他憑什麼對她吼叫,就算他們今日的結過是她造成的,大不了她一死了之。何必眼睜睜看著他擺橫她。
她四肢並用的踢打開他,怒氣沖沖的跳下炕床。耶律礪健臂圈住她嬌小赤裸的身體,邪氣笑道,「想死,也得穿衣服啊?」
「本是一條賤命,穿與不穿有誰會在乎?」她還是想掙脫開。
「我在乎。」他——很在乎!
「北院大王要什麼女人沒有,又何必在乎奴婢這副徒有虛名的軀殼!」莫鈴兒自諷的垂下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