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蕩妹已經躍得上來,不顧身子濕淋淋的,上前奔行,嘴裡哭叫道:「師尊。」
那美人張開雙眼,韓雨澤一觸那眼神,只覺充滿無匹的吸引力,頓時彷彿魂魄出體般,進入到另一世界,那是一個清泉所在,一個天庭廣闊,眉目之間隱藏天地靈氣的男子,嘴角含笑,悄然看著泉中一位清潭沐浴的瑤族姑娘,那姑娘長得就像現在這白衣美人,雙手交互胸前,排住那兩團柔膩,自小腹以下浸在那清澈的泉水裡,整個身體和著那漣漪輕輕擺盪,充滿著野性的誘惑,肌膚在泉水的滋潤下更是滑嫩之極,一串水珠自玉頸而下,從那豐挺雙峰中的縫隙,悄然穿越,滑過那平坦得不見一絲贅肉的小腹,匯於那最後的終點,那姑娘臉上即有初見異性那份難言的羞意,又有一分好奇的企盼,天地之間的極美彷彿全部彙集於那妙絕人寰,性感無限的軀體上。
韓雨澤一眼望去,頓被那無邊誘惑所吸引,恨不得潛得下去,一瞧那姑娘腹下究竟。只是韓雨澤卻覺那無邊誘惑之下,隱藏不可言喻的危險。
剎時間,他強定心頭僅餘一點靈明,閉上雙眸,眼觀鼻,鼻觀心,要憑無上定力,硬行克制住那幾乎不可遏抑的誘惑,只是越行克制,那誘惑彷彿更強上一分,那水中姑娘容顏,竟然不斷改變,像迎絲,像藍蕩妹,像夏魔女,像瑪瑞,直入自己心靈深處。韓雨澤臉上大汗淋漓,頓知限入無限險境。
危難時刻,他突的放鬆下來,眼神中閃現滅絕一切的寒芒,正是韓雨澤仗已橫行的刀法的殺之心境,那顆心頓時如鋼鐵般強硬堅韌,憑借那強橫超越一切的殺氣,口中一字一頓吐出:「天下地下,唯我無情。」竟是硬生生將那無窮誘惑硬生生斬斷,萬千幻像盡去,眼前頓時回復清明,那藍蕩妹卻是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此時韓雨澤已經心靈已是堅如磬石,見得那美人已經眼中閃現莫名光芒,韓雨澤並不遲疑,從懷中掏出數枚銀針,連刺美人身上幾處要穴,那美人一聲慘哼,眼神卻是恢復清明。一旁的藍蕩妹見得美人好轉,登時喜不自勝,連聲道:「師尊,你好啦。」
那美人瞧瞧藍蕩妹,微微一笑,嘴角卻不由莫名抽搐。韓雨澤道:「哪有這麼簡單,我剛才以金針刺穴之法,插於宗主要穴,以無邊痛楚暫時鎮壓住那反噬,只能保宗主片刻清明。」
藍蕩妹一聽,頓時珠淚盈盈,撲在那美人懷裡。那美人伸手欲撫清撫藍蕩妹頭上青絲,卻是抬不起來,不由眼中現出一絲慈愛之意。
她那似看遍世情的雙眼,柔和的投射在韓雨澤身上,臉上浮起一絲歉意,又隱現一絲驚奇道:「剛才我一時控制不住,無想奼女心法反噬,竟將你陷得進來,想不到你年紀青青,竟然能以無情之道破之,果真是英雄出少年。」
藍蕩妹嘿嘿一笑道:「師尊,他叫韓雨澤,我喜歡叫他小澤子,他很有辦法的。」
韓雨澤微微一笑,方才於那虛擬空間,自己首次發現,竟再不受劇毒所害,真氣隨心所欲,不由心中流淌過當日刀法大成之日,於風雷之聲所悟,又有和無名的巔峰論戰,所謂一法通,百理融,昔日閱過的慈航劍典掩映於心,竟然若有所得,他眼中神光一現,彷彿像換了另一個人似的,原來平平無奇的模樣,竟有了一分蔑視天下的豪氣,他沉聲道:「宗主無想奼女心法果然神妙異常,借那男女心中慾念為引,幻化出他人心目中最喜愛的女性形象,乘勢侵入他的心靈。」
那白青青聽罷好不驚奇,微聲道:「你竟只憑這初次交鋒,就能盡悟我心法神妙,果然見識非凡。」
韓雨澤又道:「我猜想,那天竺狂僧必是在與宗主交鋒之時,趁宗主功力大耗之際,以其梵我不二的精神奇功,幻出宗師你無想宗祖師白蓮玨心底深藏的傳鷹形象,白祖師當年與傳鷹宗師鬥法之際,被傳鷹宗師以神秘莫測的戰神圖錄征服,是以根本就無法抵抗,那狂僧趁勢一舉擊潰宗主心境,不知是否屬實。」
那白青青輕點頷首,面上竟有一絲難言的羞意。藍蕩妹聽得拍手叫好道:「小澤子,你好厲害。」
那白青青微聲道:「我宗無想奼女大法,要求施法者心如明鏡,敵動我不動之精言奧義,待其心神迷亂,再以密宗歡喜大法,取其真元,白蓮玨祖師當日被傳鷹以晝到破而後立,陰極陽生的戰神心神所擊敗,自那一點之後,功法留有破綻,直至傳到今日,也未了彌補,以至今日被那狂僧抓住機會,故釀此敗。一飲一啄,莫不注定,青青認命了。」
韓雨澤卻是另做驚人之語道:「宗主此言差矣,宗主此敗,何關乎天命,卻是宗主於當局者迷,不知無想奼女大法的局限。」
白青青臉上泛起難以言喻的驚詫之意。韓雨澤接著道:「無想奼女心法,以迷幻心志,遵循彼動我不動之本源,功法的破綻和局限在於,白蓮玨祖師當日被傳鷹以戰神圖錄的無上秘法擊敗,種下根由,心境再不能如往日般遵循彼動我不動之境界,淪為被征服者。原因在於宗主修煉了這留有破綻的功法,在當日種種機緣下,真心動矣,彼心失守,何談言勝,宗主一心閉關修復心境,卻又記起當日傳鷹強絕天下,狀若天人般的無敵雄風,狀雖思念,卻有臣服之意,雙重交戰,終究敵不過傳鷹的精神烙印,今日方敗於竺法勝。」